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事府內今天很熱鬧,太子朱標選了幾十個得利的胥吏屬官。
這些人都是幫太子朱標做事的人,他們心裡興奮的都恨不得一頭磕到地上,長跪不起。
額,平常太子殿下很少對他們過問,當然這也不能怪太子殿下。
他每日裡跟在皇上身邊學習治國理政,回到家都很晚了,根本就顧不上他們。
可是今天太子殿下,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去皇極殿跟隨皇上身邊。
而是特意的把他們召集起來,說是要他們跟隨一個詹事府的少詹事學習算學,這是一個決定他們以後能不能在詹事府安身立命的本錢。
呵~好興奮。
也不知道是什麼高深的算學,竟然這樣的重要,以至於重要到太子殿下去跟隨皇上身邊學習治國理政都不去了。
既然是連太子殿下都如此重視的事情,他們可不能馬虎。
一定要踏踏實實的學好這門算學,誰都知道,太子殿下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皇上萬一有撒手的那一天,太子殿下就是儲君,就是未來的皇帝。
作爲太子殿下的屬官,那是未來新朝的可堪重用之人,都是太子殿下信的過,用起來順手的人。
這要是太子殿下嘴稍微的一開,那就是一個錦繡前程啊。
光宗耀祖,榮華富貴,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所有被召集的屬官,一個個都興奮的不要不要的。
都急迫的等待着太子殿下和那個教授算學的名士大儒的到來。
他們一大早的連早飯都沒有吃,一起牀,簡單的洗刷一下就匆匆的趕來詹事府,生恐怕來晚了,太子殿下怪罪,那以後的前程可是就沒有了。
可是這都日上三竿了,太子殿下也沒有見蹤影,就更不用提那個所謂的算學講官了。
詹事府內堂,太子朱標和呂伯益焦急的在來回踱步,這鄭少詹事是咋回事啊?
都這個時間點了,還沒來。
莫非是生病了?還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可是就算是你不來,你也得打發一個人來告假一聲啊。
怎麼還帶這樣玩的啊?
所有的人都在等,等着鄭長生的到來。
其實鄭長生起的不算晚,天剛矇矇亮他就起來了。
幾個睡的迷迷糊糊的火頭僧,被大個子挨個每人照屁股一腳給踹起來了。
呵!~到了和鄭公子約定的時間了。
儘管他們睡的迷迷糊糊,可是還是咬着牙起牀。
無他,每人一百個銅錢,這可不是白給的,你得起牀幫忙燒火、幫廚、做飯啊,人小鄭公子可是有貴客在主持禪堂清修呢。
貌似是兩位女施主,其中一位長的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小美女,另一位好像是她的貼身丫鬟。
這可不能慢待了,慢待了就不說別的了,就小鄭公子發飆就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於是,火頭僧們一個個的穿戴停當,趕赴廚房幫廚。
昨天剩餘的雞湯要不是送餐的小沙彌攔着,那小鄭公子非得倒掉不行。
額,多麼美味的雞湯啊,多少年了,都沒有嚐到過,就這麼倒掉豈不是太可惜了。
於是小沙彌和幾個火頭僧,哄搶一空,一個個喝的是滿嘴冒油。
又是一隻新鮮的老母雞搭配着調料,放進鍋裡開始燉煮。
哎,這小鄭公子對那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居士真的是夠下本錢的了,可是也不帶這麼玩的啊。
你都這麼努力了,你總得讓人家知道你的一番心意吧?
可是也不知道小鄭公子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也有可能是被驢踢了吧。
就這麼的默默的在幕後努力着,你這樣的付出誰能知道你的心?
還是小啊,火頭僧廣惠心裡在暗暗的思索着。
想當年,他沒有出家爲僧的時候,也曾經有過一個紅顏知己,那個時候兩個人濃情蜜意,好的是蜜裡調油,可是該死的元狗,要不是他們的話,自己的愛人怎麼着也不會跳崖自殺。
一想到自己的愛人,他心裡就痛苦的一塌糊塗。
雖然這麼多年了,自己一心向佛,斬斷情緣,可是說實話自己的心裡沒有一刻是放下過的。
哎,他一邊燒着火,一邊偷眼觀看鄭長生。
七歲的孩子,雖然個頭也不低了,應該是家裡的營養好,好吃的跟的上。
滿面紅光的,個頭足有尋常百姓人家十一二歲孩子那樣高了。
要不是他知道鄭長生實際年齡的話,肯定會以爲鄭長生都要到結婚的年齡了。
只見鄭長生手裡握着菜刀,仔細的一點一點的把蔥薑蒜切成蔥花、薑末、蒜蓉。
然後在熱油鍋裡爆香後,把放到火上烤熟的茄子拿下來,把爆香的蔥薑蒜倒上去,在放進鍋裡蒸上一會兒。
等到開鍋的一瞬間,那香味簡直是讓人要陶醉了。
不用品嚐就光是聞着那香味,就知道一定是美味極了。
這只是其中的一道菜,還有一道菜據說是從金陵城最牛逼的醬菜鋪子買來的甜麪醬黃瓜,這是佐粥的上好美味。
粥熬的是三滾噴香,也不知道爲什麼小鄭少爺把粥裡放入那麼多的食材,粟米、稻米、紅棗、豌豆竟然連中藥鋪裡抓來的枸杞也放入了一些,這也太奢侈了吧。
廣惠敢打包票,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熬粥的方法。
雖然是他第一次見,但是他更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這粥必定好喝的很,要是不好喝的話,他敢把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還有一道美味的湯,依舊是大肥雞打底熬製出來的湯,加入各種菌類煮出來,出鍋的時候撒上一點芫荽(yansui也就是香菜),呵~那味道簡直是不要太美。
燒火的廣惠,口水都不知道嚥下去幾斤,他是羨慕的不要不要的,這女居士真的太幸福了。
有這麼一個對她如此用心的人,儘管還是一個少年人,可是假如說他就是這個女居士的話,一定會傾心相許的。
小鄭少爺,做好後,匆匆的吃了幾口饅頭,喝了點兒粥就匆匆的駕車離開了。
這次送飯是他親自去的,當他敲開禪堂的門,看到那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居士正跪在佛堂前敲着木魚唸經。
倒是她貼身的小丫鬟驚呼一聲:“小姐,快,慶壽寺的高僧把齋飯送到了。”
廣惠很是鬱悶,靠,齋飯?扯呢,如果是這要是慶壽寺尋常的齋飯的話,老子吃一輩子也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