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都想火的大紅大紫,傅小寒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傅淺言的直覺告訴她,傅小寒並不是爲了出名而出名,她冷了聲音道:“我想知道是你真正的目的,如果你想找我合作,連這點誠意也沒有,那麼便什麼也不用說了。”
傅小寒聞言面色一白,她咬脣,良久似乎下定決心一般:“我要成爲萬衆矚目的人,我要讓,要讓風橙後悔!”
傅淺言想過好幾種她的目的,但是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她細細看着傅小寒的表情,選修的心理學派上用場,傅小寒並沒有說謊。
爲愛癡狂的女孩子,身體裡總是住着一個瘋狂的自己,有着使不完的勁兒,傅淺言忽的便羨慕起傅小寒起來,羨慕她可以瘋狂一回,但是晨光同樣也是娛樂公司,她爲什麼要選擇跳槽?
傅淺言斟酌片刻道:“你是晨光的藝人,並且晨光得董事長是你的父親,正是大好的機會,爲什麼要選擇到明神來?”
傅小寒嗤笑一聲道:“晨光?現在估計只剩一個空架子了。”
晨光表面上並沒有損耗什麼,但是隻有傅家內部人知道,現在的晨光就是一個光有着光鮮外表的空架子,幾乎手輕輕一推,便會化成一片灰燼,畢竟,她還親耳聽到父親與大姑在商量着那麼齷齪的事情,爲了一份遺產,兩人聯手殺害自己的親生父親!
傅小寒只覺得一陣噁心,爲自己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噁心!
傅淺言將事情的大概瞭解的差不多,切入正題:“你說的交易,我得看看值不值這個價。”
傅小寒直勾勾的看着傅淺言道:“你會同意的,這件事關乎到爺爺的性命。”
涉及到傅暢,傅淺言擰眉,她語氣微冷:“說來聽聽。”
傅小寒還是不懂合作的規矩,冒冒失失的說話:“你先答應我的要求。”
傅淺言沒有耐心跟她一般見識,冷聲道:“我答應,關於爺爺的性命這句話怎麼說?”
傅小寒先問她:“爺爺住院,你知道麼?”
“住院?昨天還不是好好的麼?”傅淺言驚訝,語氣微揚。
傅小寒接着道:“是父親,他把爺爺的藥調換,你也知道,爺爺常年有哮喘的毛病,只是這幾年沒有再犯而已,昨晚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爺爺住院肯定和父親脫不了干係。”
傅淺言面色陰沉,她知道傅雲天意向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卻沒想到,他竟然到了如此令人髮指的地步!
但是這話由傅小寒口中知道,傅淺言還是有些疑惑:“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傅小寒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這只是交易罷了,還有...我也討厭那樣的父親與大姑。”
她後面的話低了下來,傅淺言卻還是聽到傅云溪的名字,這一家子還真是狼心狗肺到一塊兒去了,聯合起來謀害父親。傅淺言眼神一狠,她話音降到零度:“我如果出手的話,你會不忍吧。”
傅小寒聞言擰眉:“只要不傷及性命就好。”
傅淺言深深的看她一眼,忽的輕笑:“看來傅家還有一個良心未泯的人啊,恭喜你,出淤泥而不染。”
傅小寒抿脣,斜斜的看她一眼,心中卻奇異的沒有以前的厭惡感,或許對比起傅家人的表裡不一,眼前的女人反而更真實些。
傅小寒這麼做,也是爲了傅雲天着想,拋開以前他做的事情不提,光是蓄意謀殺這一條罪名便足以讓他毀了,與其眼睜睜的看着他跳進火坑,倒不如她將那惡果扼殺在搖籃裡,傅淺言應當會有辦法阻止失態往嚴重的方向發展。
傅淺言確實是有法子,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得去醫院看望傅暢,畢竟這個是她在傅家少有的關心自己的人,也可以算作是親人。
醫院是在市中心的中和醫院,聽傅小寒說,當時是急救車擡去的,但是隻要是d市中心常年居住的人都知道,如果有需要急救的人,多數人都會選擇萬康。
萬康是一所國家級的醫院,各種設備也算先進,但是與中和比起來的話,還是小巫見大巫。
中和是一所擁有百年曆史的醫院,據說當時抗美援朝時期,蘇聯在這裡留下的醫院,現如今裡面的醫學設備已經走向國際化,十分的奢侈。
明面上,傅雲天是孝心大發,爲了自己的老子好,讓他住這麼奢侈的醫院,但是實際上,中和醫院處在市中心,無論是什麼時間,都是堵車的極爲嚴重,就算是救護車,也不會像普通醫院的那般,可以流利的穿過人羣,在病患最及時的時間裡給予治療。
