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不知不覺之間,秦翼一條胳膊已經掐上了翔天的脖子。陳凱把單子收了,指了指身後的體育館,“翔天,樓上有表演賽,你們去看看吧。”
“成!”說完一擡腿踹了秦翼一腳,撒腿就往館子裡鑽。
二樓中間的球場周圍圍滿了人,邊線外頭整一圈都給圍得水泄不通,翔天站在外頭什麼都看不清,只聽見裡頭的擊球聲跟觀衆不時的歡呼聲,螃蟹爬似地晃悠一圈,還是沒能擠進去。秦翼跟在後頭,一臉竊笑――這小子只要一見球就跟變了猴兒似的。
開始從哪兒轉的末了又轉了回來,韓大帥哥那個鬱悶勁啊!站在前頭的一哥兒們忽然喊了一聲好球,翔天立馬根彈簧似的往上一蹦,恍惚之間只瞥見球落了地。
“喂,你倒是累不累啊?”秦翼從後頭一把逮住這小子的衣領,“上竄下跳的看着我心煩。”
翔天睨他一眼,“一邊去!你管不着!”剛要轉身繼續蹦那小子卻不撒手。
惱了,“幹嘛啊你?”
一手搭在那小子的腰上,“不是看不清嘛?要不我扛你上去?”
“流、氓!”韓大帥哥一甩手,衝秦翼直翻白眼。
“噗――逗你玩呢!”秦大少爺拍了拍翔天的背脊,“站這兒別動啊,我一會兒就回來。”
沒過幾分鐘,秦翼果真回來了,扛着兩張摺疊椅。翔天樂了,撲上去就把凳子接過手,“嗬,還有點智商啊,哪兒搞來的?”
“笨蛋,樓下展位那不多的是?”挑了個不錯的位置,倆小子把椅子擺好了,就站了上去,視野還真不錯,一覽衆山小啊!
翔天這纔看清裡頭單打的狀況,異常激烈!靠他們這邊半場的是個個子高挑的男生,這麼目測,至少得有一米八八,揮拍的時候每一下都乾脆利落,爆發力驚人。秦翼瞅了一眼翔天,湊他耳朵邊上,“你看看人家這身高,你跟他一比也就一豆丁……”
“操!說什麼呢!”翔天當場火了,推得姓秦的小子連人帶椅子嘎吱嘎吱晃,什麼叫豆丁啊?這也忒損了!明擺着是爲剛纔那報名表的事兒拿話毒他啊!
“你懂屁!玩這種技巧性的項目人太高那是累贅,你不信看他那步伐,明顯沒跟上啊!”翔天指着那高個男生的身影,話剛說完,對方一個過網輕吊,腳步慢了半拍,球落了地。
“原來你是真懂。”秦翼輕笑兩聲,摟着他的肩站穩了。原本以爲這小子也就三角貓功夫反映靈敏些,沒想到還有點真才實學,於是又指着對面那個,“你覺得這人技術怎樣?”
翔天神態嚴肅的盯着看了半天才出聲,“不認真,輕浮,還玩放水,真沒意思!”
這話剛說完,底下突然有好幾個人回過頭來,表情異常不滿,“喂,怎麼說話的?知不知道他是誰啊?咱們校隊的教練啊!”
韓大帥哥立馬瞪了說話那人,“嗨,教練怎麼了?教練打球就許心浮氣躁了?那能打得好球嘛?”
這才站着看了多少時間的球啊,這小子就又毛了,秦翼摟着他的胳膊愣是把這小子的腦袋給掰正了,“鬧什麼鬧,認真看球!”
翔天也覺着難得看一場球跟人掐架忒掃興,於是剩下的時間就乖乖把注意力放在場上,只是表演賽雙方都不那麼認真,也就沒什麼亮點可言,來的時候那興奮勁早沒了,起先還能扯着嗓門評論兩句,到最後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靠在秦翼身上了。
第一局中場休息片刻,翔天的牢**上來了,一個勁跟秦翼嘮叨這球沒看頭。說到眉飛色舞時,突然有人走到了他跟前,定睛一看,是剛纔在場上的那個高個男生。
那人邊擦着額頭上的汗邊衝翔天勾手指,韓大帥哥一陣莫名,東張西望,“哥兒們,你找誰?”
