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速度還挺快。”
無論是哪一次,顧冷川都不會真正的將她丟下,一路開到市區之後,又原路返回,本來依舊她走的會很慢,卻沒想到一路上竟然都沒再碰見,以爲又是像上次一樣,她是被誰給半路帶了回去,正想會去的時候,見到她進了藥店的身影,沒來由的,心中鬆了口氣。
傅淺言看着面前的顧冷川,還在爲他將自己丟下的事情而氣結,也不再維持一副乖巧的模樣,眼眸瞪得像是一隻發怒的貓。
顧冷川見她神情,忽的便心情好了起來,他一把拿過她的藥膏,輕輕的替她塗抹上去,儘管動作已經放到最輕,但是他還是聽到她小聲的抽氣,本來是懲罰性的行爲,卻讓顧冷川有些自責。
白嫩的腳底上,幾個觸目驚心的血泡伏在上面,看起來很是突兀,傅淺言見他盯着自己的腳,有些不自在,想要縮回來的時候,後者淡淡鬆了手,傅淺言險險一個用力過猛,就栽了下去。
顧冷川接過她往後揚的身子,傅淺言條件反射的抓住他的衣領,顧冷川面上神情淡淡:“欲擒故縱這一招真是是爛透了。”
傅淺言張口便想反駁,腰上忽的不輕不重的一痛,使得她將話語都給嚥了下去,只能選擇瞪着他,顧冷川並不介意,將傅淺言打橫抱起,徑直的走出藥店。
傅淺言被扔進車裡,腳上剛上了藥膏,正是開始疼的時候,傅淺言咬着牙,決定不與他一般見識。
一路的風波之後,傅淺言總算回到公寓,顧冷川算是紳士,將她抱到了樓上臥室,步伐熟稔,傅淺言手勾着他的脖子,不由得道:“你以前經常來我家?”
顧冷川低頭看了她一眼,接着擡起眸子,於是傅淺言只能看到他好看的下巴。
“你家與我家,差別並不大。”
顧冷川這麼說着,確實不大,同樣都是家,同樣都是****的地方,傅淺言卻以爲他說的是格局,不禁道:“分明不是一個區的,怎麼會一樣?”
顧冷川忽的低低的笑出聲,這應該是傅淺言自從失憶以來,第一次見到他笑,顧冷川的笑容獨特,低沉的像是名家演奏的大提琴的聲音,傅淺言抿脣,努力壓抑着心中強烈的跳動。
儘管是失憶,但並不是失去愛人的能力,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顧冷川讓她心動。
顧冷川將傅淺言放到牀上,接着轉身便打開她的衣櫥,傅淺言看着擰眉道:“你幹嘛?”
顧冷川動作不停,找出行李箱,將她的衣服往裡塞:“既然你不方便,我來幫你收拾,正好不用等到明天了。”
他回過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接着道:“今晚便過去。”
傅淺言心中一跳,事情既然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內,便放任着它發展,就算拒絕也是徒勞,又何必浪費口舌,傅淺言從來不會做無用功,因此她坐在牀上,看着顧冷川的動作,任由他對着自己的臥室胡作非爲。
顧冷川將傅淺言的衣服打包好,徑直的搬到樓下車裡,傅淺言抿脣,在牀上靜靜等着他回來,顧冷川推開門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傅淺言托腮看着自己的場面,微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吹動她的髮梢,也許就是這樣一個契合的時機,顧冷川心臟狠狠地跳了下,他不動聲色的將她打橫抱起。
傅淺言不吵不鬧的勾着他的脖子,不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他,似乎要看出些什麼,顧冷川按捺不住,低眉問道:“你在看什麼?”
傅淺言並不答話,看了一段時間之後,悠悠道:“很熟悉。”
顧冷川挑眉,接着她的話問:“什麼很熟悉?”
