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淺言將手中的文件一撕兩半,猛地扔到傅雲天的辦公桌上甩門而去。傅雲天並不怒,他看着桌子上被撕成兩半的文件,面上閃過一絲得意。
傅淺言將辦公室的門大力甩上,艾米小心翼翼的在辦公室外的助理間,心中忐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部長髮這麼大的火了,不,應當說從來就沒見過,她身爲傅淺言的助理,兩年來或多或少的也知道部長與董事長之間感情並不太好,如今她這般發火,定是遇到什麼她無法解決的事情。
傅淺言緊繃着臉,心中怒火沖天,她手中握着手機,思怔許久,擡起手機翻到個號碼撥通,不多時電話被接通,她聲音清冷:“沉香1899,我們談談。”
傅淺言掛斷電話,眼神閃過一絲狠決。
既然你不仁,那便別怪我不義!
傅淺言早早的便到了沉香等候,不多時風雅頌便到來,她開門見山道:“傅部長可是想通了?”
如果不是知道晨光的事情一向機密,傅淺言甚至要懷疑風雅頌安插了眼線在晨光,她剛拒絕了風雅頌的要求,便迎來一件讓自己必須反悔的事情,這種感覺令傅淺言很是不舒服,她淡淡道:“我可以幫風小姐,但是我的忙,風小姐可不一定有能力接受。”
風雅頌淺笑一聲道:“傅部長請說。”
傅淺言收起笑容,緊緊的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晨光與顧氏的股份毀約金。”
不待風雅頌回答,傅淺言接着道:“全額。”
這麼划不來的生意,缺心眼的人才會接受,但很明顯的,風雅頌就屬於傅淺言所說的缺心眼的那一類,她淺淺的笑着:“成交。”
傅淺言眸子一閃,在風雅頌這句話話音落地時,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風雅頌究竟有什麼目的,這般不惜代價的與她合作,或者說是幫她來得更貼切,以風雅頌與自己的關係,她不找自己的麻煩就已經算萬幸,還會好心的幫她?但是目前來看,與風雅頌合作似乎是更好的選擇,天知道傅雲天拿捏住她後又會讓她做些什麼事情,風雅頌不會有過多的目的,退一萬步來講,也不過是讓自己離開顧冷川。
傅淺言忽然一怔,離開顧冷川,呵,代價真大。
顧氏集團。
顧冷川看着手上的顧氏集團股份的報表,看到晨光時眸光一閃,接着撥通秘書司澤的電話,聲音淡漠:“晨光什麼時候擁有顧氏的股份?”
司澤的聲音頓了頓,接着道:“兩個禮拜之前。”
顧冷川眉頭微蹙,兩個禮拜,正是他撞見父親與傅淺言爭執的那一天,他掛斷電話,將報表拿着走向顧國邦的辦公室,顧國邦見是顧冷川放下手中的文件,直起身子:“有事?”
顧冷川抿脣,將手中的文件送到顧國邦面前:“晨光也有顧氏的股份?”
顧國邦將手交叉,放到辦公桌上,下巴搭在上面:“有什麼問題?”
顧冷川抿脣不語,顧國邦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主動開口:“晨光的股份是從【啓明】那兒轉來的。”
顧冷川道:“我關心的不是這個,簽約的人是傅淺言?”
顧國邦提及傅淺言面色一沉,他道:“那天她的話你沒聽到是麼,要我重複一遍?”
顧冷川冷聲道:“不必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顧國邦看着顧冷川的背影,眸子裡閃過一絲狠決。
他顧家的男人,不能再敗在女人手上!
顧冷川走出辦公室,眸子裡一片冷意,他看向手中的股份報表,心中閃過一絲煩躁,爲什麼自己要這麼在意那個女人的事情?甚至僅僅是一個名字都會失控,顧冷川眸底一片冷然,他將手中的報表隨意的丟在一旁,心中卻揮之不去的傅淺言的身影,顧冷川狠狠的一拳打在辦公桌上,低咒一聲:“****!”
風雅頌進來的時候正巧看到顧冷川這副模樣,她微愣,面上不動聲色的走進辦公室,余光中瞥到那份股份合同,心中一沉,目光閃過一絲冰冷,她語氣輕柔:“冷川,待會兒我們去吃午餐吧。”
顧冷川絲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不去,你自己去吧。”
風雅頌笑容有些掛不住,她接着道:“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與你談談。”
顧冷川不耐煩的看着她,語氣冰冷:“我說了不去。”
風雅頌不怒反笑,語氣卻是不含一絲溫度:“如果我說是關於傅淺言的呢?”
顧冷川冷冷的看着她,將要拒絕的話語到了嘴邊忽然話鋒一轉:“哪家餐廳?”
