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議事廳內,王承恩和魏忠賢兩人已經在此坐了一夜。
案子沒個結果,誰也不敢先回府中。
畢竟皇上的話說的很明白了,明天早上就要聽到消息,還得是好消息。
那不就擺明了這事就是今天一晚上的功夫,若是破不了..
“稟大人..東廠廠衛已在城南福來客棧內抓獲疑犯六人,其中五人已經交代,最後一人正在訊問。”
王承恩猛然站起身來開口說道:“問出什麼了嗎?”
“大人...據那五人所說,他們皆爲在京城求學的學生,但後來說到他們都是原本東林書院學生..都是被人蠱惑,在街頭巷尾不斷隨着那人指示造謠生事。”
“那人身份呢?”
“後金探子!”
而魏忠賢卻神色淡然的吹了吹手中的茶杯,悠悠開口說道:“如此說來,正在訊問那人就是後金探子了唄?”
“回稟公公..正是!”
“咱家知道了,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了!在府中等你們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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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話說罷,兩人便相望一眼,擡腿便出了東廠。
結果如今已經明朗,畢竟只要有了頭緒,對於最後訊問的結果,兩人都很默契的表示並不重要。
只不過有東林書院的學生士子牽扯到了其中,恐怕..
果不其然。
次日。
東暖閣內,王承恩和魏忠賢二人躬身站在一旁,而朱由檢則是面色鐵青說道:“如此說來,此番順天府的傳言皆是來自這幾人?”
“回稟皇爺..應是如此..”王承恩望了一眼魏忠賢后先行開口說道。
“這東林書院怎麼猶如鏟不乾淨的野草籽一般,如今到了時候又開始冒頭生出事端。”
朱由檢有些煩悶,東林黨的問題自從京師專門的清洗之後,朝堂的晦澀氣氛已經蕩然晴朗起來。
但這東林書院..
於是朱由檢擡頭看向了魏忠賢,說道:“之前查抄東林黨時,東林書院是如何處理的...”
“皇爺..東林書院當時在第一時間就遭到了朝廷查封,時候這麼久過去了,依舊還在封禁之中。”
朱由檢沉思片刻便重聲說道:“給朕燒了這東林書院!”
大明不需要這樣的東西存在。
原本在朱由檢看來,只要將朝堂之上的東林黨捲包燴、一鍋端了之後,就能肅清大明這股不正的歪風。
卻沒想到,這東林書院查封之後。
那些江南學子心中的東林書院卻依舊屹立不倒,這無疑是在朱由檢的臉上重重的來了兩巴掌。
而如今這些學生,居然不僅僅散佈在江南。
更是隨着其打着求學的幌子,不斷的在大明四處遊蕩。
更關鍵的是,如今更敢參與到與後金相關的動亂事情之中。
“老奴遵旨..”
一旁的王承恩卻補充開口說道:“皇爺..依照老奴拙見,這東林書院燒了其實並不能影響什麼,最關鍵的是要將這股學生士子不斷追捧東林書院的歪風給正過來!”
“哦?王伴伴所言的確是有道理,可有辦法?”
朱由檢偏頭說道。
“皇爺..不如直接斬草除根,將這涉及其中的所有學生士子..”
王承恩此言一出,朱由檢頓時明白了。
“你可知如今大明涉及於此的士子有多少?”
王承恩有些啞然,支支吾吾的說道:“應當..有數萬餘人!”
“是..數萬餘人啊!大明如今能識字的讀書人又能有多少人呢?這數萬人爲何整日不懂朕的一片苦心,卻爲了那所謂的沽名釣譽,整日與朕、與朝廷作對呢!”
兩人頓時啞口無言,誰料朱由檢再次開口說道:“自今日起,大明所有民間書院全部要求接受當地衙門監督,但凡其中膽敢擅自議論朝廷之事,一律嚴肅查處!”
既然短期內不能改變這些士子,那就更是要在根本上解決未來民間所培養的讀書人思想問題。
順天府熱傳之事,隨着朝廷數次在城中各處張貼公告。
隨着從遼東而來的大量戰俘被押送回京處置。
而逐漸降溫,逐漸消退..然而當事情真相一切都爲大衆所知時,不少百姓面色中已然露出深深的悔恨之色。
..順天府街頭。
又是那湯麪小攤,不少人齊聚於此。
“如今那後金探子竟然敢如此囂張,在街頭就敢捏造謊言,搬弄我大明皇上是非!若是再讓我遇到這般人,定然不會饒了他!”
“唉..說的是啊!當初我等怎麼就輕信了那賊人!”
“再遇到!一定要第一時間報官,這可是行走的五百兩銀子啊!”
“啊!五百兩銀子?”一人發出驚呼。
“對,朝廷前些日子頒佈了詔令,我也是在京師日報上看到的,如果百姓發現身邊有人行跡詭異,言論之中諸多不實之處,多半都爲後金探子,須在第一時間報官,如果經過查證屬實,獎勵五百兩!”
“乖乖!五百兩龍元,那得是多少錢啊!”
輿論減輕,皇明報社再一次煥發出勃勃生機,每日刊發的《京師日報》和每月發行一次的《大明月報》再一次受到百姓熱捧。
一時間頗有洛陽紙貴之像,站在街頭幾乎人手一張。
往來賣報的年幼報童,也藉此機會賺了不少。
“嘿嘿,你猜猜我今日賣出去多少張報紙!”
一名報童打扮的孩童正一臉驕傲的看着圍在自己周圍的小夥伴,話中滿是炫耀意味。
“賣出去多少?你這傢伙,每天都來得最早,報社拉出去的第一批報紙裡面準有你!”
“哈哈哈!那可不,這日報不就是早一分,多賺一分,今日我賣出去整整二百份報紙!”
“啊!二百份!那豈不是說你賺了二百個銅錢!”
衆人皆是投去了羨慕的目光,這皇明報社的報紙幾乎不賺錢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而報紙的街頭售賣。
不僅僅由皇明報社定點修建的報刊亭負責,一部分的報紙也交給了京師中孤兒院的幼童售賣,所得一方面能夠補貼其個人,更關鍵的是也算是爲這些孩童求得了一個街頭謀生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