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淺言眸子裡閃過一絲冷然,她語氣鎮定,清明的很:“你我都知道,在這娛樂圈,本來就是人心叵測,誰不想看高位者狠狠的摔一跤,在一旁冷冷的笑話?”
艾米不語,傅淺言接着道:“你以爲逃避,他們就會放過這個話題麼?不可能,觀衆之所有叫觀衆,是因爲他們有着強烈的好奇心,只要事情得不到解答,他們便會一直死死的盯着不放。”
“相反的,如果早早的將他們吊着的胃口餵飽了,誰吃飽了撐的想再死盯着不放?”
艾米點了點頭,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傅淺言嘴角挑出一抹笑容道:“記住,人這種動物有時候與豬沒什麼區別,餵飽了之後,任人宰割。”
艾米似乎聽懂了些,又似乎還是聽不明白,傅淺言看她一臉鬱結的模樣,笑意加深道:“放心吧,會沒事的。”
說這話時,她眸光一閃,也許會很好的煽動輿論,將風向轉變過去。
傅淺言到了樓下的時候,不出所料,所有的記者全部涌上來,他們站在寒風裡等了一上午,爲的就是這樣的機會,傅淺言面上始終掛着笑,一個記者等不及的將話筒送到她面前道:“傅董事長,請你談談關於你與顧氏總裁的關係好麼?”
傅淺言淺笑一聲道:“我與顧總裁的關係,你們不是知道麼?傳說中的小三?破換家庭的受批判者。”
那記者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一時間有些愣住,不多時又有一個記者插上前來道:“那麼董事長是承認新聞所寫的是事實?”
傅淺言依舊眉眼含笑道:“那則新聞說對了一半,但是我剛剛在思考一個問題,我與顧總裁併不是公衆人物,大家這樣的肆無忌憚的將我們的**泄露出去,我想我是有權利給各位寄律師函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記者都怔在原地,傅淺言見效果已經達到,接着道:“但是我想各位都是熱愛這份職業的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容易是吧。”
傅淺言熟悉他們的心理,因此一句一句都是戳中心窩,紛紛面面相覷,傅淺言趁勝追擊:“至於大家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們,畢竟是職業需求,我也不會成心爲難你們,再者說,我並不認爲這是負面新聞。”
傅淺言一語驚起千層浪,被人說是小三,這樣的情況換做誰都知道是負面新聞,但是她卻說,她並不認爲如此,不由得引來一陣好奇,傅淺言掌握了主動權,她滿意的環視一週道:“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顧總裁與風氏集團的千金訂了婚,各位之所以說我是第三者插足,不過是因爲風小姐與顧總裁訂婚在先,但是如果論先後順序的話,我想在場的各位比我更清楚,我與顧總裁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吧?”
傅淺言語氣不卑不亢,卻偏偏叫一衆能言善辯的記者啞口無言,她輕笑一聲道:“也許有人會心存不服,也是,在我們中國傳統的觀念裡,訂了婚便基本上是內定夫妻了,我一個無名無分的人,不是第三者,難道讓人家有名有份的風小姐做第三者?”
傅淺言自問自答的技巧越發的嫺熟,眼看着這記者裡並沒有人發問,她接着道:“我想各位忽略了一個盲點,在中國,訂了婚的最後沒能在一起的情侶也是多的很,最後各自婚嫁之後,還是收到大家的祝福,而我現在不過是處於這個過程中而已,畢竟誰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不是?”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就連街道上的汽車鳴笛聲也漸漸的小了下來,傅淺言先是打了一張威脅牌,接着又出了一張親和力的牌,最後利用訂婚的盲點,完美的將自己的形象反轉,一張沒有硝煙的戰爭,傅淺言是最終贏家,單槍匹馬,用自己的智慧讓衆人心服口服。
話是人說出來的,不論是將死人說活了,還是將活人說死了,只要能起作用,只要能將危機解除,那就是智慧,是誰也比不上的。
今天的這場採訪是現場直播,傅淺言的一言一行通過媒體展現在觀衆面前,一瞬間,傅淺言的形象從【人人喊打的第三者】成爲現在的【勇敢追愛的智慧女】,這一場反轉由她自己一人力挽狂瀾,最終將形象挽回,這樣的膽量與智慧令人歎服。
而觀衆的心思更是容易猜得多,對比起明對暗的暗中動手腳,他們更喜歡將事情擺在檯面上的光明正大的爭奪,不少的媒體新聞更是用【兩名貌美智慧女子爲爭男子引來數萬人的關注】作爲噱頭,來賺取觀衆的目光,很顯然的,傅淺言又給他們創造了許多的收視率。
傅淺言的所作所爲直播到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憂。
顧氏集團。
顧冷川看着銀幕上的女人,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掛着從容不迫的笑容,即便她面對的是一個個資深記者,很有可能一句話便能讓她下不來臺,陷入困境,但是她面上絲毫沒有恐懼的表情,那種淡然從容的氣質吸引着他的目光。
當初就是被這樣的氣質吸引,才破例讓她留在身邊,造就了日後的牽扯不斷的聯繫,但是顧冷川從未後悔,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他的目光追隨着她,帶着溫柔與繾綣,開口的前幾句話,顧冷川都不由得替她捏了把汗,直到她將法律搬到檯面上,他才送了口氣,他怎麼會懷有擔心呢?畢竟她是那麼聰明的人。
當傅淺言說到最後一句‘畢竟誰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時,顧冷川的心臟猛得跳動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銀幕上的傅淺言,她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這樣不亞於當衆告白的話直直的撞進他的心窩,顧冷川知道,他又不可遏制的心動了。
他緊緊的盯着她的面容,片刻之後,脣角開始慢慢溢開一絲笑容,溫暖和煦,她並沒有說謊...
