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琪牽着甄可怡的手大搖大擺的走在校園裡,一直不能停止微笑的表情詔告天下他的幸福。甄可怡有點害羞想要掙脫又捨不得子琪手中的溫暖,所以一直不擡頭的跟着王子琪走。
陳佳藝看着前面的兩個人輕輕的拽了拽駱顏曦的衣角,
“哥,讓他們兩個單獨呆一會吧!”
駱顏曦看了陳佳藝一眼,溫柔的笑了,
“喂,王子琪,我和丫頭有事不跟你倆一起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然後拽起佳藝的手向東門走去。
剛走出學校大門口,駱顏曦聽到後面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是導員。
“導員,有事麼!”
“顏曦啊,你現在有空麼!”
“沒什麼其他的事,我跟佳藝正要回家呢!”
“那正好,你來幫老師搬點東西吧,用不了幾分鐘。”
顏曦回頭看了佳藝一眼,
“在這等我!”
然後跟着導員走開了。
佳藝一個人站在這車水馬龍的街上,輕輕擺弄着手機上的水晶吊墜,周圍的熱鬧那麼喧囂,凸顯着她的寂寞。也許是假裝高興的太久,連她自己也信以爲真,當所以的語言都不再需要,當所有的表情都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她終於可以放下防備,脫去僞裝的幸福外衣,這個時候的悲傷不會傳染,她不希望看到身邊的人因爲自己的不快樂難受。
可是,她卻忽略了另一雙眼睛,另一雙同樣不快樂但是卻從不掩飾的眼睛,另一雙寂寞冰冷卻渴望溫暖的眼睛。
街的對面,季澤軒站在那裡正看着門口表情落寞的陳佳藝。佳藝的表情讓季澤軒沒來由的心疼。
那天宴會之後,季澤軒告訴自己要忘記,忘記陳佳藝,忘記自己曾經愛過陳佳藝,也忘記自己也許現在還在喜歡陳佳藝。可是他現在卻還是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陳佳藝的身上移開。
季澤軒的腳向前邁出了一步,也許只要再多一秒,再多一秒他就會喊出陳佳藝的名字。可是,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季澤軒的面前。
錢詩楊手裡拿着冰欺凌笑着蹦到他面前。錢詩楊其實是不喜歡吃冰欺凌的,但是錢詩晴喜歡,所以錢詩楊也必須喜歡。
“要吃一口麼!”
“不要了!”
季澤軒再看一眼街的對面,冷漠的轉身,冷漠的對錢詩楊說,
“走吧!”
“恩!”
錢詩楊的笑靨如花在季澤軒轉身後的一秒鐘變的犀利惡毒,她回過頭看到了街對面的陳佳藝,那一眼,滿滿的充斥着恨!
陳佳藝站在校門口,手中輕輕擺弄着手機上的水晶吊墜,第一次跟季澤軒接觸就是因爲這水晶吊墜。那天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可是物似人非,陳佳藝再也回去不,成爲不了最初那個無憂無慮成天快快樂樂的陳佳藝了。
丟失了快樂的陳佳藝,還是陳佳藝麼?
“咚咚咚”水晶吊墜又鬆開了,掉在地上向着校門裡面滾去。佳藝跑過去彎下腰,正要拾起吊墜的時候聽到身後急迫的剎車聲,緊隨而至的是驚慌失措的人羣的雜亂的吵雜聲。
佳藝擡頭看去,就在她剛剛站着的地方的前面不遠處,一個女孩倒在血泊之中,很快女孩就被人羣包圍了,整個事故現場被圍得水泄不通,也擋住了佳藝的視線。
季澤軒和錢詩楊正走着,突然聽到身後的聲音,季澤軒對剎車的聲音很敏感,一聽就知道是發生了車禍。這聲音像是噩夢一樣,機會每天晚上都會纏繞着他,讓他不能安心睡去。
季澤軒轉身,看到人們圍着的地方正是佳藝剛剛站着的地方,心好像被誰用刺刀狠狠地刺了一下,季澤軒的眼睛開始失去光芒,頭像是被重擊過,開始有點神志不清。他向着人羣走去,一開始是搖搖晃晃緩緩的走,好像害怕知道什麼看到什麼,後來是大步大步的走,再後來變成了跑。
季澤軒一邊跑,眼淚一邊流,他在心裡說,陳佳藝,不是你,一定不可以是你,陳佳藝,不是你,一定不可以是你。
季澤軒用力的推開站在他前面圍得秘密的人羣,隱約聽到裡面的人說,
“我見過她,她是大一新生,好可憐的女孩,剛上大學就……”
季澤軒頭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整個腦袋發出嗡的一聲響,然後就什麼都聽不見了,全世界的聲音在他的耳中都變成了嗡嗡聲。他撥開前面的人羣,像是瘋了一樣的哭着喊,
“陳佳藝,不可以,陳佳藝,……爲什麼,爲什麼!”
季澤軒跑到那女孩面前,顫抖着雙手懸在半空中,不敢碰觸女孩,怕碰到的是冰涼而不是溫熱。
季澤軒看着女孩的背,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他緩緩擡起頭,陳佳藝站在他的正前方,滿眼淚水的看着他。
季澤軒在看看躺在地上的女孩,一樣的背影,一樣的頭髮,先是雙腿一軟一下坐在了地上,然後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步跑到陳佳藝面前,手剛剛能碰到陳佳藝就一把將陳佳藝拽過來抱在懷裡。
季澤軒和陳佳藝的第三次擁抱,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擁抱。
季澤軒哭着喊,
“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
陳佳藝的手慢慢的抱住季澤軒的背,
“不會,不會離開你了,不會了!”
“再也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讓我一個人,再也不要讓我體會離別的痛苦,再也不要讓我想見不能見。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我!”
“我答應你,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體會寂寞和孤單,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