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的那一腳踹的不可謂不狠,五十多歲的方式新直接被老朱一腳給踢翻在地。
兩個金甲護衛拖死狗一樣的把暈過去的方式新拉了出去。
看的汪廣洋心裡直翻個,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皇上對於鄭雨濃的恩寵之盛,以後有沒有來者不知道,但是絕對是前無古人的。
他又想起來剛進門之時聽到的那句話:君臣知遇的典範。
想到這裡,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目標。
鄭長生要是結交不到的話,實乃平生之無能也。
另外小七的那一聲痛哭,也更激發了他的鬥志。
胡惟庸啊,你給老子等着,有朝一日老子要讓你匍匐在老子的腳下。
沒看到皇上都寵愛的琪公主哭成啥樣了,啊哈,鄭長生這小子遲早有一天要成爲皇上乾女婿的。
有了這兩重的恩寵加身,在大明的洪武朝要是不出一個朝堂新貴,那就見了鬼了。
而且這一天也不會太遠了,或許就在鄭長生傷好的那一天,也或許是他跟琪公主完婚的那一天,反正不會太長久。
在胡惟庸座下隱忍了這麼多年,這下終於要翻身了啊。
按耐不住心中狂喜的汪廣洋,高興的差點沒樂出聲兒來。
方式新是被老朱一腳給踢暈過去的,而鄭長生是疼暈過去的。
鄭長生算是體會到了疼痛的滋味,那種鑽心的劇烈的疼痛感,一下子抽光了他全身的力氣。
按照後世對於疼痛的等級劃分,說是女人分娩是排在疼痛榜單第一位的,鄭長生此刻經受的疼痛,與之分娩比較起來也是不遑多讓的。
要不然也不會疼暈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長生迷迷糊糊的張開了眼。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佈置,自己正置身在家裡書房的臥榻上。
外面已經天色方亮,屋裡還有一股牛油蠟燭的味道,猶自未散去。
太醫院院正秦明就坐在臥榻邊的一張躺椅上打着盹兒,還有院判趙文淵,以及兩個年輕的御醫。
一股濃濃的湯藥味傳來,小七端着悄悄的走進書房。
四目相對處,小七的手一陣的顫抖,藥湯灑了一身。
“少爺,你醒了!夫人,少爺醒過來了!”小七跳着腳的呼喚着。
秦明正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畢竟歲數也大了,熬了這麼久,年輕力壯的兩個御醫都扛不住,睡眼朦朧的樣子,何況他了。
小七的這一聲驚呼,所有人都精神爲之一震。
秦明在兩個年輕御醫的攙扶下,從躺椅上起身,一屁股就坐在鄭長生的身邊,開始搭脈。
額,脈搏強勁有力,看樣子已經無大礙,只需要耐心的靜養即可。
讓他驚訝不已的是琪公主給鄭長生注入體內的那一種叫做青黴素的藥物,真是神效啊!
那麼大的創口面,要知道鄭長生替老朱擋下來的那一箭可是帶倒刺的三棱箭,起出箭頭的時候,割開了好大一塊肌肉。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琪公主竟然也是一個杏林妙手,問之情由後,讓秦明激動的都要哭了。
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魯青山的得意弟子。
傷科一道,由來已久,可是又建樹者着實不多也。
可是魯青山在杏林界的大命,可是流傳已久啊。
小七幫鄭長生進行了縫合,又注入了青黴素。
在秦明的意識裡,人的傷口這麼大,這麼深,要是診治不及時,治療不得力的話,早晚也是要傷口流膿發高燒而死的。
這也是老朱派他們輪番守護的原因之一。
之前他們處理傷口哪裡懂得縫合術和消毒啊,可是在親眼目睹了小七的施救過程後,他們開始還是將信將疑的。
不過,這處理傷口的方式,真是讓他們好奇不已。
感情這就是傷科之王魯青山的療傷之法啊,他們嘴上沒有說什麼,可是心裡已經把此方法記了下來。
等到鄭長生徹底的清醒過來後,秦明一搭脈,就發現竟然沒有出現,他所預料的,脈搏虛弱無力的情況。
額,這可讓他心裡震撼的無以復加的。
不愧是魯青山的愛徒,可惜了,要是個男兒身的話,絕對的杏林國手之存在啊。
這年頭的人,都是重男輕女的,饒是秦明這等國手大拿也是不能免俗的。
小七的身份貴重,在家裡伺候一下鄭長生是未嘗不可,她們的關係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而且這也是皇上都默認的事情了。
誰心裡沒個數啊。
可是要是讓琪公主一介女流,拋頭露面的講經授課這明顯不妥。
醫官者都是男人,就不說小七的醫術和身份了,但說是個女人,他們又哪裡肯屈居於女流之下?
傳揚出去杏林屆的臉面何存?
是以,秦明是長吁短嘆,搖首不已。
看的小七都傻眼了,這到底少爺是好還是沒好啊?
要說沒有好,可是少爺命名已經張開眼睛,已經清醒過來了;
要說好了,可是太醫院的秦醫正爲何一直搖頭呢?
她心裡沒有底了,心中慌亂起來。
畢竟這等傷科手術,她自從學會以來,除了在小動物的身上實驗過,還沒有在人的身上試過。
少爺是她的第一個傷科的病患,儘管她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完全是按照師傅魯青山教導的施行的,而且還用上了少爺製作出來的神藥“青黴素”。
但是講真,她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
李秀英聞聽到小七的呼喚,一溜煙的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絲毫的不顧及滿面塵灰煙火色的形象。
邊跑邊解下腰裡的廚裙,飛也似的一頭扎進了書房。
“我兒如何?可無礙乎?”
秦明擡頭看了一眼李秀英,蓬頭垢面,心急如焚的樣子,就連弄髒了誥婦裝都不管不顧的。
他知道李秀英愛子心切,不敢託大,連忙起身:“夫人,莫要擔驚,鄭大人的傷勢已經無礙,只需靜養即可。”
有了秦明的這顆定心丸,小七才破涕爲笑,偷偷的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
“娘,兒子沒事的,從小算命先生就說過,兒子乃福大命大之人,是不會這麼輕易被閻羅王召喚去的。
兒子還要給娘養老送終呢,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走呢。”
虛弱的鄭長生,極力的露出笑臉安慰母親。
他知道自己在母親心中是個什麼位置,小時候被拐子帶走母親差點沒瘋了,被張黑虎的人綁走,母親更是一下子中風。
要不是師傅魯青山調治的及時,要不是經過這麼多年的恢復,母親是不可能恢復原狀的,說不定終生癱瘓在牀了。
現在自己差點一命歸西,這得給母親多麼大的打擊啊。
幾個時辰之內,心情過山車一樣的忽上忽下,沒有一個安穩的時候,要是心臟不堪重負的話,母親或許真的會抗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