顧冷川不由得心情愉悅起來,爲自己的情緒都被她牽動的不快也很快的拋準腦後,他拿起電話,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很快的被接通,他故意平靜了聲音道:“今晚早點回去。”
傅淺言在那頭淡淡的應了聲,他抿脣將電話掛斷,看着被定格的銀幕上她的面容,嘴角笑容漸漸擴大。
傅淺言被告知今天晚上早點回去,她看了眼電腦上的自己,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這樣將形象挽回固然是好,但是卻同時等於向風氏集團宣戰,準確的說,是向風雅頌宣戰,估計這日後大大小小的‘驚喜’是必不可少的了。
風傢俬宅。
風雅頌看着銀幕上傅淺言的面容,手掌緊握,面上卻是一臉淡然,一旁的風其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他語氣沉沉:“雅頌,這次你遇到對手了。”
風雅頌面上依舊掛着淺淺的笑,似乎並不在意,心中卻早已經將傅淺言問候了個遍,風其看了她一眼道:“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
風雅頌震驚的看着他,她本來以爲風其不會參與此事,那麼現在他的意思是決定幫她?風雅頌壓下心中的狂喜,風其眸光沉沉:“我風家的女兒,要是輸給一個這樣的女人,以後還怎麼擡起頭做人?”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重了些,但是卻並不是沒有道理,風氏集團是白手起家,傅淺言也相當於白手起家,兩家雖然實力相差甚遠,但是性質上是一樣,如果身爲前輩的風氏最後輸給一個新起的小輩,這臉面也着實是丟盡了。
因此這一場爭鬥,並不單單是傅淺言與風雅頌個人戰,更是明神與風氏之間的鬥爭,這一場仗,他必須贏!風其眸光閃爍,一絲狠意一閃而過。
風雅頌對於這個消息無疑是興奮的,她本來還擔心自己鬥不過傅淺言,畢竟這麼長時間的交手下來,她不會還天真的像第一次見她那般,認爲她毫無威脅力,現在的她很清楚的知道,傅淺言正是她最大的敵人,既然她已經宣戰,天生的驕傲便不會允許她輸!
傅淺言回到公寓,正是下班時間,雖然顧冷川說過,讓她早些回去,但是與生俱來的責任感,讓她依然等到下班之後、
屋裡的燈光很是溫暖,橙黃色的,看起來到真像一個家,傅淺言不是個小氣的人,但是她也沒大度到,看着自己丈夫帶着別的女人來他們家,現在已經不是封建社會,誰也沒有三妻四妾的權利,顧冷川這樣的行爲,某種意義上已經造成出軌,傅淺言冷着臉,進入公寓。
似乎傅淺言忘記一件事,這場婚姻她是沒有任何的權利,即便是他將女人帶回來,約定了的不平等條約也讓她沒有發言權,但是在顧冷川面前,傅淺言時常會忘記自己的位置,她看了一眼正在廚房間的顧冷川,徑直的坐到沙發上,等待着他出來。
已經許多天了,自從他將第一個女人帶回家之後,他們便自動的開始冷戰起來,這麼久以來,也一直沒有共進晚餐,更別說讓顧冷川下廚,今天出奇的,顧冷川竟然開始下廚,傅淺言也樂得己見,有一頓好吃的晚餐,總比她又在飯店吃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