d市是一個富饒的城市,商業裡的優秀者比比皆是,中和醫院醫藥費用雖然高,但是也在多數人眼裡還是不值一提,但是即便如此,如果哪家發生了意外,還是會選擇交通方便的萬康。
傅雲天這一做法,完全是不拿傅暢的命當回事,傅淺言眸子一冷,回神時,已經到了醫院的門口,傅淺言找到傅暢所在的病房,還未推門,便聽到一陣談話聲。
一記熟悉的聲音傳來,傅淺言打開病房的門,果不其然,傅明正正坐在傅暢的病牀邊,手裡拿着水果,一邊與傅暢交談,一邊削着皮。
傅淺言進門,面上掛着笑容,看着面前相談甚歡的爺孫倆道:“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傅明正聞言回過身子,斯文儒雅的面上帶着笑道:“我也是剛到。”
傅淺言想着傅明正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傅暢便哈哈笑道:“你大哥是中和醫院請來的留學博士,今天也是巧了,正好是他負責我的病。”
不經傅暢這麼一說,傅淺言險險忘了,傅明正是學醫的,現在在英國進修,如此說來,也還真是巧了。
傅明正眼眶下狹長的丹鳳眼微眯道:“小言,爺爺的病有些注意事項,等下你出來的時候,來一趟醫院二樓的休息間。”
傅淺言沒有忽視他眸子裡一閃而過的異樣,便知道他要說的不是什麼注意事項,而是其他,她面上波瀾不驚的應下:“好。”
傅明正將手中削好的蘋果放到傅暢手中,聲音清淺:“爺爺你先和小言說會兒話,我先去忙了。”
傅暢唉了一聲,傅明正起身離去,傅淺言走到傅暢的牀邊,將手中提着的水果放到一旁,聲音責備:“明明知道自己有哮喘,也不注意點。”
傅暢爽朗一笑,完全看不出昨天昏倒時的病態,他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道:“再怎麼注意,也防不過家賊啊。”
傅淺言心中一跳,她總覺得傅暢似乎知道自己的病是傅雲天下的手,他正了神色道:“小言吶,你知道被自己養了多年的狗咬了一口感覺是怎麼樣的麼?”
傅淺言心中瞭然,她道:“知道,因爲是畜生,你也沒辦法咬回去,只能受着。”
傅暢被她的比喻逗得合不攏嘴,半晌之後,染上老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決絕:“不能咬回去,並不代表着不能將它給扔了,養尊處優的狗,在豪宅裡呆的時間長了,恃寵而驕,扔出去之後,便只是一隻普通的狗,再怎麼吠,也只是狗!”
傅暢這一番話說的陰沉,傅淺言聽得身子一顫,在商場上廝殺多年的血腥味並不是能輕易洗掉的,就算是許多年沒有出手,劍鋒出鞘時,依舊寶刀未老,有句古話,姜,是老的辣!
傅淺言問道:“爺爺你決定了?”
傅暢看着她,眼神一緩,面上滿是慈愛:“我們傅家本來就欠了你安家一個人情,我這輩子算是還不了的,但是你安楠也不是誰都能欺負了去!”
傅淺言心中一暖,傅暢確實是除去家人,最疼愛自己的長輩,他不能容忍自己受欺負,她自然更是不能容忍別人算計他!傅淺言頓了頓道:“爺爺,傅雲天送來的藥,你別吃了。”
傅暢早便知道,他面上一沉,冷哼聲道:“我早就知道了,沒想到我傅暢竟然會養出這麼個畜生!”
傅淺言聞言鬆了口氣,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這樣的算計着他,是人都會感到心涼,傅暢也只是在逞強吧,傅淺言有些心疼眼前這個老人,再生命最後的尾端,還要被自己的兒子擺一道。
傅淺言與傅暢又說了會話,便出了病房,面上的笑容在出了門檻的同時黯淡下去,她徑直的走到二樓的休息室,下午的時間,休息室裡空空如也,窗臺前只有傅明正頎長的身影背光而站,傅淺言上前一步道:“大哥。”
傅明正緩緩轉過身子,對着傅淺言斯文一笑道“坐吧。”
傅淺言順着他的意思坐下道:“爺爺的病情如何?”
傅明正聞言稍稍擰眉,他頓了頓道:“不算好,不算差。”
傅淺言被這個回答弄得心驚,她道:“很難治?”
傅明正在她身旁坐下,語氣緩緩:“並不是難治,只是爺爺常年哮喘,他的哮喘過敏原是花粉,本應該避諱,但是今天我給他檢查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藥裡就參雜了少量的花粉。”
傅明正頓了頓,接着道:“這些花粉雖然不會立刻引起發病,但是長期以往,積在身體裡,比單詞發病還嚴重。”
傅淺言在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開始沉默,憑傅明正的聰明,他應該猜到了,傅明正眼鏡的眸子一閃,他語氣低沉:“在爺爺的藥裡摻藥的是父親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