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過沉沉的那場風波之後,接下來的日子變故的有些籠統了,幾乎都是千篇一律,醒來之後便去上班,上班之後便回到公寓,日復一日的重複着同樣的工作,雖然有些乏味,但是平凡之中也能夠找到一些幸福的存在。
傅淺言對於這樣的生活很是滿意,打從很小的時候,她便一直追求着這樣的生活,雖然說年少無知的時候曾經幻想過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當然她的願望也得以成真,或者說她和顧冷川的愛情,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可思議,誰能夠想到兩個有着深仇大恨的人,能夠走到一起。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的奇妙,緣分這個東西真的說不準,因此傅淺言可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說,她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到最後雖然歸於平靜,隱入生活這些柴米油鹽當中,但是卻依舊一忘不了當初那些驚心動魄的日子。
每天周而復始的重複在家與公司的兩點一線之間徘徊,偶爾還會送沉沉去學校,這樣簡單的幸福,令傅淺言感到十分的滿足。
在經過上次冷戰事件之後,顧冷川也意識到問題的存在,對於樂樂的出現,顧冷川表示他並沒有傅淺言所想的那般有出軌的心理,或者說是精神出軌。傅淺言雖然說並不能全部相信,但是並沒有說出來。
有些事情不用說的很清楚,就這樣讓它平淡的過去,或許是最好的結果,樂樂被調配到另一個分公司去上班,或許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總公司了。
當然,這總公司和分公司的發展前途還是有十分區別的,因此傅淺言有些可惜這麼一個稱的上是人才的人,被他這麼調走了,不過,她在說出來的時候,卻被顧冷川猛地堵住了脣瓣。
這個女人,該懲罰!
明明知道他的心思,絕對不會的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還這般的調侃他,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傅淺言不以爲然,對於這種事情,女人向來都是十分敏感的,顧冷川又不是女人,自然不懂得這一份心情,因此她道。
“你說,我和樂樂誰漂亮?”
這種膚淺的問題,若是放在年輕時候的傅淺言身上絕對是不屑一顧,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問出她認爲十分膚淺的問題,或許這正是她投入愛情的表現。
從一個神的存在,慢慢的墮落成凡人,有了凡人的七情六慾,其中善妒這一點便是最好的表現行爲。
有的時候‘善妒’這個詞也並不能作爲貶義詞來使用,這也足夠證明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有多麼的在乎和重視。
因此顧冷川並未覺得她這樣的善妒十分的可恨,相反的十分的可愛。
但是這世間的定律便是如此,在經歷了一段的平靜日子之後,總會冒出一些風波來給生活做調味劑。
不過傅淺言認爲無論再大的風波,也無法撼動他們之間的感情了,這是一種融入骨血的情感存在,除非是彼此忘了彼此,不然這一份感情,永遠不會消失。
這一次出事的,並不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而是公司。
顧冷川旗下的一間紡織廠,一夜之間忽然失火將一份諾大的產業燃燒殆盡,損失將近一億。
一億的資產,足夠一個普通人一輩子揮霍也揮霍不完,這一筆巨大的資產,讓顧氏集團一下子損失慘重。
於是一夕之間成爲界內的交點。
傅淺言對於這樣的情況報以懷疑的態度,現在的季節,雖然說是冬季,但是並未到深冬,天乾物燥,這個理由絕對不成立,並且他的公司每天晚上都有專業的巡邏人員,來排除一切的危險存在可能性。
說無緣無故發生火災的機率微乎其微,因此這場火災,絕對是有人在背後作祟,但是究竟是誰還不得而知。
不過就是因爲這一場災難,也足夠顧冷川忙上一陣子,傅淺言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他,準時準點的,回來吃飯和睡覺,整日都在忙着這件事情。
就連已經不管公司事業許多年的顧國邦,也重新回到公司處理這件事情,可見事情之嚴重。
傅淺言雖然說幫不上什麼忙,但是也不能坐視不理,關於這件事情的背後主謀,還得需要查個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將顧氏集團的產業造成一個巨大的漏洞。
這件事的主要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針對顧氏集團。
究竟是誰?
