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這禮物,白送了!
雖然朱高熾極力邀請朱瞻壑隨他一同進去,但朱瞻壑還是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不符合規矩。
щшш ☢ttκǎ n ☢¢O
其次,他跟着朱高熾進去,這就很容易給到某些人錯誤的信號,這可能會給以後帶來麻煩。
站在門外,朱瞻壑靜靜地等到裡面的喧鬧聲恢復了正常的程度時,他才擡步進了宴會。
“漢王世子到!”
隨着門口太監的一聲喊,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一身白色團龍服,身高已經近五尺(明朝一尺等於34釐米)的朱瞻壑緩緩步入宴會,迎着衆人的目光來到了老爺子面前。
“孫兒拜見皇爺爺,皇爺爺聖躬金安。”
“朕安。”
朱棣大手一揮,示意朱瞻壑起身,隨即又招了招手,顯然是想讓朱瞻壑過去。
在朱棣的下方,朱高熾父子倆的對面,有一個空位子。
朱高熾是太子,坐在皇帝的下首沒有任何問題,朱瞻基現如今已經是經過冊封的皇太孫了,坐在太子下首也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
在太子對面的那個空位置就有問題了。
朱瞻壑低着頭,猶豫片刻,但還是擡步朝着哪個位置走了過去。
隨着朱瞻壑坐下,寂靜下來的宴會重新熱鬧了起來,不過相比剛纔,可能有一點點的……變化。
作爲太子,又是文臣的大腿,朱高熾在這種場合肯定是很多人圍着的,但朱瞻壑來了之後,竟無一人敢靠近。
黃淮的結局已經被定下來了,待上元節之後就會被剝皮實草,連坐抄家。
堂堂文淵閣大學士,只是因爲參了朱瞻壑一本……哦不對,還不能說是參了朱瞻壑一本,因爲第一個開口的人是言官陳諤,黃淮只不過是出言贊同罷了。
只是出言贊同就落得這個下場,誰還敢招惹這個煞星?
不過,他們不主動招惹,不代表朱瞻壑就不會主動找他們算賬。
“世子殿下,感覺如何?”夏原吉是朝廷官員中極少數,甚至可以說是唯一一個不在乎外界看法,可以隨便接觸朱瞻壑的人。
在今天這除夕晚宴上,他也是第一個來找朱瞻壑敬酒的。
“什麼感覺?”感受到了老爺子的目光,不過朱瞻壑也並沒有在意,端起酒杯和夏原吉喝了一個。
“你看,除了你之外就沒人敢接近我三尺範圍之內,我能有什麼感覺?”
“維喆說的不就是這種感覺?”夏原吉笑着給朱瞻壑倒酒,然後朝着不遠處指了指。
“世子殿下您可能不知道,今兒個這個除夕晚宴和往常年有些不太一樣,因爲今年來參加的可不只是朝中同僚,還有今年來我大明朝貢的諸國使臣。”
“要說啊,這些人帶來的東西我都看過,比往些年好了不少,最起碼不糊弄了,這回戶部能少損失一點了。”
“這說起來啊,還得感謝世子殿下您,要不是您那個名頭,怕不是鎮不住這些人哦。”
“使臣這事兒我知道,來這裡之前我去東宮了一趟,大伯跟我說過了。”聽着夏原吉的話,朱瞻壑很是隨意地笑了笑。
“不過你要是這麼說就有些過了,要知道在這些使臣動身進京的時候我還在倭國呢。”
“伱說我的名號震懾住了他們,但當時我都不在應天,也還沒確定要不要回來,震懾的說法從何而來?”
“誒誒誒……”夏原吉一臉壞笑地用胳膊肘捅咕了一下朱瞻壑。
“世子殿下,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啊,誰說要在應天才能震懾住這些人?”
……
兩人正說着,突然有人上前,夏原吉所站的位置是在朱瞻壑的桌前,是在朱棣和那人中間,有點兒擋住了的意思。
夏原吉忙不迭地想要退走,但朱瞻壑卻一把拉住了他,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夏原吉深深地看了朱瞻壑一眼,然後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朝鮮王世子李裪,攜貢禮前來朝拜,祝大明蒸蒸日王,福澤四海,流傳萬世!”
朱瞻壑眯着眼看着李裪。
李裪,是李褆的弟弟,也是現在的朝鮮王世子,這就說明李褆已經被廢了。
朱瞻壑的嘴角翹了起來,因爲他知道,李褆估計也快有所動作了。
“你就是李裪?”坐在最高的那個位置上的朱棣開口了。
“回大皇帝陛下,臣正是李裪。”
“嗯。”朱棣微微點頭。
“去年朝鮮就上奏了更換王世子的奏請,朕當時還有些奇怪,好好的爲什麼要更換王世子的人選,後來才聽說是你的兄長李褆荒淫無度,是這麼說的吧?”
