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傅淺言,將自己的工資卡拿出來,塞到她的手裡,傅淺言挑眉,艾米碎碎念:“我相信部長的能力,如果部長開公司了,絕對不比晨光差,我的積蓄就交給部長搭理了,等不長高想通了,就把我接過去,我等着部長。”
傅淺言看着手中的工資卡,語氣揶揄:“所以這張卡是定金麼?”
艾米噗嗤一笑:“部長真是聰明。”
傅淺言將卡收了起來,她本來就不是扭捏的人,開一家娛樂公司,這個想法聽起來還是很不錯的,目前最主要的便是資金問題,傅淺言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顧冷川的身影,她自嘲的一笑,這個金主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傅淺言抱着箱子走在晨光的樓道里,一路走來,滿是寂靜,員工們對她行着注目禮,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這兩年傅淺言的能力在晨光是有目共睹的,傅淺言淪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明眼人都知道是得罪的董事長,傅淺言神色淡淡,仰着頭顱,沒有絲毫的落魄狼狽,一如往常的高傲。
迎面走來的傅小冉見到傅淺言,捂脣輕笑,她攔住傅淺言的去路,聲音輕柔卻滿含諷刺:“呦,我們的傅大部長怎麼會到今天的地步呢?”
傅淺言輕笑一聲道:“傅大小姐千萬不要得意忘形,或許明天便是你的受難日了。”
傅小冉不以爲然,她手裡捧着茶水,神色得意,手腕翻轉間,眼看着茶水便要撒到傅淺言的身上,傅淺言快速的擡手,在傅小冉的杯底上一拍,霎時情況翻轉,傅小冉尖叫着將茶杯扔掉,滾燙的水在她的皮膚上燙紅一片,傅淺言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她傅淺言再怎麼落魄也不會任人欺負。
傅小冉擡手便要一巴掌,身旁的員工終於看不下去,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孩淡淡道:“傅小姐有些過分了。”
萬事有了開頭,便有人附和,不斷的有員工開始道傅小冉的不是,傅小冉擡起的手僵在半空,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女孩,接着擦着傅淺言的身子力氣,傅淺言看了那女孩一眼,淺淺一笑:“謝謝。”
女孩一怔,接着迴應的笑笑,傅淺言見她不卑不亢,微微挑眉,她得罪了傅小冉,日後的工作怕是要處處碰壁了,女孩無所謂的回過視線,埋首工作中,傅淺言瞥了一眼她的工作牌,秦謝兩個字映入眼簾,傅淺言暗暗記下,轉身離去。
傅淺言走出晨光的旋轉門時,隔壁的安懷楠正好從玻璃窗前看到她的身影,他急忙的跑出公司,到傅淺言的身後,傅淺言看了他一眼,挑眉道:“你怎麼出來了?”
安懷楠看了她手中的箱子,聲音低沉:“怎麼回事?”
傅淺言聳了聳肩:“如你所見。”
安懷楠眸中一閃而過的戾氣,接着嘴角一挑:“這樣多好,你到我公司上班吧,我也給你個部長噹噹。”
傅淺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走後門的事情我不幹。”
安懷楠輕笑一聲,接過她懷裡的箱子,走向停車場,傅淺言跟着他的身影,兩人一前一後,深秋的陽光撒在身上,不急不躁。
顧氏集團十二樓,顧冷川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傅淺言與安懷楠的身影,面上冷然,脣線緊抿。
傅淺言回到公寓時,已經是正午,肚子有些空蕩,安懷楠自動走到廚房裡,一陣乒乒乓乓,傅淺言窩在沙發上,調換電視。安懷楠將飯菜端到桌子上,傅淺言順着飯香而來,她端起碗筷,一陣狼吞虎嚥,安懷楠托腮看着她,輕啓紅脣:“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傅淺言自飯菜中擡眸,隨意道:“老本行。”
安懷楠瞭然的點了點頭道:“還是帶藝人啊,你看上哪家娛樂公司了?”
傅淺言將嘴裡的飯嚥下,喝了口水道:“【明神】。”
安懷楠一頓,腦中搜索着這個公司,半晌卻無果,他不禁問道:“這是哪家娛樂公司?”
