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兒,我懷疑大人有難,我馬上過去,你隨後到來!”
宋謙扯着嗓子喊着,聲音遙遙傳出去,他也管不上慕容湘兒是否能夠聽到,雙腳在地上一點,身子頓時化作一陣風般衝上屋頂,快速向着縣令孟曉雨的居所而去。
他的輕功一施展開來,驚倒了下面無數的普通百姓,引得人聲喧沸,不斷議論此事。
當宋謙氣喘吁吁趕到縣令孟曉雨居所時,腳還未踏進去,就聽到一陣悲哭聲傳來。他的心裡一涼,連忙跑了進去。
院子中央有三個人,兩個活人,一個死人,死人就是縣令孟曉雨。他的心臟部位被洞穿了,露出一個成人手腕大小的窟窿,鮮血咕咕地從那裡流出來,把衣衫早染得紅彤彤的,更可怕的是,他的心臟已經沒了!
此時此刻,姬忠情抱着義父的身體,坐在地上無力地痛哭。
另一個人是衙役馬漢,見宋謙來到連忙叫道:“小心!這裡有兩個厲鬼,他們非常厲害,大人就是被他們害的,活活把心臟掏了出來。但他們畢竟是鬼物,懼怕陽光,所以你千萬不待在有陰影的地方!”
經這人一提醒,宋謙果然感覺到一股陰氣,如凝結不散的霧氣,無形的瀰漫在空氣之中。
“你們兩個鬼東西給我滾出來!”
宋謙一聲大吼,彷彿五雷轟頂,震得一旁的兩人耳朵發痛,同時,陰影之下傳來兩聲慘叫。
一個女子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來:“這狗官會有如此下場全是自找的,活該,誰讓他錯判了我,害得我名節不保,最後慘死獄中?不剜出他的黑心,我誓不心甘!”
聞言,宋謙恨欲狂,縣令孟曉雨雖然有些糊塗,但爲人近民,平等待人,從來不擺官架子,是一個清明的好官。因爲一時大意,只是把她打了板子,關進牢中而已。之所以死去,完全是她自己想不開,這並不是孟曉雨逼的。可此女,化成厲鬼後居然如此,顯然被仇恨迷了心竅。
在這時,又一個聲音傳來,是楊攀峰的,他的聲音冰冷,得意地笑道:“你縱有一身正氣,鬼邪退避,可是你看不到我們。我看你如何替這狗官報仇!當官的,從來沒有一個好東西,只會欺負我等無權無勢的百姓……”
“是啊,攀峰說的是,當官的的確沒有好人……”趙佳佳魂魄躲在暗處,與楊攀峰一搭一唱,顯然是在氣宋謙。
只見,宋謙的臉都紅了,不是熱的,而是氣憤,那個衙役馬漢見宋謙失去神智,想要勸上一口。
突然間,宋謙冷冷地說了一句:“不要逼我,宋某可以讓你們連鬼也做不成!”
這句說出來,原本搭腔的兩個厲鬼頓時被嚇住了,他們真的從宋謙那裡感到了強烈的危險感。他們沒想到,成了成鬼也有被活人威脅的時候,心裡滋味之莫名難以言說。
“啊!”宋謙雙臂猛然張開,便要施展滅鬼的手段,突然一隻金晃晃的鈴鐺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這鈴鐺無風卻自己搖晃起來,發出一連串“丁玲丁玲”的響聲,悅耳之極,讓充滿怒火的宋謙一下冷靜了下來,他緩緩收起雙臂。
“啊!啊!這是什麼,我的頭好痛……”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感覺控制不了自己,正往那鈴鐺靠近……”
厲鬼趙佳佳和楊攀峰這對狗男女,終於感到害怕了,他們的魂魄不由現出形來,而後一下被鈴鐺套中,任他們如何掙扎也掙脫不開。
原本抱着孟曉雨屍體悲痛啼哭的姬忠情,一下衝上來,甩着拳頭狠狠朝着兩個厲鬼砸去。可惜的是,他的拳頭完全打空了,那兩個厲鬼彷彿是空氣一般,除了感到一陣陣冰涼,沒有其他作用。
“本姑娘沒有來遲吧?只一招,就收了這兩個厲鬼,是不是……”慕容湘兒信步走來,一邊走還一邊笑着,很是得意,可當她看到院子的屍體後,再也說不出話來。
宋謙手裡拿着一支柳條扔給了姬忠情,壓抑着怒火,道:“用這東西來打!”
