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龍府有兩大監牢,一個是專門用來關重犯要犯的重刑牢。第二個則是專門用來關危險囚犯的水牢。
所謂的水牢並不是說監牢是被修築在水裡的,或者監牢裡的犯人是在水裡。實際上水牢的意思是監牢所在的地方四面環水,只有一條窄窄的鐵鏈橋通向水牢,任何人想要從這裡劫獄都非常的困難。
水牢的位置在王宮西北邊的東陽湖上,以往這裡就已經算得上是防守嚴密,但是現如今這裡又增加了大批士兵把守,很明顯這裡又來了一個重量級人物。
相信很多人都已經猜到了水牢裡來了誰,沒錯,正是關南王李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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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一個王爺,李制霸哪怕被關在牢裡也會享受着王爺的待遇。
李制霸被專門關在一間獨立的牢房之中,有牀鋪有桌椅,寬敞、乾燥,環境還算不錯。
既來之則安之,這兩日李制霸吃完飯以後就開始鍛鍊,累了就躺在牀上睡覺。
進入水牢的第三天,李制霸的牢房打開,李君仁在七八名侍衛的陪同下走進監牢之中。
躺在牀上的李制霸看了李君仁一眼,笑了笑道:“怎麼?帶這麼多人來是怕本王殺了你?”
李君仁沒有回答李制霸這個問題,直接開口說道:“三天以後就是寡人的繼位大典,若是你願意在繼位大典上當衆向寡人表示效忠的話,你依舊是關南王。”
李制霸看了李君仁一眼,嗤笑兩聲:“你當國王?你覺得有有資格當國王嗎?”
李制霸說完便搖了搖頭,然後微微閉上眼睛沒有再理會他。
“既然是這樣那寡人就不再勉強你了,不過若是寡人是你的話,寡人不爲自己考慮也會爲自家王府裡幾十口人命考慮。”
呼......李制霸突然呼吸一收,眼睛一下睜開。
牢房內的侍衛下意識地就警惕起來,彷彿剛纔李君仁那句話一下激怒了一頭沉睡的雄獅一般。
李制霸一下坐起來看向李君仁,咬着牙吐出兩個字:“你敢?”
李君仁微微一笑,似乎並未有任何擔心,他淡淡地說道:“你知道,寡人敢的。”
“你那個十一歲的兒子據說也是天生神力,才那麼大一點年紀就已經與一般成年人齊高,並且能夠舞轉九霸大環刀。如此天才要是沒了,那可真是可惜。”
“李君仁!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兩家仇怨不及妻兒,你這樣做算什麼男人?”李制霸大聲吼道。
李君仁微微一笑道:“漢人有句話寡人覺得很有道理,叫做‘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李制霸咬着牙,臉部兩旁的咬肌鼓起來。他深吸了兩口氣後道:“好,本王答應你。”
李君仁笑的更加開心了,他拍着手道:“早答應不就好了嗎?那樣寡人就不會說那麼多讓大家不開心的話了。”
說完,李君仁走出監牢。
李制霸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狂吼一聲。然後便聽見“咔嚓”一聲巨響,守在牢房外的兩名獄卒悄悄地伸出腦袋去看了看,原來李制霸竟然一拳將那牢房裡的桌子打碎成幾大塊。
水牢外面。
守在門口的兩名獄卒對李君仁下跪行禮恭送他離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李君仁又帶了幾名護衛走到水牢的門口那裡。
守在門口的兩名獄卒微微愣了愣,趕緊對着李君仁再次行禮道:“參見陛下。”
李君仁點了點頭道:“寡人還有一點事情要找關南王詢問清楚,前面帶路吧。”
“是。”其中一名獄卒立刻轉身帶着李君仁往水牢裡面走。
重新來到牢房門口,李君仁示意獄卒把牢房的鎖打開,然後擺擺手道:“全部都退下,寡人想單獨找關南王說話。”
“是,屬下告退。”一衆獄卒立刻應命退下,跟着李君仁一同前來的幾名護衛守在門口,其中有兩名隨着李君仁一起走進牢房之中。
李制霸看見李君仁臉色明顯十分不悅,他冷冷說道:“怎麼?還有什麼屁沒有放,還想來噁心本王?”
進了牢房的李君仁長長地鬆了口氣,突然轉而用漢語說得:“這安南語可真他孃的難學啊,說着怎麼就那麼拗口呢。”
李制霸頓時愣住了,這“李君仁”的聲音似乎......變了。
“王爺,好久不見。”突然“李君仁”身旁的一名護衛走上前對李制霸行禮。李制霸看了一眼後驚訝地叫道:“江夏?”
