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能感受到夏天的燥熱。
草原上的清晨。
露水覆蓋的同時還是有些凜冽的冷。
自從義州的蒙古士兵知道天虎軍即將對着他們而來的消息之後。
便紛紛騎上自己的戰馬。
化整爲零重新開始與天虎軍打起了遊擊。
在距離義州城很遠的一處荒灘上。
一行騎兵正快速疾馳。
而在其不遠處,正是大明天虎軍第三師的軍隊。
遠遠望去此刻的蒙古騎兵正身披重甲,僅僅不過五六百餘人。
卻敢在大明軍隊面前晃悠。
領頭之人滿臉橫肉、身材粗壯、濃眉大眼還帶着些許絡腮鬍子,身披草原褐色盔甲,身邊人也大多如此。
蒙古騎兵與後金騎兵最大的差異便是,後金騎兵多按照八旗來劃分。
這種劃分相比較蒙古騎兵更好分辨,往往經驗較多的漢人士兵都能夠通過後金騎兵盔甲或衣着顏色判斷。
一手拉着繮繩,一手揮舞着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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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夥蒙古騎兵正不斷圍着大明天虎軍第三師遊蕩,此刻第三師的師長田毅,卻是一臉堅定。
“師長..這蒙古騎兵真是煩人..”一旁的副官忍不住開口道。
“不必管他們,這一次畢大人也說過,對付義州的這夥蒙古騎兵,就是要以雷霆出擊的態勢,明着揍他,只有把他們打哭了,打疼了,他們纔會睜開眼睛看看我大明王師的威嚴在哪。”
“那..那師長,我們還有多遠能到義州啊..”
“快了,別看這一路上荒涼得很,但等到了義州城,等城破了,本師長帶你們好好嚐嚐這些蒙古人的奶食..”
“哈哈哈!師長,你可太摳門了,只怕是到那時候,你請我們吃的都不花錢了!”
“你這小子!”
師長的話引來了周邊不少天虎軍將士的笑聲。
儘管敵人就在眼皮底下。
不少輪換給第三師的新兵此刻攥着火槍的手裡已經布上了不少汗珠。
但也隨着大家爽朗的笑聲逐漸消散。
天虎軍大克錦州。
讓不少蒙古人也是極爲驚惱。
如今就算是在天虎軍大軍面前不斷猶如跳樑小醜一般蹦躂。
實則大部分的蒙古士兵都是不敢衝擊大明的軍陣的。
哪怕這支軍隊此刻正在行軍。
也只敢隔着一定距離遠遠的看上一眼。
畢竟稍微離的太近了。
就容易被猶如打兔子一般被天虎軍揍一頓。
一不小心。
還容易全軍覆沒。
...
按照歷史軌跡,眼下的大明崇禎元年應該更多的是預示着不詳,大量的天災人禍讓歷史上的崇禎帝數次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到來纔給這大明帶來了黴運。
但現在卻並非如此了,歷史上的崇禎時期,由於朱由檢上臺不斷削弱廠衛的權力。
導致這個明朝最大的情報機構,不斷的分崩離析,到後期已經形同虛設。
完全癱瘓的情報系統讓後期的大明朝廷在面對後金的襲擾時,就如同一個在羊圈裡矇頭轉圈的羊羔,不斷的被襲擾,被啃食,卻毫無辦法。
對於這一次與蒙古人的作戰。
畢自肅與蒙脫更是將情報提升到了一個特別高的重視程度。
畢竟,對於此次蒙古騎兵到底來了多少,之後還會來多少,來的話還會在義州嗎?
這樣各種各樣的問題都擺在眼下這個由東廠、天虎軍參謀、畢自肅蒙脫及諸多將領構成的指揮部面前,與東線毛文龍的勢如破竹相比,西線的他們在處理蒙古問題時總是感到很是棘手。
戰爭機器已被啓動,情報就要先行一步。
義州城外,其實有不少的後金村莊,這些村莊內有着大量的屯田設施,都是後金仿照着大明所設立的。
但大明的邊關衛所屯田大多都是軍屯兵或是軍戶百姓,而後金則是利用連年不斷襲擾大明裹挾回去的漢人包衣,這些被當作奴隸奴才的漢人整日勞作,卻往往衣不裹體,食不裹腹。
水井、房子、糧食,可能存在的一切能被天虎軍用到的東西,似乎都提前被蒙古人所破壞了一遍。
目的,自然是爲了儘可能的想辦法拖慢天虎軍前往義州的速度。
只不過這樣做的結果註定是要失敗的,畢竟對於大明天虎軍來說,那些殘破的房子對自己的意義實在不大,只見他們每到一個地方都熟練的等待在原地。
用不了多久,後勤保障旅的天虎軍士兵就從隊列中走出來,將輜重展開。
原地安營紮寨,生火煮飯。
一路走來,雖然也是受到了蒙古騎兵的影響。
但整體來說,休整的還算不錯。
....
天虎軍第三師臨時駐地。
“嘟嘟嘟!”
黃銅製作的口哨被吹響。
有節奏的哨聲響起,聲音急促而又足夠尖銳。
原本那些正在駐足休息的士兵全部起身,迅速的回到隊列之中。
而師長田毅也整理了一番着裝,快步走到隊列前沿。
“接探馬情報,在我們不遠處,有一股後金的騎兵,說是騎兵其實就是個混合滿蒙漢人的小雜碎,正在襲擾第五師和後勤保障旅,指揮部下了命令,要求我們進行急行軍,在最快時間內支援第五師的同時!”
“完成對這一股騎兵的合圍,用最快的速度吃掉它!你們有沒有信心?!”
田毅的目光很是堅定,微風陣陣將他身上所穿的制式風衣衣角吹起。
暖陽高照,照在他肩頭那金色的軍銜之上。
“有!”
“有!”
“不愧是我田毅的兵,全體都有,全速前進。”
..
第三師只不過是眼下遼東的一個縮影,在畢自肅和蒙脫長時間的研究之後,最終還是決定暫緩進攻義州的步伐,要知道爲了拖延天虎軍的行軍速度,其實義州大量的蒙古騎兵都已經早早竄了出來。
而參謀們經過縝密的計算。
最後竟然得出了一個令人感到難以置信的結果..
“你們是說?...如今義州的蒙古騎兵,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插入到我們天虎軍的行軍間隙之中,那豈不是就是說他們已經與我們攪在一起了?”
畢自肅看着眼前參謀部給出的推斷,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