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錦衣屠奴9

然後就只剩下戰鬥力最強的建州女真了,只剩下二千人左右的十個牛錄,也開始了他們的斷指之旅,看別人壯士斷腕裡,玩的那是一個痛快淋漓,聽着那滅絕人性般的慘叫,心裡也是舒坦。本身就有着虐待傾向的他們,在這種情況之下,甚至還引起快感。但現在淪到自己表演了,卻怎麼也沒有勇氣伸出那雙自認無辜的手手,放在那已經滿是血污的肉案子上。

想想剛剛漢奸們經歷的那斷指之痛,心裡不由的慼慼,自己可不是那卑賤的奴才,自己是高貴的八旗子弟,如何能和他們一樣被人賤及身體呢?那種痛苦根本不是人能忍受了的,就在剛纔,還痛死過去的佔了二成還多。

於是被押上的一百人,開始了極度的掙扎,極不配合旁邊兩個協助建奴的工作,雖然自知怎麼也逃離不了,但下意識的想要逃離這個斬指的命運。

“混蛋,怕什麼,只是斬了手指,又不是要了你們的命!誰再鬧,立刻處死!”達漢不由的一陣煩躁,看着這幫不爭氣了旗丁,真是焦慮不安。他怒吼着,希望儘快的結束這場惡夢。達漢還是有一點點威嚴的,在這個時刻,他代表着阿敏喊話了。現在已經有一半人被斬完指,雖然是外籍的,但那也是自己的戰鬥力量,但現在他們沒有戰鬥力了。而自己的這二千人,也已經放下了武器,若再這樣鬧下去。給了明軍一個藉口,在這個時刻射擊。那才叫一個冤字呢。所以必須制止他們的膽小怕斬,如果真的再鬧,他不介意請示後,斬殺他們。

一聽到漢達怒吼聲,掙扎的力度,果然是小多了。在生命和手指之間,他們當然選擇了生命。但還是沒人把手伸出去,擺在肉案之上。

“伸出手來!快!”達漢又大吼了一聲。這些人把建州女真的臉都丟光了,剛纔還有人在嘲笑漢人、朝鮮人、蒙古人怕痛,叫聲比殺豬還難聽,但現在輪到了自己的頭上,又變成了縮頭烏龜,慫了!白白的把大金國的臉給丟的精光!

一百個建州女真人看着漢達那樣子,心裡更是忿忿不平。面對着砍手指沒人不怕,但也看出了達漢那馬上翻臉的樣子,搞不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真有可能動手殺了自己,這裡可不是女真說了算的地界,現在的身份也不是什麼主子。而是任人宰割的俘虜。形式比人強,沒辦法,只能認命、無奈的老實站定,把手極爲不情願的伸了出來。

“大金的勇士是輸得起的,別做那熊包、孬種、沒丸子的貨色。挺直了腰桿一忍就過去了,沒了手指照樣做條好漢!”何和裡不由的給旗丁們打着氣。但這種打氣卻沒有得到一聲好。甚至得到了普通的辱罵之聲。

多少建奴旗丁小聲的罵着:“站着說話不腰疼,你來斬斬試試,有本來你也來個橫刀自刎,給咱們大金國也長長臉?還不是膽小鬼,沒骨氣的人,呸!”

這時漢達已經下令死死的摁住了旗丁的左手,這可是自己人,萬萬不能象那些漢奸兵一樣,反覆的被多砍上一回,受那二茬罪。首先是大拇指,因爲連斬了不二十波了,所以那刀刃或多或少的就有點捲了,甚至有的已經崩的豁牙巴齒的,再好的技術,用起來也是有些發揮不好。工欲成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器不利的後果,就會導致砍的時候也就有稍稍的遲滯,有點稍稍的不那麼利落,連點皮帶着肉之類的,結果就是誰用誰知道了。

建奴們這一下斬釘截鐵的砍向拇指的動作片,的確比剛纔的技術嫺熟、老練了許多,一方面是給自己人當然要用最好的技術了,練一方面估計也有熟能生巧的緣故了。但該疼的還是一樣疼的死去活來,這罪受的,從他們那喊聲中完全可以體會的到。更因爲已經卷點刃的刀,稍稍的多帶了點小肉肉或者小皮皮,給這疼痛更加精彩回放,使他們的慘叫聲更有‘婉轉’的感覺。錦衣衛那邊普通感覺建奴的叫聲中才是能有樂感的。

“按死了!快點動手砍那四個手指”達漢急的是汗如泉涌,自己平日裡一起訓練、出征的戰友,就這樣被自己毀去了手指,心裡怎麼能沒有點感觸呢?但實在是被逼無奈身不由己啊!好在自己一會也得被斬,否則的話,這後半輩子也不要活了。