傅淺言擦了擦嘴,笑的溫和:“我取的名字。”
安懷楠是聰明人,他瞬間便知道傅淺言的心思,不禁眼睛一亮,傅淺言的能力他相信,自己開一家娛樂公司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點了點頭道:“我來給你投資。”
兩人心思何其相通,傅淺言正想問安懷楠開口資金的事情,他便主動提出來,傅淺言挑眉道:“走上正軌之後,百分之十的利息歸還。”
安懷楠實際上不在乎錢的事情,正如傅淺言所說,他家的產業足夠他這一聲無所顧忌的敗,但是他知道傅淺言自尊心極強,她不會欠別人一分,就算是自己也是同樣。安懷楠起身收拾着碗筷,傅淺言滿足的喟嘆一聲,躺在沙發上閉眼假寐。這兩年一直在工作,好久沒有這樣輕鬆過了,傅淺言不知什麼時候睡着的,安懷楠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蜷縮在沙發上沉沉睡着,安懷楠眸子裡柔情一片,他將一旁的薄毯拿過來,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
傅淺言的呼吸噴灑在臉龐上,安懷楠眸色一深,他輕輕俯下身子,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吻,低聲呢喃:“好好的,囡囡。”
傅淺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她起身走向臥室,倒頭繼續睡,那晚傅淺言做了個噩夢,她夢到了顧冷川,顧冷川已經不再認識她,沒有愛沒有恨,她與他之間完全成了陌生人,傅淺言被驚醒,她望着天花板,心口處蔓延而來的悲傷席捲全身,傅淺言蜷縮着身子低嘆一聲。
很長一段時間,傅淺言沒有見到顧冷川,她彷彿真的與那場夢一樣,與顧冷川完全成了陌生人,這樣的狀態令傅淺言心疼,卻無可奈何,唯一一個對顧冷川的消息更是令傅淺言窒息,顧冷川與風雅頌訂婚了。
訂婚典禮很是隆重,業內數一數二的人物皆數來到現場,顧國邦在二樓書房看着自己的兒子,面上一派平和,他語氣低沉:“我一早就說過,傅淺言的目的不純,你最終會栽了跟頭。”
顧冷川看了一眼顧國邦,面色淡淡,繼而轉過目光,顧國邦接着道:“你已經答應與雅頌訂婚,就別再惹出事非,至於傅淺言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
顧國邦的眸子帶着冷意,他得知傅淺言就是安楠的時候,渾身血液凝固,他不自覺的想到那個人,那個讓他蒙羞一生的人,那個人的女兒現在竟然又來禍害自己的兒子,安楠?哼,不過爾爾。
顧冷川見顧國邦面色陰沉,心中一動,他淡淡道:“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希望父親不要插手。”
顧國邦深深的看着顧冷川,顧冷川與自己太像,因此他在想什麼,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還是對傅淺言有情意,顧國邦也不再逼他,他轉過眸子語氣淡然:“我不管你與傅淺言還有什麼聯繫,但是你記好了,風雅頌纔是你未來的妻子。”
顧冷川抿脣,起身離去,顧國邦看着他的背影,眸子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樓下的宴會着實的隆重,隨着顧冷川的到來,場面被推上**,風雅頌看着緩緩而來的顧冷川,心中一跳,這個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風雅頌這輩子算是栽在他手上了,風雅頌面上掛着得體的笑容,她不管顧冷川以前愛着的是誰,以後她要他眼裡只有自己一人。
風雅頌走了上去,她一身白色的禮服,身材高挑,襯得人優雅非凡,與顧冷川的黑色西服相對應,閃光燈不停的響起,這一對鏡頭下的情侶看起來甚是般配。
顧冷川看着迎上來的風雅頌,眸子裡閃過一絲厭惡,風雅頌想將手搭在他的手臂,卻被顧冷川躲過,風雅頌面上笑容一僵,她不着痕跡的縮回手,改而與顧冷川並肩而行,顧冷川的步子大,風雅頌要疾走幾步才能跟上,腳踝處的禮服很緊,因此她只能踩着小碎步,模樣有些滑稽。
媒體的閃光燈不停的閃爍着,風雅頌面上笑容徹底掛不住,但是又不能喊出聲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顧冷川余光中看了風雅頌一眼,嘴角笑容譏諷。周圍的人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賓客神色各異的看着風雅頌,風雅頌面色一黑,她將手搭在顧冷川手臂上,這一次顧冷川沒有躲過,風雅頌正要鬆了口氣,顧冷川聲音淡淡的響起:“風小姐真是迫不及待。”
顧冷川神色促狹,風雅頌纔看清現在的姿勢,自己因爲走得太急,又踩着高跟鞋,重心不穩,幾乎大半個身子都倚在顧冷川身上,胸前禮服設置的半露****因爲姿勢的原因,露出大半,空氣中霎時透着一股****的氣息,風雅頌面色一白,她急急的鬆了口,護住胸前的風光,匆匆忙忙的跑到洗手間。
顧冷川嘴角笑容不減,眸子裡卻是一片冷然,二樓的顧國邦正一臉陰霾的看着自己,顧冷川轉過目光,一臉淡然。
第二日的頭條便是【風氏集團千金與顧氏集團總裁郎才女貌修成正果】,上面附的照片正是風雅頌倚在顧冷川身上****半露的那張,這樣的圖文不符,去更能引人猜測。
傅淺言看着手中的報紙,眸子緊緊的盯着圖片上的顧冷川,他嘴角帶着笑容,黑色的粗體字砸的傅淺言心口處一疼,她將報紙收起來,接着深呼吸一口,顧冷川與風雅頌訂婚了,自己便徹底的淡出了他的視線,本來皆大歡喜的結局,卻心口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