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一場傳統節日,如果說他們這樣貿然離開的話,萬一觸犯了什麼規矩的話也是很不好的,會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傅淺言因此這般謹慎的問着,女孩子輕笑一聲道:“夫人要是離去的話,直接離去便可以了,並沒有什麼需要做的。”
傅淺言聞言,這才放下心來,離開了這對隊伍當中,回到換衣間,將衣服換了下來,沉沉和顧冷川在一旁等着她,他們男裝,換起來比較容易,女裝的話比起來要複雜得多,傅淺言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衣服重新換了回來。
“好了,走吧。”
傅淺言這麼對的對面的爺倆道,沉沉和顧冷川皆是應了一聲,一家三口走向安懷楠的車旁,安懷楠似乎早已經回來在車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就連他們到了跟前都沒有察覺。
“黃仔。”
傅淺言喚着兒時的那個稱呼,安懷楠這纔回過神來,看着他們笑道:“怎麼樣,沒有讓你們失望吧?”
傅淺言聞言點了點頭:“倒是你,說起來帶我們出來,怎麼一聲不吭便回來了?”
安懷楠聞言,笑了一聲一帶而過,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傅淺言見他的神色有些不太對,也便沒有深入問下去。
坐上車,回到別墅的時候,一羣人草草地洗漱一番便睡下。
而屬於安懷楠的那間房間燈依舊沒有暗下去,他站在窗前眺望着不遠處的那條長街上面的景色,面上頓時浮現一絲苦笑。
如果說現在寧茹還在自己身邊的話,該有多好,他們可以一起到長街上面,就像顧冷川和傅淺言那般,盡情的享受這長街上面這場屬於異地的傳統節日。
或許他們這個時候也已經有了孩子,和沉沉差不多大,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但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如果說他當時在對她好上那麼一點點,今天是不是又是另一種景象,如果他能夠早一點發現她的病情的話,早一點帶她去美國治療,或許能夠將她的生命挽留下來。
他心中對於這樣的可能性不斷的猜測,以至於到了最後,心中不斷的積壓,甚至以爲只要當初他能夠早一點發現,現在的寧茹絕對會陪在自己身邊。
這樣屬於一種心理疾病,令他寢食難安,更是在這種特殊的夜晚,才更加的想念她,他不能夠再接受回到城市裡生活的那般燈紅酒綠。
只有在鄉村裡,面對這樣寧靜的時候,才能夠放下自己的心情,再將那些浮躁完全的沉澱下來。
並且他有一種錯覺,只要身旁安靜下來的話,似乎寧茹一直在陪着他,比如現在他的身邊,似乎就站着她。
這輩子不可能再接受其他的女人,也許是孤獨一生這樣的結局讓人有些可惜,不過以安懷楠的心,他雖然風流,但是並不成性,在遇到寧茹之後,所有的人都不再那般的重要。
屬於黑夜裡的那一聲低低的嘆息,在這濃墨似的夜晚,散發開來,彷彿有人在迴應着一般,風中捲起了一縷短暫的嘆息。
安懷楠站在窗前,久久的不能回神。
直到東方漸漸吐出肚白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窗前站了一夜,傅淺言的那間房開始有了動靜,傳來陣陣的低語聲,安懷楠沒有繼續聽下去,轉身走到了大廳裡。
傅淺言和顧冷川正在小聲的交談着,關於這次寒假出來遊玩的一些感受。
“夏天的時候一定還要繼續到這裡。”
傅淺言說出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一句話,顧冷川點了點頭,並沒有接話。
“夏天的時候,這裡的東西可比冬天要多的多,各種水果,只要是屬於那個季節的都會覺得十分的豐滿,葡萄杏子桃子,想想都覺得美好。”
傅淺言自顧自的這般,說的暢想着夏天時候來的場景,顧冷川聽聞她的這番話笑了一聲道:“這麼喜歡這裡的話,那麼我們便買下那棟別墅,等到日後每年暑假寒假都過來住如何?”
傅淺言聞言頓了頓,接着堅定地拒絕。
“不行,我們暑假和寒假都要來是這是肯定的,但是不能夠僅僅住在這麼一個地方,鄉下也並不僅僅只有這裡才能貼近生活,還有其他的地方,有一些人文文化我們沒有感受呢。”
傅淺言說的十分的認真,顧冷川附和着點頭:“好,都聽你的。”
久久的沒有聽到迴應,顧冷川看過去的時候,只見傅淺言直直的盯着自己,他抿了抿脣問道:“怎麼了?”
傅淺言只是看着他,半晌之後纔回答:“你這樣會把我慣壞了的。”
顧冷川聞言一愣,接着低低地笑了出來,聲音從胸膛中散發出,傅淺言窩在他的懷中能夠感受得到笑聲傳過來的那一絲震動,有些麻。
“慣壞了正好,沒人敢要了,只能我要你了。”
傅淺言聞言輕瞪了他一眼,心中卻爲了他的這句話感到甜蜜,往他的懷中縮了縮,調整一個熟識的睡姿,閉上眼睛假寐,已經到了凌晨,睡一個回籠覺也未嘗不可。
只不過傅淺言的回籠覺沒有睡成,一旁的沉沉便已經悠悠醒來。
“媽咪,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回去了?”
