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測一下,這段城牆至平均有十二米的高度,也就是將近四層樓那麼高。
“看來今個爺要玩一回撐杆跳了。”陸炎深深的吸了口氣,後退兩步,然後驟然前衝,雙手倒着握住長槍,槍尖在地上一撐,整個人便朝着城牆飛了過去!雖然是深夜,但是城樓兩旁的馬道之上仍然有數個兵士在巡邏,顯然是無法通過馬道走上城樓的。近日以來發生的孩童失竊案件早已引起襄陽府的注意,襄陽城中夜間的守衛強度大大增加,如果自己還是以白天的方式越過城牆的話,定然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一旦被這些守軍纏上了,片刻之間是脫不了身的,那時自己追蹤的忍者只怕早已走遠了。所以陸炎便選擇了這種動靜較小的越過城牆的方法。
陸炎將亮銀槍當做撐杆跳的竿子,但是亮銀槍的長度只有一個普通人伸直了手臂的高度。而襄陽城的城牆最矮的地方都有將近十米高,在輕功的作用下,陸炎撐着長槍只躍到了約摸兩丈的高度便停在了半空。此時陸炎更加讚歎那名忍者的身法了,輕快靈敏,看來自己以後還要多加練習身法纔是。陸炎眼中射出一絲精芒,半空中右臂握緊長槍的槍柄,用力一抽一旋,槍尖迸射出一絲淺淺的金芒,石粉飛濺之中,亮銀槍便橫着插入了半截城牆之中。這一下並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因爲陸炎在長槍上所貫注的是暗勁,而且是用碾的手法將槍尖摁進城牆的,所以青石牆壁被長槍插了進去,暗勁之下四散的只是石粉,並沒有碎石。
此時整個槍柄橫着露在城牆外部,如同一截金屬槓桿。陸炎左臂迅速摟住槍柄,用力一撐,整個人便蹲在了槍柄之上。稍稍喘了口氣,陸炎腳下騰起一股淡淡的真氣,縱身向上一躍,整個人的身形硬生生的拔高了一丈,身子在半空中仰面翻了一個筋斗,頭下腳上,雙臂握住槍柄,用暗勁將亮銀槍從牆壁中拔了出來,石沫飛濺,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倒懸着的雙腳一縮,小腿如同鐵鉗一般勾住了女牆的牆壁,然後身子如同鯉魚打挺一般躍上了城牆。
腳下接觸到堅實的地面,陸炎額頭已經隱隱滲出汗珠了,剛剛那些動作雖然不大,但是不能發出絲毫聲音,所用的全是暗勁,着實對陸炎的力量控制水平有很大的考驗。陸炎迅速蹲下,然後竄到了城樓的一根柱子的陰影之中。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城樓的兩側各有一名士兵,此時已經將近四更天,兩名士兵早已經是睡眼惺忪,聳拉着腦袋靠在城牆上假寐,士兵的身邊還有一些酒罐和一些剩菜、饅頭。
看到這個景象,陸炎不由眉頭一皺,心中不由暗罵,“人渣!吃着百姓的糧餉,怠誤職責,拿人錢不幹人事!巡夜的士兵私自嗜酒,可見這襄陽城守也是一個庸官!”