姬忠情愣了一下,一把拾起,而後狠狠往抽兩個厲鬼身上抽打。
趙佳佳和楊攀峰兩個厲鬼再不能從容了,這柳條抽在他們的魂魄上,頓時感到一陣陣火辣辣的痛,就像傷口撒了鹽,冰雪遇見太陽一般。
“啊!啊!啊!……”
姬忠情不管兩個厲鬼如何的叫,手中的柳條揮舞得越發兇猛,可憐了兩個厲鬼,本來對付姬忠情這樣的凡人,只需輕輕一擺手,就能將他玩得死去活來。可惜的是,現在他們被神奇的鈴鐺束縛住了,動彈不得,也不能施展任何鬼的能力。
兩個道行不淺的厲鬼,一下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常言道,柳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果然,趙佳佳和楊攀峰兩個厲鬼的身軀越來越小,慘叫的聲音也小了。
鬼的身軀是魂魄凝聚成的,他們可以保持生前的最佳的模樣,也可以是死前恐懼模樣,當然也能變幻成其他自己滿意的模樣。只是,這跟修爲道行有關,保持死前的恐懼模樣,是個每個鬼都能做到的,但要保持生前最佳的模樣,這就需要一定的道行了。而想要根據自己的意願,變幻成其他模樣,對於道行的要求更高了,變一會兒很容易,但長久維持便非常艱難了。
趙佳佳和楊攀峰兩個厲鬼就是維持自己生前的最佳模樣,但被他們被柳條一抽,道行被打得倒退,再難保持最佳的模樣,一下成了死前的恐懼樣子。於是,抽鬼得抽進了狀態的姬忠情,一下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嚇到了。
他因義夫的死,無力報仇而痛苦,後來仇人被制上前大肆發泄,致使身體過度興奮。現在又被嚇到,身子因這接連變化而疲憊到了極點,所以一嚇就暈倒了。
衙役馬漢見此,連忙把姬忠情扶進屋內,而後找人處理縣令孟曉雨的屍身。待在這裡對付厲鬼,他可不敢,剛纔險些把他嚇死,現在宋謙和那姑娘有這本事,就讓他們對付去吧,自己去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來淄川當官不易,唉,又死了一個,還是好官。
宋謙看着被束縛在變大的鈴鐺之中兩個厲鬼,冷聲笑道:“真是對苦命鴛鴦啊!”
聞言,楊攀峰擡起頭,惡狠狠地看着,他本來就恐怖的面貌,更加恐怖。一張被憋得通紅的臉,又長又黑吐露在外的舌頭,要多恐懼有多恐懼。
慕容湘兒站在一邊實在看不過去了,拿着柳條抽在了楊攀峰的舌頭上,叫道:“你能變得漂亮點,嚇死人了。”
楊攀峰被這麼一打,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裡鬱悶得要死。
“攀峰,你沒事吧?你們不要打攀峰,要打就我打我,一切都是我在策劃,縣令的心也是我掏出來吃掉的……”與楊攀峰束縛在一場的趙佳佳突然掙扎起來。
“哦,你們做鬼竟做出情意來了?”宋謙冷嘲熱諷道,他可是知道楊攀峰是如何死去的。
趙佳佳聞言,一下愣住了,對,楊攀峰是被她弄死的,那是一個牢獄中的夜晚,她屈打成招,承認丈夫是自己與他人合謀殺死。那一刻,向來遵守婦道的女人,一時間變成了謀殺親夫的不節惡婦,一股強烈的恨意涌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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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同學,走好!我實現了你的小小願望,真的很簡單,求一死而已。唉,其實你不說,我也會幫你實現的,誰讓我從來那麼良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