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真的是朕的好國丈啊!”
“傳朕的旨意,嘉定伯府吃穿用度一切全部由朕的國丈自己負責,朝廷不會再用一分錢在國丈府上!”
“另外,撤掉嘉定伯府內一切丫鬟侍從,給朕封死府門!一隻鳥都不允許飛進去!”
...
朱由檢面露兇光,眼神之中滿滿都是殺意。
周奎這一次無疑是藉助周皇后的手。
擺了自己一道。
明擺着就差貼在朱由檢耳邊說。
“你看,你能拿我怎麼辦,你殺不了我,拿不了我,皇后永遠都是我女兒..”
朱由檢不信這個邪。
而剛剛準備下去傳令的太監還未走遠。
只聽身後朱由檢又一次開口大聲喝道。
“查抄嘉定伯府所有銀錢,既然他周奎想當赤腳小販,朕就滿足他!”
小太監連忙領命。
東廠的速度很快。
朱由檢的旨意剛剛說出了口,內閣就以官書擬旨。
而廠衛和錦衣衛也是迅速的再一次雲集到了嘉定伯府門口。
這一次東廠來的人。
還是上一次前來傳旨的東廠廠衛。
“傳旨...”
嘉定伯府中,周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內心忍不住一喜。
自己的女兒果然還是看不得自己這個親爹受苦受罪..
..果然,這女兒沒有白養。
想到這裡,周奎不免又一次得意的笑了起來。
在他看來。
如今朱由檢再次來旨的目的不就是爲自己解除之前的禁足令。
所謂皇權在這一刻。
不也就是爲自己服務的而已。
越想越得意的周奎擺弄着手中的佛珠,笑着說道。
“今天之後,咱周奎就再也不需要你這東西了..咱還是大明的國丈爺...”
隨手將佛珠一拋...
重重磕在地上的佛珠頓時崩散開來。
放眼細看,才知那所謂佛珠只不過是路邊走卒小販賣的便宜貨罷了...
不然以周奎的吝嗇程度,怎能捨得..
...
雖然不是很理解爲什麼今天還是有這麼多的廠衛和錦衣衛,但周奎以爲是原來那些負責給自己看家護院的玩意今日全都見了光。
“真見鬼,這小皇帝原來準備了這麼多人守着我這嘉定伯府...”
周奎嘴角拉得很高,儘管神色之中還帶着謙恭。
畢竟他還得指望着朱由檢的旨意....
來解除禁足令...
實則早已是充斥着不屑神色。
當然,這是在他看來..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大明嘉定伯府乃大明國丈府,國丈周奎乃外戚之首,理應爲百官之表率,然因屢屢對家中欠缺管教,導致嘉定伯府惹得民怨四起,故而朕給予嘉定伯父子二人禁足家中,等待調查...”
聽到這裡,周奎還是滿臉的驕橫。
彷彿再說:“你皇帝小子說的再多,今天也得將自己放出去了不是?”
誰料,宣旨那人面色不改。
而旨意還有下文。
“然今日調查清楚,嘉定伯藐視皇恩、作奸犯科、難當朝廷外戚之垂範、以下犯上、無視皇臣尊卑....”
周奎神色間已然有些慌張,跪在地上也有些癱軟起來。
而在一旁的東廠廠衛頓時眼明手快...
一把將即將癱軟的周奎扶了起來。
“跪好了!”
??
周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擡頭望了一眼..
那邊宣旨可不停歇...
“故朕痛定思痛,爲責促嘉定伯早日明自身之錯、對其子嚴管嚴教,特從即日起,收回嘉定伯府食祿、府邸、存銀、封地...封存嘉定伯府!”
原來..朱由檢說的封管好嘉定伯府,一隻鳥都不讓飛進去的話在這裡..收回府邸之後,不能再讓周奎溜進去。
而在眼下,那爲首的東廠廠衛雙手合攏,稍稍整了整手中的聖旨。
“周奎,接旨吧..”
“你你你!居然敢直呼本國丈大名!你算個什麼東西!”
啪!
一道通紅的手掌印突然出現在了周奎的臉上。
只見一旁架起他的東廠廠衛開口說道:“你這老東西怎麼還以爲你是國丈爺呢?聽清楚旨意了嗎?皇爺說了,從今天開始所有和嘉定伯,和國丈爺有關係的東西都和你周奎沒關係了!”
“不不不!這不可能是真的!”
之前被禁足家中,哪怕賜死自己的長子,周奎都沒有眼下這般慌亂,因爲朱由檢如今這是明擺着要拿掉自己所有的家業啊。
這對視財如命的周奎而言。
無異於滅頂之災,然而一旁的那宣旨廠衛沒有繼續等待下去。
將手中的聖旨往周奎的懷中一塞,便向一旁的廠衛傳遞了一個眼神。
原本攙扶周奎的廠衛..如今則是一把將周奎的頭按在了地上,嘴中還罵罵咧咧的說道:“你這老東西,還不磕頭叩謝皇恩!”
“你們安敢如此!安敢如此啊!我女兒還是皇后,還是這大明皇后殿下啊!”
誰料一旁適時出現的一名小太監從別處走了出來,搖了搖頭衝着周奎說道:“之前或許是,而今則未必..你這國丈,可真是將你的女兒坑害的好苦啊!”
說罷,神色之間還帶着一縷追憶的模樣。
似乎在衝着周奎說着:“你完了,你女兒被你害死了,皇爺如今可能要廢后了!”
廢后!?
難不成,朱由檢這小皇帝真的要廢后!
回想一下,朱由檢這傢伙連自己的長子都敢一丈白綾賜死,連自己這個大明國丈都敢禁足在家中不讓動彈。
如今將自己的女兒廢后,將自己一切全部收回。
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這世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原本以爲不會發生的呢?
“啊啊啊!哈哈哈!”
周奎顧不上凌亂的髮型,跪在地上磕了數個頭後,又移了移位子向着皇宮內的方向磕了好幾個頭..
邊磕頭,邊掉起了眼淚,:“爹..對不起你啊!”
“可爹,苦了半輩子,怎麼能抵得住這國丈爺的日子,吃穿用度哪個不要錢...”
可如今說的再多,都已經遲了。
不多時,魚貫而入的東廠廠衛就將周奎和他的小兒子兩人丟在了鬧市街頭,隨手丟下了幾塊龍元后便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