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在沒有被任何人發覺的情況下面做出這樣的手腳,並且,一舉便將一億的資產全部毀滅。
普通人絕對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水平,這如果不是蓄謀已久的話,就是有着一定的組織,總之,一個人想要做到這樣的程度十分的不容易,因此傅淺言可以排除這一點。
但是當結果真正出來的時候,還是令她大吃一驚,當然這是後話。
顧冷川一直在忙着這件事情。傅淺言也在一旁心中焦急,這些年他們顧氏集團已經成爲了那一個奇蹟般的存在,如今跌了這麼慘的一個跟頭,最是引來一陣同行人的發笑。
在這個社會便是這樣,越是站得越高的人,摔的越慘的時候,便更會有許多人在嘲笑。
人心不古,只有在真正困難的時候,才能夠知道究竟誰對於自己纔是真心的,因此藉着這個機會,顧氏集團丟棄了許多不忠的合作商家。
這或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讓他們能夠看清楚人心,找準真正合作夥伴的存在,雖然說這樣的行動更是火上澆油,但是也不免說是一件好事。
留着那樣居心不良的人,作爲合作伙伴,久而久之,難免不會養虎爲患,因此早一點,將它排除掉也是排除掉一個巨大的隱患。
相比起顧氏集團的動盪,明神的發展倒是越來越穩當,最近開展的那項新的節目也大有突破最高收視率的記錄,甚至在今年的‘星光獎’裡面也有提名。
這樣的榮耀讓傅淺言的公司有一個突飛猛進的發展,現在這個獲獎的主要關頭,傅淺言又不能分開心思去管顧氏集團發生的火災事件,因此這樣的重擔也便全部落在了顧冷川身上。
雖然說顧國邦也有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但是畢竟年歲已高,就算是他願意,顧冷川也不願意再讓他再次的介入到集團的事情當中。
因此可以說,這件事情,完全是顧冷川一個人在擔着。
不過就算他的本事再大,一個人擔着這樣的事件,也還是有些力不從心,一向不會生病的,顧冷川晚上回來的時候竟然一頭栽倒在牀上,傅淺言頓時驚嚇!
急忙想將他送到醫院,卻被顧冷川拉住手腕,
“我沒事。”
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傅淺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連忙將他的身子扶起,輕聲問道:“怎麼樣?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傅淺言這般問着,顧冷川搖了搖頭,將整個人的力量全部放在她的身上,攬着她的肩膀,將下巴擱在她的脖子旁邊。
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到她的脖頸,上面帶着絲絲縷縷的癢,傅淺言不敢動作,生怕他再摔着。
“怎麼了?”
傅淺言從來沒有想過,生病這個事件會出現在顧冷川的身上,似乎與他認識這麼多年以來,也僅僅剛認識的時候,發燒過一次,剩餘的時間裡幾乎沒有產生過身體上的不適,因此這一次的突然昏倒,讓傅淺言擔憂不已。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顧冷川這麼說着,傅淺言鬆了一口氣,知道他肯定是因爲這些天一直在忙着管理火災的事情,纔會力不從心。
心疼緩緩的蔓延出來,她攬着他的身子,語氣帶着些許的責備。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慢慢的處理,爲什麼要這麼急切呢?將身子搞垮之後誰還能夠擔得起這個重任?”
傅淺言這般說着,像是一個婦人一般碎碎念,顧冷川嘴角的弧度逐漸的放大,他道。
“我只不過是想讓它早一點處理完畢,正好能夠捱上沉沉的寒假,我帶你和沉沉去鄉下旅遊。”
顧冷川將他心中的意願說了出來,傅淺言微微一愣,沒有想到他竟然還將旅遊這件事情掛在心上,也沒有忘記他說過,想要去鄉下看一看的事情,心中不由的一暖,但是還是不能夠明白他這麼瘋狂,處理事情的理由。
“旅遊的事情什麼時候不能夠解決,身體最重要。”
她語氣十分的嚴謹,顧冷川笑着點頭應下。
“你說我們兩個,老了的時候誰會先死?”
顧冷川不由自主的問出這樣的問題,傅淺言呸呸呸了幾聲,之後道:“這種時候不要說這個字,不吉利。”
顧冷川挑眉輕笑,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會信這一點,不過他並沒有反駁。
“不過我想,應該是咱倆一起。”
傅淺言最終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顧冷川聞言疑惑道:“這樣的機率可是微乎其微啊。”
“爲什麼我要讓它自然發生?”
傅淺言這般回答,顧冷川恍然大悟,從她的肩膀上面擡起眸子,直視她的眼睛,接着笑出聲來。
低低的笑聲在兩人之間不大的空間裡面迴盪着,傅淺言許多年過來還是承受不住他這般帶着華麗嗓音的笑。
一時間面上飛來一絲緋紅,這樣的神態,煞是迷人。顧冷川緩緩的湊近她的面龐,卻被她一把阻止。
“今天好好睡覺。”
傅淺言下達的最後通牒,顧冷川哀嘆一聲,倒在牀上。傅淺言看着他這樣的動作,嘴角的笑容加深。
確實是如她所說的那般,將來如果說顧冷川先走掉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隨他。
這種事情在以前想起來十分的荒謬,但是現在卻覺得莫名的充實。
似乎有了某種承諾之後,事情被變得更加的清晰了,感情也愈發的深刻,傅淺言喜歡這樣明瞭的相處方式,恰好她和顧冷川屬於一類人,思想都十分的相近。
大致上用‘天生一對’來形容纔是最恰當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