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段夫人一定是非常氣餒的,是,誰看見我這樣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二貨會不頭疼呢?特別是段玉珉是她唯一的兒子,自己的獨子找什麼樣的女朋友不好,偏偏要找一個神經病?這做爲哪個母親都不能接受吧?
晚上睡覺時,我忐忑不安的問段玉珉:“我是不是搞砸了?”
他有些奇怪:“什麼?什麼搞砸了?”
我難堪的說道:“阿姨一定不喜歡我吧,我搞成這樣子,瘋瘋顛顛的,她一定很不喜歡吧?”
他一下笑了,把我摟在懷裡,“誰說不喜歡?你這個傻丫頭,你這麼率直,可愛,又漂亮,誰會不喜歡你呢?告訴你,我媽媽從來沒有不喜歡你,事實上,當初還是她牽的線,她搭的橋要我把你追回來的。”
“真的嗎?”我將信將疑,有些不能相信,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段夫人會喜歡我?
段玉珉又笑,“當然是真的。”他把我擁着,好一頓哄我,又說了很多頑皮話逗我,終於我給他逗的笑顏逐開,也放下了心事,他又去倒水,把藥遞給我:“來,把藥吃了吧!”
我很順從的拿了藥,但是要吃的時候我又想起什麼事,“一定要吃這些藥嗎?”
“乖。”他捏一下我的臉,“有病就得吃藥,只有吃藥才能早恢復啊。”
“可是。”我又有些遲疑,“每次讓我吃藥我都想起自己就象電視上演的那些病怏怏的妃子啊,我可不可以不吃這些藥?很難吃啊!”我懇求他:“還有,我好象已經好了,不吃可不可以?”
段玉珉在那想了一下,終於他又來溫言哄我:“聽話,醫生說你的情況還是有些不太穩定,你看你晚上常常做夢休息不好,而且還出虛汗手腳冰涼的,醫生給你開藥就肯定有醫生的道理,你聽話,吃了藥好嗎?”
算了,我想了下,覺得自己還是個病人,既然醫生讓我吃藥,段玉珉也不會害我,於是我沒再多想,乖乖的把藥全吃了下去。
段玉珉把我的手放回被子裡,又在我臉上親吻了一下,關了燈。
我很溫順的把手摟在他的腰裡,每天晚上睡前他都用這種姿勢抱我一會兒,直到把我哄的睡着了他才轉身睡下,漸漸的,我也習慣了這種方式,很快,我就在他的安撫下睡了過去。
…………
…………
早晨我先下樓,段玉珉還沒有起牀,他一直有早晨賴牀的習慣,不止自己賴,有時候還纏着我和他一起賴,本來若是平時,我也就由了他,但是現在長輩在,我實在不敢登鼻子上臉,起碼的規矩還是得有,所以早早的我就下了樓,先且不管段夫人過沒過來,我自己先和女工在廚房做早飯,熬了粥,也做了幾個小菜,果然,等段夫人過來時,看見我和女工一起往外端早飯,她臉色好看很多。
“坐下來聊聊。”段夫人招呼我:“不用你做這些。”
我很聽她的話,乖乖的坐在她的身邊。
“玉珉還不起牀?”段夫人又皺了眉,象是在責備兒子:“原來養成了一段時間的好習慣,知道早起早回,也還規矩的戒了一段時間的菸酒,怎麼我瞧着最近這苗頭又有見漲的趨勢?叫他趕緊滾下來吃飯,不要再象個孩子似的起不來。”
“讓他睡一會兒吧。”我小心的陪着段夫人,“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事。”
段夫人看着我,又是搖頭笑,“你們吶,叫我怎麼說?我這個兒子一向讓人頭疼,也就只有你能治的住他,這麼一個玩世不恭的人如今修身養性改頭換面了,那也倒真是如來佛祖現身,不容易呢。”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用最簡單的方法,向她笑笑。
正說着話,段玉珉也下了樓,聽見母親似乎是在說他,他也笑:“幹嘛?媽媽可是在背後議論我?”走過來要坐下前朝我也打招呼,“說吧,今天早晨什麼暗號呢?”
我立即就樂了,“天王蓋地虎。”
他不假思索的回道,“小雞燉蘑菇。”
“寶塔鎮河妖?”
“蘑菇放辣椒。”
我們兩人都是相視而笑。段玉珉更是連連搖頭:“悟空,你又頑皮了!”
段夫人在一邊看的是疑惑不解,“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這是在演智取威武山嗎?”
