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意想不到的人
朱瞻壑嫌惡地揮了揮手。
白磷蛋燃燒的氣味很難聞,還有一點刺激性,哪怕是離得很遠朱瞻壑也聞到了,可想而知此時正在那些殘肢中搜尋的將士們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事實上,白磷燃燒之後,無論是煙霧、氣味還是物體上的殘存都是有毒的。
之前朱瞻壑用白磷蛋的時候總是會讓將士們等一等,少說等上個三兩天,等氣味兒散盡了再過去查看,但這次不行。
朱瞻壑的行程很緊湊,而且這個地方很危險,這前不到寧夏中衛後不到涼州衛的地方是唯一可能被襲擊的地方,所以他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殿下。”一直在監督將士們搜查的朱凌走了過來。
“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那就算了。”朱瞻壑擺了擺手。
“白磷蛋那玩意兒不好,既然沒發現那就讓大家收拾收拾快走吧,至於這邊就不用管了,一會兒應該會有人來處理的,留下兩個人說明一下情況就行。”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朱瞻壑從來都不會以身犯險,就算是這次穿越東察合臺汗國也是有保證的。
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百分百成功,就算是嗑豆子還有崩掉牙的風險,朱瞻壑做事只看機率。
成功機率超過一半,朱瞻壑就認爲是可行,相反,如果成功率是百分百,他反倒是要三思而後行。
這次來襲擊的人不管是不是如同朱瞻壑想的那樣,他們都會盡量不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所謂搜查,只不過是在不可能裡找可能罷了。
——
順天皇宮,清寧宮。
看着不遠處正在退出殿的那個身影,朱瞻基面色陰沉地招了招手,站在不遠處的錦衣衛指揮使塞哈智微微躬身,然後就跟了出去。
襲殺朱瞻壑,這算是孤注一擲了,雖然朱瞻基沒有直接參與,甚至都明着對禮儀等人說過,但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上不參與就行的。
現如今襲殺失敗,朱瞻壑很有可能直接掀桌子,就算是不掀桌子,也很難保證他會不會在一些看不到的地方做什麼小動作。
別看只是小動作,以朱瞻壑現在的實力和影響力,哪怕只是動動手指頭,給朝廷帶來的影響都是無法估量的。
要知道,那個能夠讓朱瞻壑投鼠忌器的人已經不在了。
一年多了,朱瞻壑沒有動手完全是給那位面子,不然的話現如今留給朱瞻基的朝廷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怎麼辦,怎麼辦……
朱瞻基很是頭疼,哪怕一刻不停地按摩着太陽穴也無法緩解半分。
“陛下……”
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讓朱瞻基微微愣了一下。
“你怎麼過來了?”在看到來人之後,朱瞻基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陛下……”在朱瞻基開口之後,孫若微才從殿門口走了進來。
……
靖虜衛。
在遭遇過埋伏之後,朱瞻壑並沒有停留很久,直接就轉頭南下了。
火炮算是大明的一個底線,因爲大明在武器裝備上,火器是領先草原最多的一項,但現如今卻被自己的那個堂兄放給了瓦剌。
自己當初所想的底線並非是自己堂兄的底線,自己的那個堂兄還有沒有給瓦剌別的東西?朱瞻壑不知道。
當初他選擇從東察合臺汗國進入中原是因爲他有把握,他很清楚自己現如今的分量,但是現在,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了。
不,應該是說自己那個堂兄的迫切心理朱瞻壑沒有了解透。
不過,就算是自己那個堂兄是日思夜想的想讓自己溘然長往,但在進了中原地界之後就沒有動手的理由了。
想要動手,無非就那麼幾個理由,要麼是找瓦剌這種外敵,要麼是找白蓮教這種叛逆,也就是那種能夠隨便甩鍋給他,他還沒有辦法開口辯解的人。
但是進了中原,尤其是這靖虜衛地界,瓦剌這個理由就不好用了,因爲靖虜衛這邊雖然算不上是中原腹地,但也是內地了,而且靖虜衛周邊是有長城的。
白蓮教也不太行,這些餘孽雖然遍及大明,但只是在市井之間妖言惑衆,想要埋伏朱瞻壑,那必然是要有一定人數基礎的。
在大明,白蓮教主要在川渝和兩廣一帶有大規模活動,北方的話他們都是零零散散的,成不了什麼氣候。
所以,現在的朱瞻壑其實已經算是脫離危險了,從現在開始,他但凡是掉一根毫毛,人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他那個堂兄認作是幕後兇手,甚至連之前的遇襲一事被會被一同扣在其身上。
只不過,朱瞻壑卻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因爲忠義王免力帖木兒已經追上了朱瞻壑的腳步,並且將他抓到的那兩個人給帶來了。
……
看着面前的兩人,朱瞻壑擺了擺手,示意朱凌將脫歡給帶出去,然後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前的那個漢人。
是的,這次襲擊,馬哈木把他的親兒子脫歡給派出來了。
不是馬哈木不近人情,實在是因爲這種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他百分百信任還靠譜的人指揮才行,脫歡作爲他的親兒子自然是符合這一點的。
而且,馬哈木在出發之前也和脫歡再三強調了,不要以身犯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人還在就還有機會。
這也是爲什麼脫歡是在賀蘭山被免力帖木兒抓到的,而不是在埋伏的現場,亦或者是路上。
但朱瞻壑對脫歡沒有興趣,儘管脫歡的身份算是很特殊很特殊了,對其處理的結果會直接導致中原和草原未來的走向,但相比於面前的這個漢人,朱瞻壑覺得脫歡還是沒啥可比性的。
“我那個堂兄還真是捨得下本錢啊,讓你去草原和馬哈木對話?”
看着面前的人,朱瞻壑臉上掛滿了冰冷的笑容。
“連自己的親舅舅都捨得,真的是……”
“世子殿下誤會了。”張升雖然跪在地上,但卻不卑不亢。
“在下前往瓦剌,雖然是奉皇命而去,但實則並不是那樣。”
“哦?”朱瞻壑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這種被抓到之後還嘴硬的人,他見得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