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年紀看上去可能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那身材雖然略胖了一些,但五官倒也尚算端正。```23wx只是這話一說出口,頓時給人一種濃濃的無賴之感,讓人心生厭惡。
人家四個賣藝的全都是女人,他一個大男人卻提出要趴在她身上,這不就是赤露o露o的調戲嗎?
四名女子之中,年紀稍大的那個女子當即淬了一口,說道:“公子生的也算是一副好皮囊,怎就如此下作?我等四人不過是迫於生計走江湖賣藝的弱女子而已,公子難道就不能高擡貴手不予爲難?”
“誒,姑娘。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們是賣藝的,賣的是本事和功夫。我們是觀衆,想要欣賞的真本事。現在少爺我願意給銀子,也給了銀子。這想要驗證一下你們的真本事,這無可厚非啊,怎麼就又跟下作扯上關係了?莫非……你們當真是在弄需作假,矇騙世人?”
所謂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那男子說完這番話以後,竟然還真有人在嚷嚷:“對啊,驗一驗是不是真本事,這也沒錯嘛。”
江夏眉頭一皺,正準備說話。但朱載江卻先開了口:“對,沒錯,驗一驗也沒錯。”
說完,朱載江轉身對江夏伸手道:“老師,勞煩給我一點兒銀子。”
江夏從懷中取出一疊大明寶鈔給他。
這大明寶鈔已經在大明運行七年,價值不僅沒有貶,反而因爲每年限量發行,一些商人要做大買賣必須要用到大明寶鈔,所以價值反而有時有升。
朱載江捏着一疊寶鈔走到那四名女子賣藝的圈子中間,然後亮出手中的一整疊寶鈔道:“我也支持驗一驗四位姑娘是不是有真本事,而這位公子願意親自出來驗證,我真是再欽佩不過了。此處,我也想摻合一下,希望能夠和公子提前做個約定。”
“約定?是何約定?”男子有些狐疑地看着朱載江問道。
朱載江挑了挑眉,投給了男子一個志同道合的眼神,然後這才說道:“只要這四位姑娘讓公子做了驗證,這些銀子就算我給姑娘們的補償。但若沒有完成整套驗證,那誰退縮誰就得賠償對方我手中銀錢數目的十倍。”
男子先是接收到了朱載江的那個眼神,然後聽了朱載江的話心中也暗自分析了一下朱載江的用意。
看來他是想用銀子誘使這四個姑娘答應,以便讓他看看那小娘子當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刺激場面。而最後還加個約定,無非就是想讓那些姑娘不敢反悔而已。
男子想了想後,點頭道:“好,我答應。誰要是退縮,誰就賠償十倍銀子。”
“有銀子很了不起嗎?我們又沒說要答應什麼驗證。”年紀稍大的那個賣藝女子氣呼呼地說道。
朱載江回頭看了那女子一眼,笑着說道:“怎麼?你難道想承認自己沒什麼真本事?”
“對啊,你要是承認這一點,那我們就不驗證了!”男子也跟着附和嚷嚷道。
“你!”那女子氣的俏臉一紅,秀目圓瞪。
先前躺在板凳上頂石板的那個女子突然發話了,她柔柔弱弱地說道:“好,我答應,讓你們驗證。”
“三妹!”年紀稍大那女子又驚又氣地叫了一聲。
三妹走過來用手挽着那女子的手,叫道:“大姐,爹那病正缺銀子,我們難得遇到這樣的機會,就讓他們稱一回意吧。”
“三妹,你……”大姐既是不忿又委屈,眼眶一紅就掉下了淚來。
三妹放開了她大姐的手,擡頭看了一眼那男子,說道:“你跟我來吧。”
說完,她就走到了板凳上躺下了,閉着眼睛似乎在等那男子趴上去。
男子嘿嘿一笑,搓着手就準備過去。可就在這個時候,朱載江一把抓住了那男子的衣服,笑着說道:“公子,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了嗎?”
“放心,放心,準備好了,準備好了的。”男子嘿嘿賤笑道。
朱載江點了點頭,然後對那四姐妹中的大姐說道:“姑娘,那你就拿好鐵錘,記得一會兒要乾脆利落的砸在這位公子身上才行。”
“啊?”大姐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朱載江是什麼意思。
江夏笑着搖了搖頭,他一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結果會是這樣。
男子眉頭一皺,立刻感覺朱載江好像不是幫他的,他有些發怒地說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朱載江反而好像很驚訝一般看着男子,說道:“什麼什麼意思?不是你說的要驗證嗎?