“日本忍者就是從這些醉酒的士兵的眼皮底下逃出城去的,怪不得襄陽城最近孩童失竊的事件猖獗,如若襄陽城守加大力度,在這城牆之上佈置百餘名軍士,那些東瀛忍者定然不敢如此猖狂。”
陸炎一手託着長槍,小心翼翼的摸到一名士兵的身後,左手迅速捂住這名士兵的嘴巴,右手中的長槍槍柄狠狠的砸在士兵的後腦勺上,這名士兵毫無反抗便昏了過去。士兵倒地的輕微聲音驚動了另一名士兵,那名士兵踉踉蹌蹌的揉揉眼睛,看清了陸炎之後,便張口想要大聲呼喊。陸炎眉頭一皺,就手從地上撿起半個饅頭便朝着那名士兵扔了過去!那名士兵還未發出聲音,這饅頭便狠狠的塞進了他的嘴裡,那士兵嘴立時被堵住,嗓子裡發出急切的“嗯...嗯...”的沉悶喘息聲。
陸炎腳步交錯,在空中拉出一連串殘影,眨眼之間便到了那名士兵面前!那士兵慌忙的拔出腰間的刀子,朝着陸炎砍了過去。可是此時士兵早已喝的爛醉如泥,步伐不穩,陸炎一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便把刀子卸了下來。那士兵想要痛吼卻被饅頭堵住了嘴巴,一時之間臉漲得通紅。陸炎右手手腕一抖,長槍如同匹練一般從側後方打在了那名士兵的後腦勺上。那士兵兩眼瞪得渾圓,不甘的倒了下去。
這時陸炎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城樓的垛牆,朝着下方望去。
站在城樓上俯視,整個襄陽城郊外盡收眼底。月明星稀,山川如同亙古的惡獸蟄伏在大地之上,叢林涌動,黑漆漆的如同惡鬼一般。城牆下方是寬約百丈的護城河,沉穩深邃,如同玉帶一般環繞着整座襄陽城。在月光的照耀下,護城河清波浩淼,漣漪陣陣,折射出闌珊的清冷光輝。
眺望之下,陸炎竟然沒有發現忍者的身影。陸炎心中不由疑惑,這襄陽城的護城河寬約百丈,那忍者的速度即便是到達極限,也不可能這麼快便游出護城河的。他不由再次在湖面掃視,這才發現湖面之上有一個小小的黑點在快速移動,一陣水花中,那名忍者的頭顱才探出水面,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潛了下去。此時這忍者已經快要游到護城河的對岸了。陸炎心中暗暗讚歎,剛剛自己所看到的黑點竟然是一截露出水面的管子。爲了防止被城牆上巡邏的士兵發現,這名忍者竟然將自己的全身都埋入水中,僅僅在水面上留出一截黑色的管子,供背上的孩童呼吸之用。每隔半刻鐘的時間,這名忍者纔會把頭浮上來喘一口氣。陸炎眼中隱隱有白色的氣霧涌出,這是真氣運轉的結果,視野急速擴大,陸炎看清了那一截露出水面的管子,竟然是忍者背上的刀鞘。
這些忍者的刀鞘是特製的,刀鞘兩頭均有開口,平時用來保護刀刃不受腐蝕,關鍵時刻也可以潛入水中用刀鞘來呼吸。
“這些日本倭人,果真不簡單啊。傳聞忍者是東瀛大名手下的特殊部隊,專門從事刺殺等特殊任務,類似大明朝的錦衣衛。”陸炎心中暗暗想道,眼中射出一絲寒芒,“如今大明錦衣衛與倭寇忍者相勾結,百姓必然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此刻,那名忍者已經游到了河對岸,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收起刀鞘,重新將***系在背上,然後朝着北方逃去。此人速度極快,穿着深藍色的衣服,瞬間便融入夜色之中,若是今晚沒有月光,陸炎根本無法看清這忍者的行蹤。估計着忍者已經遠去,陸炎左手撐着城垛,縱身躍下城牆。
陸炎頭下腳上,在空中自由落體,眨眼之間,浩瀚深邃的湖面便充斥了陸炎的視野。陸炎左手手掌忽的撐開,一股磅礴的真氣瞬間散發開來,在陸炎的體表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真氣護罩。閉上雙眼,陸炎一頭扎入了水中,卻沒有濺起絲毫水花!他的身體剛剛接觸水面的瞬間,體表的真氣護罩驟然擴張,如同一個巨大的透明的鍋蓋一般扣在了湖面之上,那些濺射的水花被陸炎的真氣護罩硬生生的壓入了水底!所有的聲音都被擴散的真氣護罩所屏蔽,如果此刻城牆上有內功高手的話,一定可以看到一圈磅礴的淡淡暗勁波紋以陸炎爲中心,朝着護城河的四周擴散而去。
陸炎一頭露出湖面,已經是面色蒼白,爲了不被忍者發現,硬生生的以自身的真氣鎮住湖面的浪花和聲音所消耗的真氣是驚人的,他呼了口氣,再次潛入水底,朝着河對岸游去。
那名忍者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陸炎卻是絲毫不驚慌,剛剛那名忍者的方向是襄陽城北部。那裡是極樂仙莊的方向,重重推斷看來,這忍者定然是和極樂仙莊有關,如此一來,自己只要朝着北方追擊,定然可以再次尋覓到那忍者的蹤跡。
陸炎身上紅芒暴漲,“七殺蚩尤旗”的虛影再次浮現出來,戰旗約有一人高,鮮紅的旗面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這次,陸炎並沒有刻意隱藏這七殺蚩尤旗的光芒,只見陸炎手中倒拖着長槍,飛奔在道路之上,古樸的戰旗虛影不斷的圍繞着他旋轉,將陸炎映襯的如同戰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