風雅頌面色一白,她努力維持着笑容,儘量以平和的語氣道:“沉香吧。”
顧冷川神色淡淡的應了聲,接着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聲音淡漠:“時間還早,你先去忙吧,十一點半我準時過去。”
風雅頌抿脣,她故作冷靜,語氣輕快:“那我等你。”
顧冷川沒有理會她,風雅頌收了笑容,走出辦公室,腦中一閃而過的傅淺言的名字,她素手握成拳,眸子裡一片冷意,十公分的高跟鞋在光滑的板磚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她面上化着精緻的妝容,昂首挺胸,氣質逼人,在顧氏集團裡引得一陣側目,她姿態優雅的走出顧氏集團,嘴角笑容得體。
出了顧氏,她的笑容瞬間消失,她回眸看了眼身後的顧氏集團,心中泛起一絲冷然,顧冷川的辦公室在十二樓,傅淺言的辦公室也是十二樓,這是巧合麼?不!風雅頌狠狠眯着眸子,傅淺言是一定要離開的,只要有她在,顧冷川就不會將自己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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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冷川看了手腕上的手錶一眼,將手中的文件合上,接着起身,將西裝的衣角整了整,踏步踏出辦公室,離去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對面傅淺言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還是拉着窗簾,看不清半點,他抿了抿脣,走出辦公室。進了沉香時,服務生迎上前來:“先生請問有預定麼?”
顧冷川淡淡道:“1978.”
服務生領會,領着他穿過長廊,到了貴賓間,顧冷川推門而入,風雅頌見他進來,面上掛起一絲笑容:“冷川,你來了。”
顧冷川淡淡的應了聲,將西裝外套脫下,接着坐在風雅頌的對面,沒有一絲的前奏,直接步入正題:“你說的,關於傅淺言的事情是什麼?”
風雅頌的笑容僵硬,她聲音冷然:“除了傅淺言,我們能談些別的麼?”
顧冷川眉宇間升起一絲不耐煩,他最終還是耐住性子道:“什麼事?”
風雅頌面色稍霽,她收拾好心情,將身邊的平板拿出,滑了幾下,送到顧冷川面前,顧冷川看了一眼,眉頭微蹙,平板上的是一幅幅婚紗禮服與禮堂格局,風雅頌的聲音十分的輕快,她道:“這裡是我覺得不錯的幾套婚紗禮服,你看一下,哪套最好?”
顧冷川將哦平板推過去,指着屏幕上的一套婚紗道:“這套不錯。”
風雅頌喜極,正欲說些什麼,顧冷川又接着道:“不過這套禮服的人選應當另有其人。”
風雅頌面色一白,她張了張嘴,顧冷川不待她說話便打斷:“如果你沒事的話,我便先走了。”
顧冷川說着便起身,將沙發上的外套拿起,準備離去,風雅頌眸子一冷:“晨光意欲毀約。”
顧冷川腳步一頓,他回眸看着風雅頌,等着她的下一句話,風雅頌語氣淡淡:“傅淺言來找我了。”
顧冷川的身形一頓,轉身坐到風雅頌的對面,聲音冷冷:“她找你做什麼?”
風雅頌看了他一眼,嘴角輕笑,她柔聲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顧冷川眼神寒冷的掃了她一眼,語氣淡漠:“別耍花樣。”
風雅頌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說了,傅淺言來找我,是來做交易的。”
顧冷川抿了一口茶,並不接話,風雅頌訕訕的接着道:“她被傅雲天下了套,晨光與顧氏的股份合同被傅雲天抓在手裡,簽名的是傅淺言,如果毀約,她將面臨一筆鉅款毀約金。”
顧冷川聽着風雅頌講完,眉宇間漸漸升起一絲怒氣,這個女人寧願找風雅頌也不來向自己低頭,好,真是好得很!顧冷川冷冷道:“講完了?沒什麼事的話我便走了。”
風雅頌一怔,她不禁脫口而出:“你不幫她?”
顧冷川面若冰霜,他淡淡的看着風雅頌,一字一句:“我爲什麼要幫她?”
風雅頌一頓,接着掩脣輕笑,她眸子緊緊的盯着顧冷川,緩緩道出:“那她真是自作多情了,竟然向我開出以離開你作爲條件,讓我替她補上這筆毀約金。”
顧冷川神色一變,接着恢復尋常,他起身走向門前,出門時轉過眸子道:“比起來你更自作多情一些,竟然因爲那一個根本算不上利益的條件將這筆鉅款給她。”
風雅頌面色一白,她咬着脣,眼睜睜的看着顧冷川離開房間,平板電腦閃着微弱的光,上面的婚紗禮服彷彿是對她的諷刺嘲笑,風雅頌狠狠的將平板摔到地上,平板應聲而碎,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裂痕觸目驚心,風雅頌眸光一冷。
傅淺言,希望你說到做到,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