“你!下來!”
“我?”一個踉蹌,被秦翼那小子戳了後背跌下來。
走近了才發覺這人面目不善,長着一張比姓秦的小子還狠毒的臉,目光犀利,態度還拽上天了,“剛纔就是你站那瞎評論?”
“嘖,我那是實、話、實、說。”韓大帥哥可不是給人唬大的,兩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對方。
“切,你要是覺得自己能耐,單挑怎麼樣?”那人抓着翔天的胳膊還真不放手了,韓大帥哥此刻才感覺到秦翼比這小子有風度多了。
“單挑多沒勁啊!”還沒等自己答覆,身後就傳來秦翼的聲音,扭頭一看,人已經走到了跟前,右手毫不客氣地擒住那人放肆的手,笑得陰險毒辣,宛如罌粟花,“有種的,咱們雙打。”
還沒上去之前,翔天有種被趕人鴨子上架的感覺,可上去之後手裡握着球拍的時候,整個人就又癲狂了。觀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先前那高個男生喊了一聲安靜,說是下面進入雙打表演階段。
起先兩人左右站位,畢竟是頭一次合作,沒多大默契。第一個球來回了好幾次,兩個人跑位有點衝突,一個網前球翔天回的質量不高,立馬就給對面的教練老頭來了個劈殺。
韓大帥哥立馬拿球拍敲着大腿,怒啊!瞅着對面那得意的傢伙,“切,少給我笑那麼噁心,一會兒有你好看。”
“行了,少發牢騷,注意技巧!”秦翼走過去使勁扯了扯那小子的臉蛋。
第二個球那教練的高遠球發的還真叫懸,正壓在底線附近。秦翼迅速退後幾步,拉了一個強而有力的後場球,對方又是一個反手勾球。翔天那小子鬼靈精怪的觀察着對手的站位,機會一來,就揮拍,擊中球的一瞬間手腕一抖,一個網前小球使得那高個男生猝不及防,跑前一步,球是接着了,但又高落點又在中場,被及時趕到的秦翼拍蚊子一般滅在了地板上。
“哈哈哈!”翔天扭頭就翹大拇指。
接下來的球也不好應付,角度變化越來越大,翔天左跳右撲的還挺樂呵,誰想一個拉對角,韓大帥哥猛虎一般撲過去,只聽“啪”的一聲,兩隻球拍撞在了一起,緊接着連人也一塊兒栽在了秦翼身上。
“你搶什麼啊你?”秦翼把那小子扶穩了,“這是我地盤你瞎摻合什麼!”
“靠!誰規定這你地盤了?”還別說,剛纔那一撞還挺疼的,這小子身板還真他媽硬!
於是說好了翔天管前場,他負責後場,後邊的球果然打得比較順暢,教練老頭慢慢擰緊了水龍頭,還真認真起來,越打招數越毒辣,場邊的讚歎聲不絕於耳。
可畢竟是表演賽,誰都沒計分,所以打到最後也沒個結果。結束的時候,先前挑釁的那小子扔了球拍就走人,教練老頭走過來拍了拍翔天,“小子,有拼勁阿!前途一片光明啊!”
“嘿嘿,您這是擡舉我了,我打得太遜了。”韓大帥哥從來就不知道過分謙虛等於驕傲的至理名言,笑得滿面春光。
再蹦回秦翼身邊的時候,那小子正拿毛巾擦汗,翔天也熱得火燒,蹲在地上四處張望找東西。
“喂,找什麼呢?”一巴掌就拍在那小子的屁股上。
“水,我要喝水。”一回頭,那小子手裡好大一瓶礦泉水在自己眼前晃啊晃,“有水呀,怎麼不早說!!”
“全給人拿跑了,就只剩下這瓶了。”
“還不拿來!”猛撲過去要從他手裡把瓶給操了,結果一把被秦翼給逮住,“好小子光天化日之下還敢打劫?!”
