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快,去的也快,白桿兵奉詔進京,負責查抄涉及貪腐的京營文武府邸,沒有任何的懸念。
儘管在查抄的過程中,的確遭遇不少抵抗,折騰出的動靜讓不少人心驚膽戰,然這種負隅頑抗是可笑的。
按原有歷史軌跡,在那場不對等的渾河血戰中,白桿兵不僅敢與建虜硬撼,更令建虜損失慘重,錯非是沒有後援支持,那支援遼的川浙兵就不可能覆滅!
“還真是讓朕開了眼了。”
東暖閣內,朱由校坐在寶座上,御覽着手中奏疏,“膽敢忤逆朕的旨意,明知白桿兵是奉詔查抄,依舊敢負隅頑抗,好啊,只查抄的這批罪官府邸,就合計豢養近兩千衆家丁,強弩勁弓,甲冑火器,看起來大明的王法,在他們眼裡就是廢紙啊!”
進宮稟明的陳策、秦邦屏等將,一個個低着腦袋,根本就不敢多說其他,他們在負責查抄時,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等情況。
特別是那幫被緝拿的武將府邸,不少家丁列裝的武備,都令陳策他們感到心驚,山文甲、鎖子甲、火銃、強弩,甚至在少數幾家府邸內,白桿兵還查抄出幾尊盞口炮,這他孃的算怎麼回事!
“白桿兵傷亡如何?”
朱由校強壓怒意,看向陳策他們道。
“戰死二十七人,重傷八十九人,輕傷兩百餘衆。”
陳策看了眼秦邦屏,朝天子抱拳作揖道:“是末將失察,沒有預料到這等情況,還請陛下嚴懲。”
查抄罪臣府邸,傷亡這麼多人,縱使查抄出再多錢糧,那也是沒有把差事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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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不怪你們。”
朱由校擺手打斷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這幫奸逆,不過朕的好兒郎,戰死受傷這麼多,此事斷不能就此作罷。”
大明文官瞧不上武將和兵卒,但是朱由校斷然不會,想要將大明拉回正軌,就必須掌握着軍權,就必須有能倚仗的強軍。
秦邦屏親掌的白桿兵,在朱由校的眼裡,就是一支足以信賴的強軍,待到經歷遼地戰爭後,朱由校還要委以重任。
現在查抄一批罪官府邸,就戰死二十七人,重傷八十九人,朱由校的心在滴血,這些都是健兒啊!
“王體幹!!!”
“奴婢在。”
王體幹忙跪倒在地上,他能感受到天子的怒。
儘管王體幹不清楚,天子爲何對死掉的那些白桿兵,反應會那般大,不就是一幫川地土司兵嗎?
可這些疑慮也只能藏在心底。
“告訴田爾耕他們,那批被逮進詔獄的罪臣,都不用審了!”
朱由校眼神冷厲道:“全給朕拉到京城內外各坊遊街,然後押至西市凌遲,那些健兒的血,不能白流!!”
“奴婢遵旨。”
王體幹忙叩首道。
陳策、秦邦屏他們聽聞此言,神情有些變化,特別是秦邦屏,心底更是生出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