段玉珉解釋:“這是韶韶和我的暗號,我們兩個人約定每天早晨都要對上一對,她說這樣可以鍛鍊腦子。”他指一下自己的腦子,“人的大腦是要經常鍛鍊的,每天活動一下,練上一練,這樣到了七八十歲還能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對不對?韶韶。”
我點點頭,非常滿意的看着他。
我和段玉珉確實是開玩笑時說過這樣的話的,每天早晨起來都要逗上一逗,有時候我會講個笑話給他聽,有時候我會說句繞口令,本來以爲這都是我們之間的戲話,哪知道他竟然也毫不避諱的和段夫人說了出來,果然,段夫人聽了又是呆了一下,“你們天天都這麼胡鬧?”
我啊了一聲,段玉珉卻不以爲然:“媽媽,這怎麼叫胡鬧呢?我覺得這樣子很好啊。誰沒有年輕的時候,您和爸爸當初就沒這麼甜過嗎?老實交代,也有吧?”
段夫人終於無奈了下來,說道:“我也算是明白了,這就叫一物降一物,你這個人從前是多麼混蛋胡鬧,現在反而修身養性了,我看啊,這不是樹大自直,你啊,這也就是找到了治你的人!”
段玉珉笑:“那您的意思是我從前是浪子,現在回頭了?那您還不趕緊拿金子來換?”
段夫人頓時嗔怪兒子,“行了行了,當你是好好青年,現在吃飯,行了吧?”
我趕緊給段夫人盛了粥,也把粥碗推給段玉珉,“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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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心裡還是揣着一塊石頭的,但是現在看段夫人這樣輕鬆的和我們聊天,完全沒有輕視介怪我的意思,我終於放下了心。
吃完飯,段夫人要我陪她去香山燒香,走在上山的路上,她這才悠悠說道:“看來我真是低估了我的兒子。”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老老實實的聽着她的話。
段夫人似是十分感慨,說道:“你和玉珉也算是緣分難斷,有一段時間你離開了他,他確實很難過,那段時間他呆在香港,每天裡都把自己關在家裡,真是茶飯不思,我從來都沒看他那麼消沉過,原來我以爲他是失戀,消沉一小段日子過了就好了,可沒想到他還真的去把你接了回來。”
我低下了頭,“……我,是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嗎?”
段夫人卻沒有直接回答我,只聽她輕道:“忘記也好,很多舊事既然在心裡存不住,那就是老天的旨意,存的下來好的,存不下來的就是一些不應該記住的東西,不該記住的東西就應該忘記,大家重新開始,都不要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就重新開始,這不是很好嗎?”
我點頭:“是,重新開始,一切都好。”
段夫人又說道:“我也沒想到我這個兒子現在會變成這樣,韶韶,他從前是個多高傲自負的人呢,不止是不輕易服軟,而且還任性妄爲的厲害,可是現在他竟然爲着你改變了這麼多。他現在不在外面亂玩,也不和一些狐朋狗黨結夥飈車,就連公司的事,他也認認真真的聽從老董事的意見,從來沒有過這樣勤奮的時候,真的是你改變了他。”
我有點不好意思,“我沒有這樣的能力,不是我。”
段夫人又笑,往山上走着臺階,步子輕快,“呵,我自己的兒子什麼改變我能不知道嗎?”她握緊了我的手,“我把他交給你了,我早就說過,你能改變他,所以,我相信你,你還是會改變他。”
我沒想到段夫人會是這樣豁達與開明,原來我真的擔心在她的心裡會有什麼門第觀念,畢竟段夫人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世襲名門,小言書裡高門大院裡的貴婦從來沒有和顏悅色的,電視劇裡也都是惡婆婆大戰苦媳婦,可是沒想到段夫人這樣賢淑與和藹,她一點沒介意我的病情,看着我和段玉珉在一起情投意合,她也非常寬容。
段夫人說得也對,人的記憶是很奇妙的,有時候可能不是我們自己非要去忘記一件事,當壓抑或者是愁鬱積攢到不能再積攢的時候,慢慢的自己就會把這部分不能積攢的東西給刪除掉,也許這也是自己自身的一種保護機能,我知道我漏掉了很多可能很重要的東西,也許是一些不開心的事,也許是痛苦的回憶,但不管怎麼樣,我現在開心,有喜歡我的人照顧我,保護我,有這些在我的身邊,這不就足夠了嗎?
段夫人在北京呆了幾天就又回香港去了,段氏集團在香港有業務,北京這邊的事務就都交給了段玉珉處理,我的病情也漸漸趨於穩定,雖然我常常還是頭疼,偶爾的也會糊塗不知所措,但是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卻開始好了很多,慢慢的段玉珉也敢放心讓我自己出去了,雖然他依然讓保鏢跟隨着我,但起碼我能多少照顧自己了,甚至我還報了一個廚藝班,和私房廚藝館的師傅學習做菜,我學會了做很多好吃的菜點,也跟着段玉珉出席了一些酒會,認識了一些新朋友。
我和周子馳之後又見過了幾面,每次見周子馳,他都會帶着不同的女朋友出來,每次出來,他也都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大家待他都非常恭敬,看見我,他仍然很和藹的和我打招呼,“你好嗎?韶韶?”