“皇爺爺,這事兒,孫兒有所瞭解。”
還沒等李裪回話,朱瞻壑就站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頭轉了過去,顯然是都沒有想到朱瞻壑會在這個時候橫插一槓子。
要知道,此前朱瞻壑不是沒有參加過除夕晚宴,不過往些年的除夕晚宴都是皇帝宴請百官,不會有使臣的參與。
鄭和第三次遠洋歸來的那回不算,那次是特殊。
以往的朱瞻壑通常都是一個人坐到宴會結束,偶有會有像夏原吉這種人過去敬酒,但也不會有太大的波瀾。
但是這次……
“哦?這麼說也是。”朱棣不知道自己這個孫子爲什麼會站起來,但還是順着朱瞻壑的話往下說了起來。
“先前瞻壑正在東征倭國,當時的補給就是從朝鮮走的,是吧?”
“回皇爺爺,正是。”朱瞻壑微微躬身,繞過了桌子,走到了李裪的面前。
“先前,孫兒東征倭國,朝鮮作爲我們大明的從屬國,又是距離倭島最近的地方,就自然而然的承擔起了幫助我們大明運輸糧草輜重的重任。”
“要說這朝鮮的前任王世子李褆,孫兒可是熟悉得很呢。”
聽到這裡,李裪心裡咯噔一聲,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朱瞻壑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他的預感。
“對於朝鮮的前任王世子李褆,孫兒當真是想忘都忘不掉啊,畢竟,當世之中,敢扣我明軍補給的,也就只有這一個人了。”
說着,朱瞻壑的臉上泛起了玩味的笑容。
“你要是不站出來我都快忘記了,記得當日,本世子親至你們朝鮮王宮討個說法,好像你們朝鮮……直至今日也沒有給本世子個說法吧?”
“世子殿下此言差矣。”
雖然是臘月寒冬,但宴會上擺滿了取暖用的小火爐,四周還有火牆(中空的牆,類似於炕),但李裪的腦門上卻沁滿了汗珠。
“當日世子殿下的確是親自駕臨朝鮮王宮,但當日父王已經將在下之兄長交予世子殿下了,因此,世子殿下何來此言呢?”
“哦?”朱瞻壑的語調猛然提高,讓李裪的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是,當日我的確是朝你的父王要了那李褆,但我不過是提審他,審問他扣押我大明糧草輜重的具體過程,卻並未做出任何懲罰。”
“此後,你們朝鮮再無動靜,既沒有賠禮道歉,也沒有任何補償。”
“難不成,你們朝鮮認爲扣了我大明的糧草補給,按數歸還就完了嗎?”
“倘若如此,我大明的威嚴何存!?”
朱瞻壑瞬間疾聲厲色,配合那擡高的聲調,李裪瞬間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此……此事是……是我們朝鮮考慮不周,等……等回去之後我們定會給世子殿下一個說法……”
“說法?”朱瞻壑冷笑一聲,圍着李裪轉了一圈。
“這事兒過去都多久了?一年多快兩年了吧?這時候纔想起來給大明一個說法?之前做什麼去了?”
“還是說……大明不說,你們打算把這件事情就這麼給揭過去?”
“還有,你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而是要給大明在倭國征戰的將士一個說法,給你們的宗主國大明一個說法。”
說完,朱瞻壑對着老爺子微微欠身,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朱瞻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如果有仇,如果有機會,那他一般都不會隔夜,基本上是當場就找機會給報了。
上次去朝鮮王宮,直接去找朝鮮國王李芳遠的時候,朱瞻壑不是沒想着直接就把事情給解決掉,只是而當時他還在帶兵徵倭。
不管怎麼說,比起陸上的補給線來說,海上補給線的不確定性實在是太大,朱瞻壑就沒有把事情給做絕了。
但是眼下,徵倭已經基本完成,最重要的是石見銀山已經被朝廷給接手,朝鮮要是這個時候敢鬧幺蛾子……
上一個徵的是倭國,下一個就能是他朝鮮。
“嗯……”看着朱瞻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朱棣的眼睛也眯了起來。
之前他一直都沒有處理這件事,一來是涉及到了他的三兒子趙王朱高燧,二來是這件事給朱瞻壑添了大堵,所以他想着留給朱瞻壑,最起碼讓這孩子發泄一下。
眼下在這種場合被提出來了,他自然也不會接着裝悶子。
“此前,朕想着你們作爲大明的從屬國,之前做的一直也都不錯,再加上李褆是已經預定要廢掉的王世子,所以就沒有過於逼迫。”
“本以爲你們會自行悔過,最少派個人來應天,或者是隨着後勤補給前往倭國,給漢王世子認個錯,但是沒想到……”
“快兩年了,這事兒也該有個結果了。”
“不要說朕不念及多年宗主國和從屬國的舊情,朕兩年都沒有對你們發難,就已經夠仁慈的了。”
“現在,朕給你們一旬時間。”
“一旬,足夠你們把消息送回去再送過來了。”
“如果還是沒有個能令朕,也令漢王世子滿意的結果,那大明就將不再是你們的宗主國!”