沒錯,此刻重新進入到這監牢裡面的人正是江夏他們,負責假扮李君仁的自然不必多說,除了尹人面不做第二人想。
江夏微微含笑看着李制霸,他指着尹人面道:“這一位並不是李君仁,而是我的一個朋友。”
“掌門,是下屬......”尹人面糾正道。
江夏笑了一下,沒繼續在這問題上和尹人面多說。他對李制霸說道:“王爺,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李制霸看了江夏一眼,笑了一聲道:“小東西,無緣無故你不會來幫本王吧?先說條件,然後本王再看要不要你救。”
江夏一聽頓時啞然,他失笑問道:“難道就不能出去了再談條件?”
“你傻啊?本王出去了你就還有什麼籌碼和本王談條件?所以最好還是在這裡說清楚的爲好。”
江夏心裡倒是有些佩服這個關南王了,他想了想後點了下頭,然後拉過一個圓凳坐下。
江夏道:“相信我的條件王爺你應該已經猜到了。”
“想讓本王支持你登上王位?”李制霸使勁兒地擺頭:“不可能,本王不會眼睜睜地看着王位落入一個外姓人手裡,本王絕不會答應的。”
江夏笑了一下:“那若是我告訴你我從未想過要做你們安南國國王你會怎麼選擇?”
“那你的條件是什麼?”
“幫如柳。”
江夏看着李制霸道:“我曾經仔細查過王爺你的過往,你本是已逝關南王李乾的義子,從小就跟着李乾南鎮北戰,他沒有子嗣所以視你如己出,而你恐怕也是把他當作親生父親在看吧?
李乾當時是大王子,按理說他是王位的順位繼承人。但是最後老國王卻把王位傳給了李臻的父親李博爾,也就是李乾的弟弟。而剛剛過世的國王也子承父業得以繼承王位。
若是我猜想沒錯,王爺你恐怕一直都認爲真正應該坐上國王寶座的應該是你的義父李乾,你之所以造反是因爲替他不值對不對?”
“沒錯,當年要不是李博爾那卑鄙小子使了詭計,本王的義父又怎麼可能丟掉王位?”李制霸沒有一點隱瞞,直接承認下來。
江夏搖了搖頭,說道:“你難道就沒有想到,老國王是不會把王位傳給你義父的,原因很簡單,因爲他沒有子嗣......”
“他有!”李制霸有些激動地說道:“王妃曾經給義父生過一個兒子,只不過沒滿一歲就夭折了。本王派人查過,他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是李乾,是他害怕義父有子嗣可以繼承王位因而能夠當國王,所以他派人害死了義父的兒子!”
“你錯了。”江夏搖頭道:“這一切只是你的猜測,而真相卻並不是這樣。事實是那兒子根本就不是李乾的,那是王妃背夫偷漢所懷下的孽種。並且那個孩子......是你義父親手捂死的。”
“你放屁!”李制霸大吼一聲,一把抓起江夏道:“你胡說八道!你敢污衊本王的義父,你找死!”
“砰!”
“噢......”暴怒中的李制霸突然痛呼一聲,江夏可不是一個喜歡慣着誰壞脾氣的人,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記撩陰腿。就算你是無敵戰神也好,就算你是千軍辟易的大將也罷,一記撩陰腿還是會讓你夾緊雙腿無法站起來。
江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從懷中抽出一封書信和一隻手鐲。
江夏道:“這封書信是你義父寧死前寫給王妃,用來向她道歉用的,還有這隻手鐲是你義父送給王妃的定情信物。字跡和東西我相信你肯定都認識,你自己看看吧。”
李制霸看了江夏一眼,他出神地接過書信和手鐲看了看。
逐字逐句地看完了書信上的內容以後,李制霸呆住了。他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精氣神,一下頹敗地坐回圓凳上。
深陷敵方陣營時他沒有氣餒過,被千軍萬馬包圍時他沒有喪氣過,可是現如今這麼一封書信頓時讓李制霸想突然間老了幾十歲一般。
他低聲問道:“你是怎麼拿到這封信的?”
“我讓人查了你的身世,得知你一直和國王陛下不對付的原因以後就大膽的推測了一下,然後找人去王妃孃家找她求證了一下。幾番周折王妃纔跟我們說了實話。
對於王妃來說,這是一件丟人的事,也是已故關南王的污點。她原本今生今世都不會說出來,但是她最終還是說出來了,爲什麼?是因爲她想你記起來,前關南王爲了安南南征北戰,即便後來王位旁落也對當時的國王忠心耿耿。他把王爵傳給你,是希望你繼續做一個安南國的忠臣良將,而非是安南國的叛逆。
實話告訴你,我這次來安南國不是爲了當駙馬或者國王。我只能報恩而來,報如柳的救命之恩。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扶李如柳登上王位......”
江夏說完,李制霸傻眼兒了,像看瘋子一般看着他。
ps:見諒各位,今天只有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