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曹化淳

同樣是五兄弟,同樣是家中的老幺,曹化淳的命運卻和張斌截然不同,因爲他家裡實在是太窮了,他還很小的時候,三哥化富和四哥化勤便相繼在飢寒交迫中夭折,爲了贍養親人,他十二歲的時候便參加了太監的遴選,最終“有幸”被選中,閹割之後進入宮中。

他天資聰慧,勤奮好學,在宮中受到良好的教育,詩文書畫,樣樣精通,深受司禮太監王安賞識,倚爲親信,後來更是被有幸選爲五皇孫朱由檢的伴侍,也就是俗話所說的伴伴。

如果一切順利,待得五皇孫朱由檢繼位,他便可以晉升爲大伴,權傾朝野。

可惜命運卻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天啓元年,時爲皇五弟的朱由檢還未被封爲信王,宮中被王安提拔起來的一位管事太監魏忠賢爲了上位,竟然將他的恩人王安給害死了,而他作爲王安的親信也被魏忠賢逐出京城,發配到南都金陵待罪。

此時,他來金陵已經將近五年了,由於是待罪之身,他完全沒了俸祿,連當初進宮養家的理想都無法實現了,他只能從宮中順點免費的紙硯,寫些字畫,拿去寄賣,換點酒喝,藉以澆愁。

這天,他寄賣的字畫又售出去幾幅,勉強能謀一醉,他便迫不及待帶着個小太監來到了宮門外,秦淮河畔,會同橋邊的集賢酒樓,點了一碟五香豆鼓和一碟糖蒜,又要了幾壺最便宜的大麥衝,慢慢喝將起來。

這集賢酒樓雖然號稱酒樓卻不是什麼高貴之所,這會兒金陵城裡飲酒成風,平民百姓飲酒作樂又或以酒宴客的也大有人在,這集賢酒樓正是面對底層平民百姓的廉價酒樓,除了樓上的雅座,一樓大堂中坐飲的大多是販夫走卒之類的底層百姓。

酒至微醺,曹化淳又忍不住感慨起來,他看了看一邊拿着個糖蒜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太監,嘆息道:“承恩,委屈你了,當初你要不跟着我,也不會一併被髮配到金陵來,要是能留在宮中,哪怕是打個雜,日子也不會過的如此清苦。”

這小太監正是王承恩,他跟皇五孫朱由檢差不多大,所以被曹化淳帶去陪朱由檢玩耍,結果,也殃及池魚,被髮配到金陵來了。

王承恩人如其名,是那種特別感恩的人,他並沒有怨恨曹化淳連累他發配金陵,反而安慰道:“恩公,您快別這麼說了,當初要不是您照顧,我還不知道被欺負成什麼樣子呢,現在這樣也好啊,悠閒自在,無拘無束,每天還可以跟着恩公學文習武,比在皇宮中爾虞我詐強多了。”

王承恩這會兒年僅十五歲,卻能如此知書達理,曹化淳不由惋惜道:“唉,真是可惜了,以你的資質,不管跟了哪個主子都能出人頭地,現在卻跟着我在這裡受苦,唉。”

王承恩還待安慰,一個身着鴉青色直身長袍的年輕人突然走上前來拱手道:“敢問可是止虛先生?”

曹化淳道號止虛子,所以字畫上留名皆爲子虛,叫他子虛先生,肯定是買過他字畫的人。

他上下打量了這年輕人一眼,服色明豔,用料考究,這肯定不是一般平民百姓,因爲朝廷對衣服顏色和用料是有嚴格規定的,沒點身份敢穿成這個樣子,那可是犯法的。

對方是什麼身份呢?

曹化淳一時半會兒也摸不透,只得站起來拱手道:“先生不敢當,不知這位大人找雜家有什麼事。”

他這話就很明顯了,沒看見我穿着太監的常服嗎,還叫我先生,你這什麼意思啊?

那年輕聞言,立馬微笑道:“我也不是什麼大人,是我們大人請你上樓一敘。”

如果是在京城,哪怕他只是個小小的管事太監,也可以不甩什麼大人不大人的;但是這裡是金陵,而且他還是待罪之身,不管什麼大人,他都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那就去看看吧,曹化淳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交待王承恩道:“承恩,你先在這裡坐着,等下我來付賬。”

說罷,他擡腳便要走。

那年輕人卻是繼續微笑道:“還是一起吧,帳我已經付過了。”

曹化淳聞言,只得招手道:“那就隨我一起去看看吧。”

兩人就這麼跟着那年輕人來到二樓,但是,剛到一個雅座的門口,曹化淳臉色瞬間就變了。

因爲門口還站着三個年輕人,服侍雖然普通,一個個卻強壯的很,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貌似下去叫他們的年輕人也相當強壯,難道是錦衣衛!