翔天不懷好意的眼神裡閃着光,“嘿嘿,還真給你猜對了!”說着,一把把人推開搶了水轉身就跑。
“喂!小混蛋!我還沒喝呢!”秦翼拔腿就追,沒幾步就趕上了――那小子擰開瓶蓋正拼命往肚子裡灌水,不一會兒好大一瓶水就消滅殆盡了。
翔天抹着嘴角的水漬,“有種你搶回去啊!”撒腿往前跑了沒幾步,就被身後的傢伙一把攬進了懷。
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秦翼的臉慢慢貼近,卻在下一秒立刻撬開了他的脣。
陽光燦爛無比,照耀的翔天眼冒金星,直到口中的水被掠奪的一乾二淨,那禽獸才肯撒手,笑得無害,“呵,這水還真甜。”
“我靠!!!”韓大帥哥獅吼一聲,轉身踢開廁所門,反胃啊反胃!!!
*――*――*――*
“喲,帥哥,終於洗完了呀?”林威正扒在牀邊嚼着零食,見翔天終於出了廁所門,一個翻身坐起,“聽說你今個下午在體育館特春風得意啊?都跟咱校高手切磋起來了,看的人還挺多,現在到處傳得沸沸揚揚,大一工管一有個小子特臭屁!”
洛東正趴地上練俯臥撐,一聽這八卦也來勁,“嘿,這纔開學沒多久,你小子就成風雲人物了啊!”
“操!這都誰傳的,太沒水準了吧!那人還真不長眼,跟他們斗的可不止我一人,秦翼那小子也有份。再說起先也是他先禁不起人挑釁才把我給捲進去的。”翔天拿着大毛巾使勁揉着自個兒那溼漉漉的腦袋,表情純真善良,“我多無辜阿我!”
“呸,你得了吧你!拖累了人秦翼你還裝純良!說來,你這幾天也沒少跟他那兒蹭飯吃吧!”林威不禁感嘆,“你小子的臉皮簡直比牆都厚啊!”
翔天滿不在乎的一屁股坐下,從林威懷裡搶了大把薯片就往嘴裡塞,“切,那是咱們哥兒倆好嘛,還分什麼你的我的呀?”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暗暗盤算:口出狂言的禽獸,說要泡我,我是那麼容易被下套的人?不把你身上的油水給榨乾了我韓翔天的名字倒着寫!
“嘖嘖,我看我們這屋最有心計的也就數你小子了!”林威摸着下巴好似看透了韓大帥哥的居心叵測,“你小子進那羽球社能有什麼目的?不就是爲了把握大學時代泡妞把美媚?如今女生可都愛上球場搜尋帥哥,拉拉隊那些又是露臍衫又是短裙的,你打的那主意我能不知道?嗯?”說着就拿胳膊肘去捅翔天。
“靠……你瞎掰什麼!!”韓大帥哥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冤枉啊比竇娥還冤!
裡頭正鬧着,外邊也是一陣**。
“不好啦!!楚敬堯出事兒啦!!”騰騰騰的一陣今天動地的腳步聲,楊龍的大嗓門幾乎整個樓面都能聽見。
“什麼??!!”
由不得多想,洛東第一個衝出門去,林威跟着從牀上摔下來往外跑。
等韓大帥哥拖着拖鞋跌跌撞撞跑到樓梯口的時候,人已經圍作一團。探頭一望,小楚坐在地上,臉盆連同剛洗完的衣服全翻倒在地,水流得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洛東跟林威趕緊一人一胳膊的去扶傷者,小楚忍着疼拼命搖着頭,“沒事兒……就,就擦破點皮。都怪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沒看地。”
“什麼叫才擦破點皮啊,摔成這樣能不疼嗎!!”林威邊說邊笨手笨腳的架着楚敬堯走了兩步。韓大帥哥剛想上去搭個手,背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一回頭,姓秦的小子。
秦翼繞過翔天,過去看了看小楚流血的小腿肚,比劃了好一會兒,“還好,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摔倒的時候扭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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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你們這樣架着他走還不是折騰人!”原本一直蹲在一邊的吳遠靖沉不住氣了,三兩步走到小楚跟前就蹲了下來,“來,我揹你。”
起先小楚猶猶豫豫的不敢上,倒是林威跟洛東大方,把人往吳遠靖身上一推,勸小楚說這小子平時可沒少趁機剝削他的勞動力,今個洗衣服摔倒也有他一份責任,甭跟他客氣。
於是大家這麼一起鬨,小楚也就沒法拒絕,趴在吳遠靖背上上了樓。
翔天跟在後頭嘆了口氣,“哎,階級友誼這麼美好,哪天我要是摔成這樣……”
秦翼瞥了他一眼,“放心,你要是摔成這樣,我頭一個揹你上醫院。”
“呵呵,你能那麼好心?”韓大帥哥哪能相信這小子的花言巧語,蹦蹦跳跳往上邁了幾節臺階,忽然身子往邊上一歪。
“喂!幹嘛呢堵路?!”