一截截的斷拇指就這樣被斬了下來,又被建奴的操刀手們,又刀輕輕的一掃,拇指就從血污的肉案子上,滾落到了那操刀手腳上那到處扔的都是的斷手之上。

操刀手早已死死的按住了被執行人的手,齊齊的把食指、中指、無名指並好,然後穩、準、狠的又是一刀,這一刀斷三個手指,一百個建奴中有十七八個昏了過去,太刺激了,神經不大,那隻能是休息了。然後指着是尾指,這個比較細,所以砍的時候比較省力。

被執行者的叫聲明顯不如拇指的叫聲了,估計是剛纔三指的時候,嗓子也叫的差不多了,更因爲已經又有幾個人昏迷了過去。

“抓緊時間,把昏迷的那些趕快砍右手,”達漢焦急的喊着,反正已經昏死過去了,還是快點吧。

站在一旁的阿敏此時真想把耳朵閉上了,眼睛閉上,再也不要看到戰士們受刑的這一幕,剛纔是別人受刑,只是感同身受的感覺一下而已。但現在聽着那慘絕人寰的叫聲,心真的碎了,有太多太多的自責在這裡面,一將無能累死千軍,現在還要自己的旗下之人投降、斬指來救自己一命,讓他又是情何以堪。

那些漢奸、朝鮮等奴軍,聽着這個聲音,彷彿可是減輕自己的痛苦,這也算是一種轉嫁吧。其實他們的心裡對那些女真族的人,除了敬畏、羨慕外,還是有相當大的恨的。他們在下賤的本質下,也是有奴性之外的東西,對於污辱、毆打他們的女真也有仇恨的一面,只不過平時不表現出來而已。

現在聽着剛剛嘲笑他們膽小懦弱的建州女真也是聲嘶力竭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叫,那怕小懦弱甚至是比他們都不如,這心裡也如喝了蜜一樣的舒坦。人就是這樣,遭多大的罪、受多大的苦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有人不如自己。有的人甚至在強忍着疼痛,無聲的發出了嘲笑。

而錦衣衛那邊則不同,看着這些被人們形容的多高大威猛凶神惡煞一般的建州女真,也不過如此,也怕疼、也怕死甚至有的比漢奸叫的還響,反應比他們還激烈。不由的冷笑連連、嘲笑不斷,面對着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俘虜,他們還真沒有什麼需要顧忌的。

錦衣衛們是沒見過建州戰鬥時的情景,那種驍勇善戰、所向無敵的氣勢,足以讓明軍的戰鬥力下降一二成,真可謂是打氣勢如虹越戰越勇,好象他們就是爲戰鬥而生的,從地獄裡走來的一樣。但現在他們哪裡還有什麼武勇,慼慼然如喪家之犬,在面對傷殘、巨痛的面前,表現的是如此的不堪。

看到這些,袁可立首先想到的是那些爲大明戰死的英靈們,你們睜開眼睛看看吧,你們的仇,大明正在給你們報着,這只是第一步,以後還會不斷的屠殺、殘虐殘殺那些沒有人性的建州女真。然後又想,如果不是皇上英明,給了自己銀錢、官位、士兵,更有神弩豎盾,此生他是永遠也無法看到建州女真表現出如此的醜態百出,皇上,就讓老臣不斷的用這些建奴的鮮血來報達皇上的知遇之恩吧。

肉案子上,接着進行着,二千人不斷的機械似的運動,並持續穩定地增長着那男高音。但不管怎麼說再長的路也有走到頭的時候,事大事小到時就了,在經過近一個時辰的斬指之後。事情終於進入了尾聲。

就只剩下達漢一人還高舉着雙手遞到了阿敏的面前說:“二貝勒,現在兄弟們的手指都沒有了,只能勞動您給奴才動手了,明軍那邊催的緊。”

“達漢,我的好兄弟,我對不起你啊!”阿敏有些哽咽着說,人心都是肉長的,達漢如此對待自己,讓阿敏的確發自己內心的感動。

“二貝勒,可不敢這樣說,能在二貝勒手下奴才知足了,來吧!”達漢此時也是相當的悲壯。

“大額駙,你看能不能給明軍說說,放過達漢一人?”阿敏彷彿自我安慰的問。

“二貝勒,不可能的,你還是快點吧。”身子都掉井裡了,竟然還在意鞋子溼不溼的問題,聽的何和裡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唉!”阿敏也嘆了一口氣,拉着達漢的手,仔細的放在了肉案上,說了一聲:“兄弟,忍住了!”然後用最細心的刀法,一刀勸下,達漢只是皺眉一下,倒吸一口涼氣。全然不顧痛疼,把另一支手,又放在了肉案之上。阿敏也沒矯情,又是一刀切下,這可能就是他們平時說的什麼揮淚斬馬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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