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七萬大軍,佔據着絕對的兵力優勢。打傷了滿都海和阿斯爾,武力上也絕對壓制了對手。
在這一刻,似乎袁天宗已經掌控了一切。勝利似乎已經是屬於他的了。
接下來的事情都很簡單,逼滿都海和阿斯爾臣服。若是不從,就殺了他們,以震懾九大酋長和另外四名王子。
待會兒再把四王子抓出來殺了,相信就沒人膽敢阻止大王子繼承汗位。如此一來,袁天宗和大王子的謀劃就完美成功。
袁天宗回頭看了一眼大王子,大王子此刻也是一臉得意之色。
可惜,命運變幻無常,總是在你最得意的時候給你最致命的打擊。
江夏站在孟和宮內搖了搖頭,一臉無語地說道:“這他娘算哪門子的神機刀?連最基本的人性都不懂?他難道就不知道他已經離死不遠了嗎?”
“什麼意思?難道你給他下毒了?”阿爾蘇聽見江夏的話以後一臉驚喜地問道。
江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罵道:“滾,我江湖人人稱道的英俊瀟灑小白龍,誠實可靠小郎君。號稱一夜七次包滿意,次數不足退全款......呸呸呸,沒有後面這個。我會下毒嗎?下毒這麼齷蹉的事,我會做嗎?”
江夏這話一出口,布縉雲、蕭殺、雪如沁、尹人面全都用十分怪異的眼神看着江夏。
張猛抓着後腦勺笑嘻嘻地說道:“我就佩服大人這一點,說起謊話來臉不紅氣不喘,一點兒不害臊。”
“猛子,你皮癢了找抽是吧?”
“阿爾蘇!”突然間,孟和宮外滿都海大喊了一聲。
江夏嘴角勾出一抹自得的笑意,低聲道:“好樣的,好戲開演了。”
“我滿都海宣佈,承認可汗的傳位詔書,認可你是蒙古新任可汗!大王子圖魯博羅特勾結漢人奸細袁天宗意圖謀反,蒙古所有人臣民,人人都應該團結起來將他們斬殺!”
“什麼?”袁天宗驚呆了,圖魯博羅特也驚呆了。
江夏看向身旁的阿爾蘇,突然一下跪倒在地,高聲用蒙語呼叫道:“參見可汗陛下!”
江夏這麼一跪,孟和宮裡的其他人也一一跪了下去。九大酋長、三個王子全都齊聲高呼:“參見可汗陛下!”
阿爾蘇看了江夏一眼,頓時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了。他高聲呼道:“全都免禮,現在奸賊在外,所有人立刻聯合擒賊!”
“是!”
衆人齊聲應命,各個王子帶來的侍衛立刻拉開孟和宮的大門殺出去。
江夏帶着蕭殺、雪如沁、尹人面、張猛、布縉雲五人也走出了孟和宮,他們六個人將袁天宗圍在中間。
江夏說道:“袁天宗,束手就擒吧,今天你逃不掉了!”
袁天宗看着江夏恨恨地說道:“江夏,算你狠!不過就算是死,我也會拉你們墊背!”
“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蕭殺沉喝一聲,他和布縉雲同時出手攻向袁天宗。
袁天宗一根柺杖穩穩地杵在地面,另外一根柺杖掃向二人。江夏立刻打呼一聲:“沁兒,就是現在,拉他柺杖!”
雪如沁雙手一抖,兩道絲布一下射出去捆住袁天宗杵在地面上的那根柺杖。袁天宗冷哼了一聲,說道:“雕蟲小技!”
只聽見“咔嚓”一聲,袁天宗杵在地面的那根柺杖竟然突然破開地面的石板,一下插進了地面。
雪如沁用力扯了兩下,居然沒有扯動。
而此刻袁天宗已經一拐逼開蕭殺和布縉雲,他扭頭看向雪如沁,冷聲道:“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砰!”袁天宗拐下的石板一下炸開,整個人在空中翻轉一圈以後,凌空一拐砸向雪如沁。
那強烈的氣勢讓雪如沁呆立原地動彈不得,江夏驚呼一聲:“沁兒!”然後整個人下意識地運轉出八步趕蟬,速度快如鬼魅一般。
江夏抱着雪如沁一下將她撲倒,袁天宗的拐眼看着就要抽到江夏身上了。而此時那一聲“王霸鐵錘!”突然響起,猛烈的勁風襲向袁天宗。
袁天宗扭頭一看,只見一個大鐵錘正朝他飛來。
如果他一拐抽在江夏背上,那鐵錘就被把他的頭砸裂。袁天宗無奈地抽拐回去,反手一抽把那飛來的大鐵錘給抽飛向一旁。
這個時候滿都海突然爆發了,她大聲叫着:“袁天宗,我要你替我兒償命!”