翔天擡起頭嘿嘿一笑,“我也歪了腳了,沒法走路了……”一對晶晶亮的眼睛,閃着誠實純真的光芒。
秦翼冷哼一聲,走過去就是一巴掌毫不客氣地拍在這小騙子的腦袋上,“拉倒吧你!”
韓大帥哥鬱悶,下巴磕在了樓梯把手上,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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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球社頭一回活動,翔天跟秦翼就被陳凱拉到一邊,說是上次那場表演賽之後教練就特看重他們兩個,決定讓他們進校隊重點培養。翔天沒有什麼不樂意的,自打被他老爸封殺了以後就一直巴望着能有放虎歸山的機會。
一塊兒備選的還有社裡另外一些人,十來個裡頭才選仨。說是選拔其實早內定好了,選拔的手段就是跟校隊的前輩切磋一下技術。排在前頭的幾個倒黴鬼都被刁難得一臉難堪,大三大四的的學長壓根不留情面。翔天好運,抽籤抽到陳凱,兩個人友好表演賽了不一會兒,教練老頭就喊了pass。可接下來秦翼的對手就有點麻煩,出列的時候連翔天的眼裡也冒了精光,高高瘦瘦渾身一股子傲氣,不就是上次挑釁他跟秦翼的那小子?陳凱告訴翔天說這人叫葉鵬歡,也是大二的,跟他一塊兒進的校隊,技術算一流,在市裡也拿過獎,就是性格孤傲,人緣特差。
秦翼跟這姓葉的小子過招好幾個回合,兩個人好像都在較勁兒,操了真傢伙出來對付對方,教練老頭看得津津有味,半天才喊停。最後宣佈名單,入選的有韓翔天,秦翼外加大一的另一個新生。
起初翔天以爲教練老張人模人樣的,跟人說話都面帶微笑,又這麼器重他,準是一好人,不曾想經歷了第一次訓練,翔天才記起教練大多都是人面獸心的,該嚴格的時候比法西斯還法西斯。
跑上來就圍着操場跑了十圈,又是蛙跳又是矮人步,俯臥撐也沒少練,全套熱身下來翔天人都快癱瘓了:跑到第八圈的時候已經落了前邊好長一段路,結果被秦翼生拉硬拽地趕了上去;蛙跳才完成了一半的量就跪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任憑姓秦的小子怎麼左踹右踢都無濟於事;到俯臥撐的時候基本上咱們的韓大帥哥的臉蛋就跟地面完全接吻了,末了秦翼勒着他脖子才把他整個從草地裡揪起來。原本翔天一貫的自以爲是,覺得自己每天早上晨跑練就的耐力是非人的,誰知道這些個校隊的傢伙全他媽不是人,跑了那麼十圈還個個生龍活虎,蛙跳就跟玩兒似的。教練老張鑑於他是新人,所以體能訓練給放了水,但說好了下不爲例。
兩個小時練完,人都快掛了,渾身的臭汗粘着衣服特不爽快。陳凱告訴他們說體育館樓下有球隊專用的小浴室,條件比水房那強多了,翔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上秦翼就跑去沖澡――所謂先下手爲強那是真理。
到了那兒才知道原來有這想法的還不光他一個人,小小的浴室裡已經擠滿了人,條件倒如陳凱所說,還真不錯,人爲分成了好幾個隔間。翔天在外面磨磨蹭蹭的脫完了上衣,一轉身姓秦的小子已經沒了蹤影,再進去的時候,人家都一人一個龍頭搶佔完畢了。
“我操,全他媽趕着投胎啊!”翔天一個個門踹過來心理莫名窩火。再轉回來的時候看見陳凱從第一格里探出腦袋來,“翔天,我衝一下就好了,你過來我這兒。”
“嘿嘿,好,謝了!”韓大帥哥屁顛屁顛地走過去,可剛到半路,突然一扇門打開了,裡頭伸出來一條長腿,橫亙着擋住了他的去路,再一張望,一隻賊手逮着他的T恤領子就把他給硬生生地拽了進去。
“幹嘛幹嘛?玩綁架呢!”翔天一進門就看見那失蹤人口陡然出現在自個兒跟前。嘿,這小子什麼時候趁人不備搶着的地盤啊?