我總覺得周子馳叫我的稱呼十分親切,看着他的眼睛,莫名的就讓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感,雖然記不得和他曾經有過什麼樣的交情,但是這個朋友我卻不討厭,我也很願意和他聊天,有一次在高爾夫球場碰見他,他正好陪客戶過來打球,遠遠的我看見那個人影象是他,心裡有點高興,正好段玉珉也有朋友,他陪着朋友早走到了斜坡的另一邊,於是我就跑過去叫周子馳。
“周先生。”
周子馳回頭,“咦,韶韶。”看見我他果然十分高興,“你也出來打球?”
我點點頭。
他手裡拿的可能是自己的專用球杆,手套也是專用的,看看我四周見沒其他人,好奇的問我:“段玉珉呢?”
“他陪朋友在另一邊聊天。”
周子馳微笑:“不錯,你氣色挺好,比上次看見你又胖了些。”
“啊?”我誇張的叫起來,“周先生,您怎麼這樣說啊?你不知道女人就怕兩件事,一是胖,二是醜嗎?”
他又是哈哈一笑,說道:“其實女人身上有點肉還是好看的,歐美的女性都追求豐腴之美,只有亞洲女人非要叫囂着把自己瘦成一道閃電。”
我也笑了,“其實我也想瘦成一道閃電,事實上我也確實變成了一道閃電,只是這道閃電不是瘦瘦的閃電而是球形的閃電。”我又低頭看看自己:“也有可能,是柱形的閃電。”
周子馳頓時又是哈哈大笑。
看段玉珉一直沒回來,他便和我坐在涼亭下聊天,我見他今天是自己出來的,沒有隨行的女伴,就隨意的問了他一句話:“周先生,今天爲什麼沒見你的女朋友?”
哪知道他還挺幽默,“最近口舌生瘡,不適宜吃肉,所以就喝點白粥去去火。”
我頓時又笑了,默了下,他卻問我:“你呢?段玉珉對你好嗎?”
我點點頭,“好啊。”
他聽了我的話似乎是有點感慨,那雙好看的眸子微微闔合象是在想什麼事似的,看着遠處,他說道:“好就好啊!能讓浪子收心,確實也不容易。”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聊了一會兒他拉我去打球,“來,陪我打上幾桿。”
“我不會打球。”我很老實的說道:“其實我來就是當散步看風景的,我真的不會打球。”
“有什麼難的?”他很灑脫的說道:“我教你。”
我們走到一處平坦的草坪處,這邊是平洞,適合練習,他就教我推球和發球,我反正也無事,於是就興致勃勃的跟着他一起打球,其實我是根本不懂得打球的,握着球杆也不知道怎麼用力,他就耐心的教我如何把握球杆,如何用力,別看高爾夫球的小球那麼小,看似輕飄飄,
但實際上,要真把它打的又穩又好還真不是特別容易,我連着打了兩下都打飛了草皮,禁不住我也搖頭笑。
“不用急。”他很溫和的教我:“其實你不要用蠻力,輕輕握着這一端,諾,象我這樣用力就可以。”
他握着我的手教我往前打,我跟着他的手勢甩手打了一杆,果然,球很輕靈的飛了出去,打完了我也笑:“現在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怪不得男人喜歡打高爾夫球。”
“爲什麼?”
“因爲女人就象高爾夫球。”
“呵。”他樂:“第一次聽見有人用這樣奇怪的評論,說?爲什麼?爲什麼女人象高爾夫球?”
我說道:“高爾夫球看起來很華麗,輕盈,不象皮球,籃球,橄欖球,它能讓一個人用盡心思的和它去做競爭,想怎麼樣才能把它博弈的更好,這個球只能讓一個人來打,所以把女人和男人比做是高爾夫球和球杆是非常恰切的,可是男人雖然喜歡高爾夫球,但是往往是一看見這個球,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一個這樣的想法,拿着球杆就想把它打出去,讓它不要牽絆着自己,是不是這樣?”
周子馳搖頭:“歪理,歪理。你啊!”
我們兩人都笑了,他又嘆:“其實看你現在這麼古靈精怪,活潑開朗,反倒比從前給人的感覺還要好,韶韶,你真的很可愛。”
我真是第一次聽到人這麼直接的當着我的面表揚我,一下子臉都漲紅了。
段玉珉走了過來,遠遠的就聽他在那叫周子馳:“周哥。”待走到跟前,沒得外人了,他才似開玩笑的又和周子馳說道;“怎麼?揹着我勾搭我女朋友呢?”