“來人!”
說完,朱棣毫不留情地喊人,周圍負責安全的,此前還不知道隱藏在哪裡的錦衣衛隨着話音出現,押着李裪就往外走。
“陛下!陛下……”
李裪的聲音飄蕩在宴會的上空,過了好長時間才散去,不是他的聲音有什麼魔力,只是錦衣衛把他帶遠了而已。
“繼續!”
鬧人的被帶走了,朱棣開口示意,讓一切照常進行。
原本寂靜下來的宴會場又喧鬧了起來,停下來的舞姬和雜耍藝人們又繼續了他們的表演,而原本踟躕的各國使臣們現在更加猶豫了。
誰也沒有想到,往年連一句話都不會說的朱瞻壑會暴起發難,讓一國使臣,而且還是王世子的李裪被直接押出了宴會場。
現在,所有人都擔心朱瞻壑還會不會再跳出來,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爲下一個李裪,擔心自己會不會讓自己的國家陷入兩難境地。
但是,宴會還在繼續,該到的一個也跑不掉,總是有人要上的。
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打破僵局,而這個上來的人讓朱瞻壑有些意外。
“雲南右指揮都督沐昂,拜見陛下,陛下聖躬金安。”
沒錯,就是沐昂。
如果是往常年,雲南就只有稅收,是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場合裡的,但今年不同。
“沐昂啊……”朱棣的表情終於是有了變化,笑意盈盈地起身,下了臺階來到了沐昂面前。
“你們沐家一脈,奉太祖高皇帝之命世代鎮守雲南,爲我大明做出了卓著的貢獻,如今又多了安南這一塊地方,真的是辛苦你們了。”
“回陛下,不辛苦。”沐昂順着朱棣的力道站直了身體。
“此前,沐家鎮守雲南,但陳季擴自立爲王,稱大越國,沐家耗費六載時光,卻仍舊未能解決,還是漢王殿下就藩之後,由世子殿下解決了問題。”
“沐家不敢居功,更是羞愧難當。”
“嗯,瞻壑,你過來。”朱棣臉上的笑容不減,伸手將朱瞻壑給叫了過來。
“你爹他永樂九年就藩,已經快四年了,雲南那邊你也都瞭解個差不多了,也正如沐晟所說,陳季擴的大越國也都是你的功勞。”
“說來也是,一直拖到了現在還沒有論功行賞,這是爺爺的過失。”
“爺爺言重了。”朱瞻壑微微低頭,語氣毫無波瀾。
“瞻壑是朱家子孫,鎮守皇明,是每個朱家子孫都應該做的。”
“陳季擴滅我大明從屬國,自立爲王,而漢王一脈就藩雲南,本就是孫兒的分內之事。”
“賞賜什麼的,孫兒不敢奢求,倒是有一點……”
朱瞻壑一邊說着,一邊擡起了頭,掃視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和各國使臣。
“孫兒聽說,陳季擴的孫子逃到了暹羅,並且暹羅還爲其立了名號,分給了他軍隊,似乎是想要重建大越國。”
“不知道今年是否有暹羅使臣進京?孫兒倒是想問個清楚。”
“哦?”朱棣的眼睛眯了起來,語氣中也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暹羅使臣何在!?”
“暹……暹羅使臣見過大明大皇帝陛下,大皇帝陛下聖躬金安!”
在見到朱瞻壑的時候,這個暹羅使臣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在看到朱瞻壑在今日這種場合直接就對朝鮮的王世子李裪發難,半分情分都不講,他就知道今天要遭。
本來他想着儘可能的拖一拖,等拖到了宴會快結束,各國使臣都參拜過朱棣了他再出來,到時候朱瞻壑就算是沒走估計也沒有多少精神了。
但沒想到,朱瞻壑直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藉着沐晟直接點了暹羅的名!
“漢王世子所言,可是真的?”朱棣看着跪在地上一直髮抖的暹羅使臣,表情嚴肅,語氣低沉。
就這種表情和語氣,是以前朱高煦最怕的,因爲作爲朱棣的兒子,而且還是捱揍次數最多的兒子,朱高煦最瞭解朱棣了。
通常,當老爺子有這種表情的時候還沒什麼,因爲可能是老爺子在詐你,但若是連語氣都變了,那就代表着你是真的麻煩了。
“這……這……”
那名暹羅使臣跪在地上,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朱棣倒是好說,像朱棣這種坐上最高位置的人通常來說是比較好糊弄的,因爲皇帝通常都比較在乎名聲,所以這暹羅使臣最怕的不是朱棣,而是朱瞻壑。
試問,這能夠出現在今天這種場合的,誰不知道朱瞻壑是個從來都不講道理的人?
