戰馬吃痛,馬蹄踏地,如閃電般跨入候府大門。
發出陣陣嘶鳴。
此時的候府,瞬間亂做一團。
從四面八方衝來,持刀的護衛,想要將朱厚照等人攔住,不過看到奔馳的戰馬,又連忙向着遠處退去。
他們身無甲冑,又是血肉之軀,怎敢直面踏行的戰馬?
一個照面,便能撞得他們身骨碎裂。
幸好前院不大,戰馬帶着朱厚照,來到大堂前面,便停止了前行,歪着頭低鳴。
這時,周圍的候府護衛,纔敢圍上前,憤怒的呵斥道:“你是何人,爲何縱馬闖入候府!”
“你沒資格問斥。”朱厚照看着護衛頭領模樣的中年人,淡淡的說道。
繼而,將目光放在護衛身後的一名華服胖子身上,輕罵道:“張福,你個狗奴,不認得本宮了嗎?”
“你敢罵本管家!”華服胖子聞言,面容頓時難看起來,直視着朱厚照的相貌。
這一看,雙腿瞬間軟了。
額頭快速冒出冷汗,對着周圍的護衛,急忙嘶吼起來:“混蛋,一羣混蛋,快將武器收起來,你們都他孃的眼瞎了嗎!!”
“快隨我跪下,跪下!!”
說完,使勁推開放在自己身前的護衛。
由於用力太大,直接踉蹌的撲倒在地,疼得張福齜牙咧嘴,但不敢喊叫出來。
而是趴在地上,大呼道:“老奴張福,拜見太子爺。”
“呵呵。”朱厚照冷笑兩聲。
候府侍衛這才反應過來,驚嚇得連忙跪地,惶恐的抖動身體:“我等拜見太子爺。”
死定了,自己死定了。
居然對太子爺刀兵相向,這屬於什麼性質?
屬於造反!
傳入旁人耳中,乃至皇上耳中,他們還有活路,不抄家滅族都是開恩了。
“張福,你很囂張啊。”朱厚照見此,撫摸着戰馬的脖子:“本宮可不敢做你的主子。”
“你剛剛還罵了本宮,當了你的主子,指不定哪天你會爬到本宮頭上,欺辱本宮。”
臥槽!
太子爺這是要殺人誅心啊!
候府護衛聽到這話,齊齊的將頭磕在地上,原本紅潤的面容,一瞬間變得慘白。
太子爺對孃舅家的管家張福都是這種態度,他們算個屁,估計一刀的事兒。
“太子爺,老奴有眼無珠,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太子爺,是老奴有罪,請太子爺饒命啊。”趴在地上的張福,努力的仰起頭,神情充滿了驚恐。
也暗自咒罵張鶴齡:“老爺這個混蛋,咋還不出來,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更夾雜着一絲委屈。
朱厚照的模樣,他也只看了幾次,並且還是在兩三年前,那時候朱厚照還不像這樣精壯。
孩童與少年,還是有區別的。
如今的他,剛娶了小妾,還不想死……
“自廢一雙招子(眼睛),本宮饒你一命。”朱厚照坐在戰馬上,冷漠的說道。
面對張福的求饒,內心嗤笑。
不搞你,本太子爺怎麼給張鶴齡下馬威。
至於不殺管家張福,是朱厚照不想全面站在張鶴齡的對立面,否則怎麼陰死張鶴齡?
另外便是,他也要照顧一點,張皇后的感受,不想跟她鬧成仇人,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啊!…”張福聞言,整個人都嚇傻了。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自己狠不下心嗎?”朱厚照瞧着呆滯的張福,擡頭一擺:“去一個人,幫他一把。”
悍卒營將士聽令,翻身下馬,走到了張福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後頸衣服的領子。
欲要提起來時,張福猛然的驚醒過來,眼淚鼻涕齊流的慘叫道:“太子不要啊,太子爺饒命啊,老奴知錯了,知錯了,不要挖了我的眼睛啊……”
無比恐懼的張福,在原地掙扎着,試圖脫離悍卒營將士的手,想要逃回跪着的候府護衛中。
而見此情形的候府護衛,誰也不敢起身幫助張福,反倒是越發的恐懼,朱厚照會盯上自己,讓自己的身體少一個部件。
“等等。”這時朱厚照突然說道。
“啊,謝謝太子爺饒過老奴。”以爲是朱厚照想要放過自己的張福,瞬間大喜起來,朝着朱厚照連連磕頭。
誰知,朱厚照瞥了一眼張福,語氣悠悠:“你想多了,本宮只是覺得你太吵鬧了。”
說完,對着悍卒營將士指了指府外。
“拉遠點,廢了他的眼睛。”
“得令。”悍卒營將士應聲,手臂上的肌肉一鼓,直接提溜起了張福,快步的拖着他,走出候府大門。
張福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小。
直至聽不到以後,朱厚照滿意的點頭,看向候府護衛:“你們是否覺得,清淨一點好?”
候府護衛哪敢違背朱厚照的意思,不約而同的點頭,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音。
生怕朱厚照覺得他太吵,也拉出去廢了舌頭。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睡意惺忪的聲音響起,讓候府的護衛,差點沒有哭出來,終於得救了。
侯爺來了。
“府內爲何如此的吵鬧,不知道本侯在睡覺嗎,你們一羣廢物,還想不想活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留着八字鬍鬚的青年,衣衫不整地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還不時的打着哈欠,露出脖頸上的紅印。
能看到的,有三個。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朱厚照,露出和諧的笑容,輕道:“張侯爺興致真好,就是不知道腿軟不軟,要不要本宮請御醫給你開幾副固本培元的藥物。”
“嗯,你是…”壽寧候張鶴齡,尋聲看向朱厚照,先是一愣,緊接着說道:“太子爺,你來我府上做甚。”
此刻的張鶴齡,不僅沒有向朱厚照行禮,就連語氣都顯得有些不滿,因爲他看到了朱厚照,以及身後的人,騎着馬進入了他的候府。
心想着朱厚照,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自己可是的親孃舅!
騎馬進入府中,讓外面的人知曉,豈不是落他壽寧候的面子,惹來他人嗤笑?
“自然是與張侯爺有關。”朱厚照笑容越發和善:“本宮聽說張侯爺,做起了泥火爐的生意,想問問張侯爺,是不是也想做做煤炭的生意。”
張鶴齡聞言,眼睛一亮,卻故作不滿的樣子:“太子爺,什麼張侯爺不侯爺的,我是你舅舅,在這裡你我是一家人。”
“來,下馬進屋,與舅舅好生說說,這煤炭生意怎麼做,我可是聽說,你掌管了西山的所有煤礦窯,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內心頗爲滿意朱厚照態度的張鶴齡,翹起了嘴角。
看來姐姐將朱厚照教育的很好嗎,知道爲他們張家着想,明日進宮得好生吹捧姐姐一番。
“不用,你先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朱厚照笑容依舊,對着張鶴齡招了招手。
並沒因爲他的自傲無禮,而感到憤怒。
“什麼秘密?”張鶴齡生起了興趣,快步的走到了朱厚照的馬前,望着朱厚照。
“那就是…給你一大嘴巴子!”
“啪!”
朱厚照擡手,瞬間打在了張鶴齡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