只見她不管不顧,全力衝向袁天宗。袁天宗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手中鐵柺一下刺入滿都海的腹部。
滿都海雙手死死地抓住袁天宗的拐,她衝着蕭殺大叫了一聲:“快!”
蕭殺立刻反應過來,身體就好像一道幻影一般,一劍從袁天宗的後背刺進去,直接穿透袁天宗的身體,從前胸穿透出來。
袁天宗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後又看了看滿都海。
他突然目光一狠,沉喝一聲:“你也要死!”
“呲!”袁天宗手中鐵柺猛地往前一推,也直接穿透了滿都海的身體。
“呼......”
看見這一幕江夏鬆了口氣,他扭頭過來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雪如沁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你怎麼樣?受傷沒有?”
“我沒事。”雪如沁目光復雜地看着江夏,腦海之中全是江夏不管不顧衝過來抱着自己的畫面。
“剛纔真是太危險了,我現在摸着自己的胸口都還感覺跳的很快呢。”江夏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摸的是我的胸口。”雪如沁冷冷地說道。
江夏低頭一看,順手捏了兩把以後趕緊把手鬆開,“哎呀,騷蕊、騷蕊......絕非故意,絕非故意。我用我的人格和節操發誓......”
“這兩樣東西你有嗎?”雪如沁淡淡地問道。
“額......”江夏一時語結,最後只好惱羞成怒地吼了一句:“你太侮辱人了。”
說完,江夏一下從雪如沁的身上爬起來。徒留心中濃濃的不捨,以及腦海中不斷回憶的那完美弧度和驚人彈性。
雪如沁一個鯉魚打挺瀟灑起身,她伸手拉住江夏的手。
江夏扭頭看過來,恍惚間似乎感覺到,雪如沁猶如星辰般清澈的眼睛裡面,有淚光閃過。
雪如沁對江夏說道:“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我不想看見你受傷。”
說完,雪如沁突然一下轉身,一掌將身後一個準備來偷襲的侍衛打地倒飛出去。
江夏看着雪如沁的背影,突然笑了笑。
“全部住手!”突然間圖魯的聲音顫抖着響起,只見布縉雲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孟和宮外的侍衛們全都停下手來。
阿爾蘇高聲說道:“首惡已經伏法,剩下的人只要立刻放下兵器,本汗將既往不咎!”
“砰砰砰砰......”兵器落地的聲音接連響起。
阿爾蘇看向阿斯爾,傷勢不輕的阿斯爾堅持着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地走到阿爾蘇面前,右手按胸,單膝跪地道:“阿斯爾參見可汗陛下。”
阿爾蘇微微一笑,道:“免禮。”
至此,局面等於已經完全穩定下來。
圖魯和烏魯斯的兵馬進入王宮以後,阿斯爾和圖魯各自命主將臣服。然後餘下三位王子的兵馬,以及阿爾蘇的兵馬一一進入城內,開始維護秩序。
餘下三日,江夏都沒有去打擾阿爾蘇,任由阿爾蘇自己去慢慢收拾局面。
原本屬於圖魯和烏魯斯的兵馬已經被阿爾蘇收編,配合着阿爾蘇自己的兵馬暫時駐守兀良哈。
等到阿爾蘇完成了繼位大典以後,其餘三位王子也各自帶着自己的兵馬回到了自己的封地。
兀良哈的局勢基本已經穩定,其實準確說蒙古的局勢基本已經穩定。
原本預料之中的大動盪並沒有發生,所有的動盪基本已經控制到最小。
孟和宮內,江夏一臉興奮地問阿爾蘇:“喂喂,色狼蘇,那袁天宗爲什麼最後要背叛你,幫圖魯啊?”
阿爾蘇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只是聽圖魯說,袁天宗曾經教他用漢語叫了他一聲‘爹’。”
“啊?”江夏頓時無語,霎時間腦洞大開,各種迂迴曲折的情節在腦海裡亂入。
阿爾蘇看着江夏,真誠地說道:“這一次我能登上汗位,全靠你的幫助,多謝了。只是我沒搞懂,爲什麼你會提前做一份假的詔書給袁天宗?你一早就知道他會背叛我?”
江夏搖了搖頭道:“只是一個猜測而已,沒有確定。我聽布縉雲布前輩說,他剛出江湖的時候絕目草之毒並不算是多麼罕見的毒藥,而袁天宗卻在我說出絕目草之毒時說他是第一次聽說這毒,我覺得這有些不對,畢竟袁天宗出江湖的時間比布前輩還早。”
“就因爲這個你就懷疑他?你也的確是夠小心的。”阿爾蘇道,“不過你的小心沒有錯,絕目草之毒圖魯也承認了,的確是袁天宗交給他,讓他找人下在父汗食物裡的。”
“對了,這次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準備讓我怎麼謝你?”阿爾蘇道。
江夏劍眉立刻聳動着,模樣猥瑣至極,阿爾蘇心中頓生不安。江夏嚥了一口口水道:“色狼蘇,倫家都等着你這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