怎麼這樣說話啊,我不高興的白段玉珉一眼。
周子馳卻也沒怎麼生氣,說段玉珉:“不行嗎?你這個男朋友落了空檔沒陪着女朋友,就不許我頂替一下做個護花使者?以前我有事的時候,不也常常麻煩你幫我照顧我女朋友?不過照顧着照顧着,你就把自己照顧成禽獸了,是不是非要我點出你的這點光輝歷史來?”
這下段玉珉有點不高興了,“怎麼說話呢?什麼禽獸啊禽獸的,咱倆誰大,你禽獸的時候豬肉才兩塊錢呢!”
可能這兩個人平時也是開玩笑開的太多了,我也根本沒在意。
段玉珉又是冷哼了一聲,說道;“要不要來一局?”
“沒問題。”周子馳很爽朗,“一杆上嶺,瞧前面,單杆兩萬,比不比?”
段玉珉從旁邊球童那接過自己的手套嫺熟的套上去,“比,你周大少吃喝玩樂無一不精,小弟我是你的後輩,也只學了你的皮毛,難得你今天有雅興,比,當然要比。”
兩個人於是各自拿球杆往前走,聽周子馳揚聲說道:“成,輸了的把錢交給韶韶。”
他們兩個一邊說笑一邊往前走,我根本也不懂高爾夫球是什麼規矩他們定的又是什麼什麼賭注,就知道這兩個男人球技其實都不差,兩個人又都是高個子,衣着打扮均是不俗,站在綠茵草地上簡直好象兩個地產廣告海報裡的時尚男模一樣,就聽球童一聲喝彩,“好球,”啪的一下,周子馳的球先飛了出去,段玉珉只是冷靜的看了一眼,隨後也打出了自己的球,只見小球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落點竟然是比周子馳的還要好。
我在後面看,怎麼也算不出來這兩個人誰贏誰輸,到最後才聽段玉珉說道:“你今天是不是存心讓我?”
周子馳只是搖頭:“你知道我這個人的,一談了賭字,哪有讓人的時候?倒是你,今天手氣恁好,看來真的是情場得意,賭場盡歡呢!成,今天你贏了,我請吃飯。”
段玉珉呵的一笑,“當我不知道?你未發全力,贏你一杆也不光彩,改天我們再好好比比。下次建議你也帶個女朋友出來,沒有美女加油,你的水平也發揮不出來呢!”
周子馳哈哈一笑:“你既然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了,後天我有朋友約我去打牌,不如你們和我一道過去,我請韶韶幫我陪牌,有她在,我一定有好運氣,肯定大殺四方。”
段玉珉臉色頓時又變了一下,“說什麼呢?你自己後宮佳麗三千,隨便點誰不行?”
周子馳打趣:“瞧你那個認真勁,真的醋意上來了?怕我拐走你的女朋友啊?”
段玉珉冷笑:“你拐?你拐的了嗎?”
我這時候插了嘴,“可以去吃飯了嗎?真的,真的……我有點餓了。”
他們兩個這才齊聲回道:“當然,你想吃什麼?”
我覺得得這兩個男人真有些怪怪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段玉珉照例很關照我,周子馳則是在一邊仍然是帶着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偶爾看我們一眼,我有點不好意思,問他:“周先生想吃什麼,剛纔你們可是說了,輸的了把錢給我,那就把錢給我,我來點餐。”
周子馳說道:“我最近有點味精過敏,什麼其實也不想吃,給我一碗貓耳朵就行。”
我一下喜出望外,“你也喜歡吃這個啊?我也喜歡呢。”
說是貓耳朵,當然不是真的貓耳朵,其實就是面疙答湯,因爲一個個的小麪糰象貓耳朵所以就被人戲稱爲貓耳朵了,老北京這邊做貓耳朵,多數是把這種小麪糰做成了疙答湯,用高湯下開,非常好吃。
周子馳仍然是高深莫測的看着我,段玉珉卻在一邊皺眉:“什麼貓耳朵,不就是一碗麪片湯,算了,也給我來一碗好了。”
周子馳這纔打趣,“你就是非要擠着也湊熱鬧,得,”他吩咐服務生:“三碗貓耳朵湯,給那位爺多放點醋和麻油!我這裡什麼也不要放,清湯就行。”
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經突然間頂了腦子一下,一句話脫口而出,“周先生人真爽朗,要是我有你這麼個哥哥就好了!我打小就想要一個哥哥,可是一直沒能如願,周先生要是不嫌棄,就讓我叫你一聲大哥吧?”
周子馳嚇了一跳,“大哥?”
段玉珉也是挺意外:“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