九歲的時候就開始處理貪官和倭寇,十歲的時候在草原築京觀,十一歲火燒交趾,如今十五歲了,他滅了一國,讓一國都城變爲赤地千里不見人的死地。
這樣的人,本身就已經足夠可怕了,最可怕的是他還不講道理。
“行了,你也別磕磕巴巴的了,我看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着暹羅使臣那可憐樣,朱瞻壑帶着幾分嘲笑開口。
“想來,是你此次出發的時候你們的國王沒有教過你遇到這件事的時候該怎麼說吧?”
“我這個人啊,一向都是很講道理的,從來都不會難爲不相干的人。”
“你呢,就是個使臣,難爲你也沒有什麼意思,記得回去之後問一問你們的國王,是不是有這件事,以後打算怎麼處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過完年,我就會回到雲南,到時候你可以告訴你們的國王,如果有了他自己覺得可以糊弄過去的說辭,那就派人去雲南找我。”
“如果能糊弄得過我,那估計也就差不多了,但要是連我都糊弄不過去……”
“下場如何,我覺得你們的國王應該能多多少少的猜出來一點兒。”
“哦對了,陳季擴現在還在錦衣衛的詔獄裡關着呢,如果你們的國王不知道,你可以代他去看看,回去之後記得好好描述給他聽。”
朱瞻壑的話可以說是擺明了在威脅了,可偏偏誰還都挑不出毛病來。
陳季擴的事情整個大明誰不知道?大明曆時六年,好不容易纔把陳季擴這根刺給拔掉,你暹羅就當着面的捋老虎的鬍子?
真是壽星公吃砒霜,找死了。
“回去吧。”見暹羅使臣還在地上跪着一動不敢動,朱棣開口說道。
也算是從側面給朱瞻壑站臺了,最起碼確定了朱瞻壑的說法。
暹羅使臣如夢方醒,連連磕頭,然後踉踉蹌蹌地退到了最遠處,好像生怕別人發現他一樣。
估計,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他怕是得連夜打鋪蓋回暹羅,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多呆了。
“對了,皇爺爺。”朱瞻壑看着暹羅使臣退走,轉頭看向了朱棣,微微翹起的嘴角似乎是在告訴別人什麼事情。
熟悉朱瞻壑的人都知道,他又有主意了,而且還是什麼坑人的主意。
“孫兒聽聞,去年秋天,您派遣吏部的員外郎陳誠出使西域,但是在關西七衛遇到了阻攔?”
“按理來說,今日不該有關西七衛的人在場,但是這沐三叔都過來了,想來也不是隻有朝中官員和各國使臣纔是。”
“孫兒想問一下,這關西的哈密、沙州、遠東、罕東、曲先、阿端和赤斤蒙古等七位,今日是否派人過來了?”
朱瞻壑話音一落,整個宴會都陷入了寂靜之中,就連那些個舞姬之類的人也都安靜下來了。
前有朝鮮和暹羅的使臣,現在朱瞻壑又主動提起了關西七衛,任誰都知道,這位漢王世子殿下是打算開始爲難人了。
“嘖嘖。”朱棣咂了咂嘴,表情有些遺憾,語氣中帶着些許感嘆。
“可惜了,爺爺本來是打算讓陳誠去關西七衛宣旨,然後出使西域的,但是他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爺爺想着等陳誠回來再說的。”
“所以啊,今日並沒有關西七衛的人在場,那些個指揮使有一個算一個,基本上都沒來。”
“哦?”朱瞻壑頓時也配合起了朱棣,來了個一唱一和。
“這麼說來,那關西七衛的人豈不是抗旨不尊?”
“唔……”朱棣裝模作樣地捻着下巴,過了好久才蹦出來一句。
“算是吧,不過在陳誠這個當事人回來之前,一切都不太好定性,不然的話難免會有人說咱們大明不講道理。”
“唉,那還真是可惜了。”朱瞻壑裝模作樣地低頭嘆氣。
“孫兒還挺想買兩個西域舞姬的來着,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哦?”朱高熾聞言站了起來,完全不像是他往日裡的作風。
“父皇,說起來,瞻壑也到了適婚之齡了,只不過這兩年他一直都在爲國征戰,因此被耽擱了下來。”
“此前您不是在給瞻基遴選太孫妃的人選嗎?兒臣覺得您可以讓瞻壑也看看,說不定就有瞻壑喜歡的呢。”
今日兩章6+4,共計一萬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