如果是錦衣衛,那就完了,肯定是魏忠賢派來收拾他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連王公公都栽那畜生手裡了,他是不可能躲得過去的。

想到這裡,曹化淳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王承恩,隨即長嘆一聲,大步走進雅座中。

沒有想象中的亂刀加身,更沒有滿屋子的錦衣衛,雅座中只有一個滿臉英氣的年輕人和一桌豐盛的酒宴。

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什麼事情要審問不成?

張斌見曹化淳進來了,連忙站起來熱情的道:“子虛先生,來,請坐,請坐。”

曹化淳並沒有坐下來,反而滿臉不屑的問道:“你京城來的?”

張斌這個奇怪啊,曹化淳怎麼知道他是京城來的?

不過,這會兒他正千方百計想博取曹化淳的好感呢,自然不能對人家的問題充耳不聞。

他想了想,便微笑道:“可以這麼說。”

曹化淳聞言,立馬滿臉悲憤道:“魏忠賢這個奸賊,終於想起雜家了嗎?”

張斌一聽這話,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曹化淳以爲自己是魏忠賢派來殺他的!

這個誤會有點大啊,他裝作吃驚道:“魏忠賢?先生怕是誤會了,我只是想向先生請教一下書畫技藝,跟那奸賊一點關係都沒有。”

曹化淳聞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呆了半晌,他才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你是什麼人,東林黨嗎?”

張斌自然不是東林黨,他之所以跟着曹化淳叫魏忠賢奸賊,只是爲了拉近兩人的關係而已。

他見曹化淳這副樣子,連忙解釋道:“我不是什麼東林黨。”

曹化淳還是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那你怎麼敢這麼稱呼那奸賊,不怕死嗎?”

這不是爲了博取你的好感嘛,張斌心道,當然,他不會這麼說,他裝出正義凜然的樣子,無畏的道:“這有什麼,凡是正義之士都看不慣那奸賊所爲,叫他奸賊怎麼了,他本來就是個奸賊。”

曹化淳聞言,大讚道:“好,好個正義之士,來,雜家敬你一杯。”

說罷,他竟然主動拿起酒壺給張斌倒了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即便舉杯道:“來,幹了。”

張斌這個興奮啊,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博取了曹化淳的好感,他毫不猶豫的拿起酒杯和曹化淳一碰,隨即便一口乾了杯中酒。

所謂酒品既是人品,曹化淳見張斌這麼爽快,眼中不由露出欣賞的神色,這小夥子不錯,滿身正氣,豪氣干雲,值得一交。

他一口乾了杯中酒,隨即便招呼王承恩坐下來,一點都不見外。

張斌見狀,連忙招呼他們吃菜,隨即又主動拿起酒壺給曹化淳倒起酒來。

或許是憋屈的太久,需要找人傾訴,又或許是曹化淳一眼就看上了張斌這人品,幾杯酒下肚,他便將張斌當成了無話不談的至友,毫不避諱的大罵起魏忠賢的奸賊行徑來。

張斌也是豁出去了,反正這裡是金陵,他就不信魏忠賢還能將錦衣衛密探散佈的到處都是,罵就罵吧,罵的越歡,證明你越把我當朋友!

曹化淳興許是喝多了,從頭到尾,把魏忠賢進宮後的所作所爲數落了個遍,罵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啊。

後世有很多人竟然在以訛傳訛,說什麼曹化淳給魏忠賢說好話,讓崇禎皇帝幫魏忠賢重修陵墓,不說崇禎末年曹化淳早已告老返鄉,根本就不在京城,就以曹化淳的人品而論,他也不可能會幫魏忠賢說話。

要知道曹化淳可是王安一手栽培起來的親信,就憑魏忠賢害死王安這一點,他就已經和魏忠賢勢同水火了,再加上魏忠賢把他都發配到金陵來了,兩人的矛盾更是不可調和了。

後面還有史料記載,曹化淳負責處理閹黨冤案,光是平反昭雪的案子就有兩千餘件,他要真認爲魏忠賢是什麼好人,就不會如此不留手。

還有從錢謙益和溫體仁的鬥爭中也可以看出來,曹化淳對王安的感恩之情和對魏忠賢的痛恨。

就因爲錢謙益曾給王安寫過碑文,曹化淳便毫不猶豫的站在了錢謙益這邊,就因爲溫體仁啓用閹黨餘孽,曹化淳便毫不猶豫的向崇禎皇帝進言,把溫體仁這個當了八年內閣首輔的權臣給擼了。

這樣的人到頭來還會給魏忠賢說好話,簡直是千古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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