人家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你要驗證難道就在人家身上趴一下就算了?那肯定還得讓人家用大錘捶一下才行啊?
僅僅是趴一下這算驗證嗎?這叫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纔對吧?”
說完,朱載江轉頭對一衆圍觀的人大聲問道:“大家說對不對?”
“對!對對……”圍觀的衆人終於在這一刻一起齊聲大叫道。
男子氣的臉一下紅一下白,他最後把朱載江抓着他胳膊的手一甩,說道:“那好,少爺我不驗了,行不行?”
“不驗了?行啊。”朱載江把手中的銀票一抖,隨便數了數以後說道:“我手中是三千四百兩銀子,按照剛纔我們的約定。誰如果不能完成整套驗證,那就得賠償這銀子數目的十倍。這也就是三萬四千兩銀子,這你可得給,不然咱們就官府見。”
“你……你……”男子沒想到朱載江竟然還在這兒等着他的。
一直笑吟吟的朱載江臉色突然一冷,沉喝了一聲:“我什麼我?快給銀子!”
這若非是提前有準備,誰沒事兒會把三萬多兩銀子隨時帶在身上?男子氣的渾身發抖,
他指着朱載江道:“好啊,你敢坑騙本少爺。”
說完,男子拍了拍手,一羣混在人羣中的漢子立刻涌出來,數了數大約是十三個人。
看來這個男子的身份倒也不尋常,隨便上街就帶有十三個貼身護衛。並且江夏還看出來,這十三個護衛可不是普通的江湖烏合之衆,而是一羣真正有功夫在身的人。
一看到這麼多人涌了出來,圍觀的衆人立刻遠遠散開,躲在了遠處繼續觀望。
這樣一來,場地上就只剩下了賣藝的四位女子。朱載江、江夏、富貴公子和他的十三個護衛。
江夏淡淡然走到朱載江身旁,微微笑着對那男子說道:“怎麼?準備動武?準備仗着人多欺負人少?”
“怎麼?我要對你動武還需要挑日子嗎?”男子囂張地說道。
江夏搖了搖頭,說道:“我勸你不要這樣,因爲你肯定打不過我,也沒有我人多。”
“公子,對不起,我剛纔還以爲你……”大姐拉着朱載江的衣袖說道。
朱載江搖了搖頭,道:“沒事兒,我也只是看不過而已。”
“公子,你們還是快走吧,這事因我們而起……”
大姐的話還沒說完,朱載江立刻打斷她的話,說道:“這事可不僅僅只是你們的事了,敢對我動武的人,從小到大我就只遇到過一個。”
江夏一聽頓時不淡定了,這一個不就是指的他自己嗎。當年朱厚照把他當做心頭寶,別說動武了,大點兒聲音對他說話都沒有過。
“喲呵,毛沒長齊,這膽識還是有的嘛。來人啊,跟我打到跪地求饒爲止!”男子大聲喊道。
“閃開!全部閃開!”
大聲的呼喝聲,密集的腳步聲。
男子的命令剛剛下達,他那十三個護衛還沒來得及動手,一羣穿着便服的錦衣衛已經提前趕達。
錦衣衛大約有上百人,一半手中持的是硬弩,一半手中提的是繡春刀。
男子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卻已經被硬弩指着,刀鋒對着。
男子嚇了一大跳,這變化未免也太迅速了吧?
錦衣衛中的一名千戶沉聲下令道:“全體聽命,膽敢妄動者格殺勿論!”
江夏擺了擺手,那千戶看到以後也立刻做了一個手勢,一衆錦衣衛立刻收了弩箭,將箭頭對向空中。
江夏看着那臉都被嚇白了的男子說道:“我剛纔就告訴過你了,你打不過我,也沒有我人多。”
男子還不知道這圍着自己的是錦衣衛,他戰戰兢兢地說道:“你……你們敢動我一下試試,我爹……我爹是當朝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江夏略微一愣,“你爹是崔政義?”
“沒錯!知道怕了吧?”男子腰桿一下挺的筆直說道。
江夏看着男子道:“那你就是崔政義的兒子崔瓜瓜是吧?”
“是有怎麼樣?”崔瓜瓜有些不解地看着江夏,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江夏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兩步走到崔瓜瓜跟前。沒等崔瓜瓜反應過來,江夏一巴掌拍在崔瓜瓜的頭頂上,然後伸手就捏着崔瓜瓜的耳朵說道:“沒事兒出來給你爹丟人現眼乾嘛?走!帶我去你家見你爹,今天非得讓你爹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說完,江夏就當真捏着崔瓜瓜的耳朵往崔府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