傅淺言低下眉眼,看起來溫順的很:“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你抱着我時候,還有你看着我的時候,連心跳也很熟悉。”
顧冷川腳步一頓,他眸子裡翻涌着,細細的看着女人的面容,面上的淡然令他舒心,傅淺言不會說謊,她說謊的時候,他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顧冷川好心情的勾脣:“以後你會更加熟悉。”
傅淺言想到兩人日後要朝夕相處,悵然之際,不能忽略的淡淡甜蜜,她勾着他脖子的手臂微微緊了緊,後者感受到她的動作,眸底升起一絲溫柔。
忘了他沒關係,還記得感覺就好,他就有信心將她找回來。
回到顧冷川公寓的時候,傅淺言依舊是被他抱着進了公寓,心頭奇異的感受又開始浮現,分明是第一次見到這房裡,卻覺得熟悉的很,似乎每一個角落她都曾觸摸過,事實上她也確實去過,只不過被封存在記憶裡。
顧冷川低眉,見她四處環視,像是在找些什麼,知道她對於自己公寓的記憶已經不復存在,顧冷川抱着她,在公寓裡轉了一圈道:“憑着你的感覺,記住,這座房子你很熟悉。”
傅淺言聞言擡眸,對上他的眸子,低低的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顧冷川將她輕柔的放到牀上,傅淺言腳上的藥膏還沒有被吸收,黏黏的很難受,她盤腿坐着,顧冷川將她放在牀上之後便出了臥室,樓下傳來的乒乒乓乓的廚具碰撞的聲音讓傅淺言挑眉,他還會做飯?
顧冷川端着一托盤美食進來時,傅淺言的眼珠子幾乎快瞪了出來,顧冷川輕描淡寫道:“這個表情你以前做過了。”
傅淺言抿脣,目光被他手裡的一堆美食吸引,就算失憶一百次,也不會將習慣改變,或許顧冷川這個人也已經融進習慣,若不然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連她自己都覺得震驚的動作?
比如現在,傅淺言手中拿着筷子,夾了塊肉送到他脣邊道:“吃一口。”
顧冷川挑眉,這樣的傅淺言像極了那三天戀人裡的傅淺言,他眸色一深,將她送過來的肉吞下,意猶未盡。
傅淺言卻扼制住自己奇怪的動作,低頭兀自吃飯,顧冷川習慣性的坐在她旁邊,看着她吃飯,動作依舊狼吞虎嚥,沒有絲毫的美感,但是看起來卻賞心悅目,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便是這樣了。
傅淺言將飯解決,才發現他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跳,面上淡然的將碗筷遞過去,隨口道:“謝謝。”
顧冷川斜睨她一眼道:“以前的你可不是這麼謝我的。”
不用他說清楚,那曖昧的眼神早已經說明了一切,傅淺言心有切切,不說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他與她歡好完全屬於人之常情,就算她與他之間沒有那個紅本本,他要是真的想拿她怎麼樣,她也反抗不得,畢竟力氣懸殊擺在這裡。
清晨的眼光偷偷的撒了進來,絲絲縷縷的照到傅淺言的面上,她微微睜開眼睛,入眼的陽光又讓她立刻眯了眼,今天的天氣看起來格外的好,身旁的顧冷川已經不在,心中似乎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爲常,她動了動身子,昨晚顧冷川在她身上瘋狂索取的一幕幕襲上腦海,伴隨着的,還有一些陌生的片段,傅淺言知道那些是被她遺忘的記憶。
梳洗一番之後,習慣性的往餐桌邊走去,如果沒猜錯的話,餐桌上應該有一份做好的早餐,她看了眼,接着不由自主的挑脣,乾淨的餐桌上果然有一份早餐,被放在保溫盒裡,拿出來時,還散發着陣陣熱騰騰的氣息。
就在昨日,法律上,她已經是有家室的人,記憶中,似乎她也曾有一段像極了有家室的日子,只是記憶被一層白紗阻斷,朦朦朧朧的,只能看清個大概輪廓,不緊不慢的吃完早餐,傅淺言轉戰到公司,因爲腳傷的原因,高跟鞋自然是穿不得,拖着棉拖到公司,一副居家的模樣,使得她的年歲看起來要小上許多,艾米遠遠的看到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
“小言姐,你生病了?”
傅淺言搖頭,示意她過來扶自己一把,艾米會意,急忙迎上來,傅淺言將大部分的力量壓在她身上,腳心的刺痛令她額上爬滿了細汗,艾米道:“怎麼回事?怎麼會傷了腳?”
傅淺言無言以對,難不成要她說,她是被顧冷川甩下來,步行回到市裡留下的後遺症麼?她頓了頓轉移話題:“關於沈夜的新聞被壓下來沒有?”
艾米聞言點了點頭道:“壓下來了,但是造成的損失還是挺大,公司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修復,至於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