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浪涌,腳下有暗流,背後還不知道有什麼兇險,張強苦笑一聲,剛纔的愜意已經全部飛散,一股愁煩又涌上心頭。
這個情況初始看,沒有什麼,張強還很高興,但細細一思量,覺得又是一件極大的麻煩事情,這洪承疇可是個人精,不說他能學到自己八分本事吧,就算他學習三四分本事,那也了不得,加上強大的兵源支持,華夏軍想要像先前這場大戰,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可能以後要付出不少代價。
有什麼辦法能搞亂洪承疇的部署呢?
張強想了好幾個辦法都沒有一個辦法能永遠解決這個問題。
清兵現在入關已經七八年了,遼東一地,對於清軍來說已經是穩定的大後方了,雖然清苦,寒冷,可哪裡的資源和人口隨着清軍十幾年不斷的蠶食大明的人口,哪裡的人口也相當的多了,清軍的底子越來越厚實,自己前面一戰消滅了純血統的滿人不過三萬多人,其他的混血統的滿人不過三萬人,這點損失對於以前努爾哈爾時代也許就元氣大傷了。
但現在,清兵依然有能力一邊拉着蒙古人打察哈爾蒙古,一邊派兵增援東南戰場,同時還能繼續派兵填補西南戰場上前期清軍退去的空缺。
清兵還有蒙古人這一個兵源地,每年能提供給清軍的至少有十萬披甲騎兵,二十萬牧民騎兵。
如果再算上漢裔滿人,其兵力將會增加到每年六十萬的兵力。
加上不斷的從他們所佔的地區蒐羅漢人青壯和俘虜,招降明軍士兵,漢軍旗和綠營部隊也能有四十萬人。
而華夏軍的主要精力是在恢復地區穩定,繁榮經濟,訓練精銳兵力。
這個情況就像是德軍面對蘇聯大兵一樣。
德軍精銳,蘇聯大兵源源不斷。
“不行,得給清軍再找點麻煩。”張強在後世看到的最多的,最崇拜的就是中情局這個世界攪屎棍了,到處製造爭端,然後我們可愛的美國大兵到處救火,去搶劫一番以後,退回來,哪裡就更加亂了,所以要打倒一個政權,還得派出得利的情報人員去幹活兒,然後自己再派出大軍去消滅敵人,籠絡朋友。
“呵呵呵。”張強陰險的笑了起來。
“爺有三板斧,搗亂,出兵,重建。”
朱大有坐在對面,看着張強神經質的傻笑,自言自語,不由的插嘴道:“大都督,你說什麼?”
抹了一把臉,張強笑道:“沒什麼,你去傳我的將令,讓馬去幫助王衝,帶一些軍情部的行動組的人員混入洪承疇建立的新軍裡面,策反,拉攏,暗殺,一定要牢牢的掌控住一部分新軍,讓黃韜總負責騎兵旅和同他們接應,負責照應這一方向的軍情,給爺玩的大一些,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給我傳回來。”
“然後你在選幾個人,在民情部和軍情部,監察部,還有你的親軍裡面選擇幾個人,派到各個起義軍裡面,爭取混到一定的職位,然後掌握一支義軍部隊,給我在清軍佔領的地盤上動民衆,別管他們爲誰效力,也別管他們心中是藏着大明,還是心向清軍,只要他們對清軍不滿,就支持他們,給清軍找點事情做。
現在清軍還沒有把先前抽調部隊的各個地方的空缺填滿,就利用這個空檔佈置,讓中原大地上再多出幾十支反清的義軍,讓洪承疇和多爾袞頭疼去吧。”
朱大有一愣,翹起大拇指,“大都督高,這樣他們就不能把所有的兵力集中起來對付咱們了。”
“嗯,這是第一步,第二步,把咱們繳獲的武器,冷兵器,還有明軍的火銃,清軍的鳥槍,擡槍,虎蹲炮都賣給他們,讓他們實力強大起來。
但記住,第一次給,第二次是賣,咱們是要賺錢的。這賺到的錢嗎,都交給華夏軍內閣戶部,填補咱們的財政空白,另外咱們生產出來的以前的武器,火繩槍以下的武器和以前生產出來的質量不好的火炮,都賣給他們。咱們只賺錢。”
“但大都督,這樣任由火器流出去,以後對咱們的統治不利啊,到時候咱們佔領了地盤還得費力清剿他們,這可比整軍集合起來的清軍對付起來麻煩多了,以後咱們是要吃虧的。”朱大有已經成熟起來,再也不是一個庸庸碌碌的朱府看管倉庫的家丁了。
張強揮揮手,“沒用的,清軍學習了咱們三四分的本事以後,肯定會讓他們損失慘重,到時候,咱們打過去,招撫一部分,改造以後就是咱們的兵,清剿一部分,正好讓沒事做的民兵見見血,漲漲經驗,最後讓正規軍學習怎麼對付起義軍和游擊隊,咱們不僅要打垮清軍,以後還要對付經過幾百年沉澱下來的大明的遺老遺少,所以任何一支部隊都得在血的教訓中學習和成長,有對付任何一種戰法的經驗和本事。”
“那清軍仿製火器呢?這個怎麼對付?”朱大有問道。
“不用說他們不知道如何配比,如何煉製更加輕便的鋼鐵,鑄造更加好用的大炮,就說他們能不能找到工匠,鑄造質量好一些的火槍都是一個問題,也許他們能學習咱們一兩成的東西,仿造個和咱們像的火槍,但他們的火槍一定會不如咱們的質量好,不如咱們的火槍先進。
等他們慢慢摸索,或者通過細作拿到咱們的一些技術,那他們也是落後的,隨時隨地追趕咱們的腳步,那樣他們會打敗咱們嗎?隨着咱們領地的擴大,沒等他們完全打敗咱們,咱們就打到他們老家遼東去了。”
張強摸着下巴,陰笑道道:“嘿嘿,到時候,他們都死了,還和咱們爭什麼?”
朱大有一臉敬佩的望着張強,感覺到好高大,好佩服大都督的高瞻遠矚。
揮揮手,讓朱大有去辦自己交代下去的事情,張強上牀睡覺,明天再去炮廠參觀,今天身體不適,心情不好,孤單的不行,就耽擱了一下,朱大有和自己說說話,自己就感到身體裡面又充滿了力量和信心。
而他的敵人們還在憂心忡忡,思慮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