沉沉這樣問着,在她的身後爬起身子,坐在牀上,傅淺言和顧冷川對視一眼,之後回答:“嗯,等到吃完早飯的時候我們便回到文文家。”
沉沉聽完他的回答,頓時笑開了顏,本來想窩在傅淺言的懷中撒嬌,但是在看到顧冷川的時候頓時止住了動作。
沉沉是懼怕顧冷川的,或者說用去‘怕’這個詞來形容有些嚴厲了,不過在顧冷川面前,他從來不敢對傅淺言作出過於親密的動作,害怕他那樣橫過來的眼刀,於是只能畏怯地縮了手。
傅淺言見他這般,不由得哀嘆,顧冷川的醋意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竟然連自己的兒子的醋都要吃,簡直是沒有天理!
起牀收拾了一番之後,吃了個早餐,安懷楠便將他們一家三口送回了文文家,傅淺言看着沉沉一下車便跑到對面文文別墅中的身影時,不由得感到好笑。
“我們來猜測一下沉沉日後長大了,會和湘湘比較親近,還是和文文?”
拿着孩子做玩笑,對於大人們來說也是一件值得談論的事情,傅淺言這般問着的時候顧冷川難得的思索起來。
“不一定。”
他的回答,傅淺言始料未及,不知道這‘不一定’指的究竟是什麼?
“以後他還會遇到更多的人。”
顧冷川補充着自己的話語,傅淺言頓時無語凝噎,他就這麼盼着自己的兒子成爲一個花心大蘿蔔?
“不過最終認定了的,應該只有一個。”
對於感情史這方面來說,顧冷川敢打包票,沉沉絕對是繼承了傅淺言的基因,身邊始終圍繞着許多的異性,但是對於感情方面絕對的忠貞,這一點毋庸置疑,就像是傅淺言這般,身邊的圍繞着的男人絕對不在少數,但是從開始到現在,她的心中始終唯一。
顧冷川有自信,這麼多年以來,她的心中永遠只有自己一個人,而他也是同樣,沉沉這一點,恐怕是繼承了兩人同樣的特點,但是又繼承了傅淺言招桃花的體質。
傅淺言聞言挑了挑眉,沒有答話,實際上她也是這般認爲的,畢竟基因沒有錯,她和顧冷川都是屬於忠貞不一的人,沉沉的話也應該會如此,只是千萬不要像是隔代遺傳那般,繼承了顧國邦的性子便好。
“對了,還有幾天便過年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傅淺言這個時候纔想起過年這件事情,寒假也已經基本上走了一半,過年也總不能在這個鄉村裡度過,雖然說鄉村的環境十分的美好,讓她不忍心離開,但是過年從傳統意義上來說,就是一家人歡聚的日子,雖然說她的家人已經沒了,但是還有顧國邦存在。
既然她已經嫁到了顧家,那麼顧國邦便自己的公公,她不能夠這般自私的放任他的兒子在外面而不回家陪着他。
顧冷川點了點頭:“明天我們便回去吧,二十八了。”
傅淺言應了一聲,對於他這個決定,並沒有什麼意見。
安懷楠,將車停好之後纔過來,走到他們的身旁道:“你們要回到d市了?”
傅淺言點了點頭,接着便聽到安懷楠道:“真可惜,本來還打算帶着你們去參觀這裡的過年風俗。”
聽他這麼說,傅淺言也確實覺得可惜,在經歷了昨天晚上那場昭雪節之後,對於這裡的人文文化十分的嚮往和新奇,但是過節總是要回去的,她道:“確實是可惜,但是也只能等到下次了。”
安懷楠聳了聳肩,沒有說話,隨着他們一同進入文哥文嫂的別墅。
文哥文嫂在他們沒有他進來的時候,便已經聽到了幾人的交談聲音,便知道是他們回來了,走上前來迎道:“回來了。”
傅淺言笑着回答:“這裡的村子,如果不開發旅遊景點的話,真是有些可惜呢。”
文哥文嫂聞言對視一眼,之後笑道:“旅遊景點我們這裡確實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這裡的人基本上也並不會常常在家,也都是過年或者是孩子假期的時候纔會回來小住幾日,等到年後一過,基本上已經沒人了。”
她這麼說着的時候,傅淺言詢問性望向安懷楠。後者點了點頭,對於文嫂的這個說法,並沒有反駁。
傅淺言倒是有些驚訝,在這種村子裡生活十分的舒適,爲什麼很少有人在呢?
並且這裡的生活條件,看起來也並不是如同一般的鄉下那般的拘謹,也應該不會太貧窮纔對,那麼爲什麼要去城市裡面的在這裡工作的話,不是一樣嗎?
對於這一點,傅淺言想不通,她自然不會知道這裡的人的想法,就像是這裡的人並不知道爲什麼他們這些城裡人都喜歡往鄉下跑。
“我們明天要回去了,文哥文嫂你們呢?”
傅淺言不再糾結那個問題,而是選擇轉移,文嫂聞言回道:“回來就是爲了準備過年的,等到年一過,我們便會回去了。”
得到回答,傅淺言應了下來。
“你們回到d市的時候,來公司找我吧。”
這是她的承諾,也確實是要兌現的,文哥文嫂點頭。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