“等你小子磨蹭完,我們還洗個屁!你都不會多長個心眼兒先佔了地再說?!”秦翼轉身就把髒衣服扔在翔天的腳底下,又利索地去脫褲子。
“切,算你腿長跑得快,可也就一缺心眼兒,一點犧牲精神都沒,晚點洗會死啊?”這會兒有地洗澡了,翔天這小混蛋說話就成了另一個模樣了,不着邊際的馬後炮一通。
“得,一會兒食堂要沒伙食了,你一人回宿舍啃方便麪去。”秦翼擰了熱水開關就衝上了,背後姓韓的小子卻還在磨蹭。
“沒、門!!”秦翼這傢伙不提吃飯也就罷了,一說翔天就覺着自己那肚子鬧騰的利害,都快餓瘋了,“說好了這頓還你請!我屁個子兒都沒帶!”
“那還羅嗦什麼?趕緊洗完了走人!”秦翼隨手扔過去一塊乾淨的毛巾,翔天轉身去接,一回頭當場腿軟――姓秦的小子冷不丁的,脫得光溜溜的站在自個兒跟前,宛如一尊人體雕塑。
麥色的皮膚也能扎的人眼生疼。這還是頭一回,翔天萌生了這樣一個強大的**,如果說自己的腦袋可以擰下來安在這樣一個身體上,那麼他韓翔天這輩子算是徹底的完美了――寬厚的肩膀,後背挺直,修長的大腿。不很誇張但肌肉線條分明。你說一個男人,一個同樣兩條胳膊兩條腿一個腦袋一把槍的雄性生物,怎麼就能身材好到這樣一個人神共憤的地步?
“快點啊!一塊兒洗,還蘑菇!”秦翼溼漉漉的手搭在翔天的膀子上,發覺這小子的眼神有點兒賊,“嘿,還是說你小子洗澡都不脫褲子的?”
“誰他媽不脫了?你……猴急個什麼勁!!”韓大帥哥正鼻血地嫉妒着背後這個人類,彆彆扭扭轉過身去卸褲子,卻忽然一陣哆嗦。
神不知鬼不覺的,姓秦的小子從背後偷襲上來,兩條胳膊纏上翔天光裸的胸膛,湊在他耳朵邊上,嗓音低沉,不懷好意,“咱倆可都是男人……脫個褲子都這麼躲躲藏藏的,你……是不是,有殘疾?”
“我操!!”韓大帥哥頓時炸了,拿肩膀死命推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混蛋流氓。秦翼早料到這小子禁不住這逗弄,閃身躲了兩招又不依不饒地抓上他腰間的運動褲往下扒。
“你……你耍流氓!”翔天反應算是奇快,立馬寧死不屈地拽着自己的褲帶絲毫不讓對手輕易得手。
兩個人就這麼你攻我守的扭在角落裡曖昧不清地死纏爛打好一會兒,所幸的是浴室裡頭水聲夠大,還有哥兒們興致高的唱起了歌的,誰都沒發覺這隔壁屋裡倆男人在幹什麼不良勾當。
“翔天!我這洗完了,你人呢?!”正打得火熱,外頭突然傳來陳凱的喊話聲。
翔天扒着門板弓着腰,後腳死命踹了秦翼兩腿,才勉強伸出去一隻手衝外面揚了揚,“陳凱大哥……這兒這兒……我搶着龍頭了,麻煩你了……”話剛說完,右手突然打滑,運動褲一下被趁其不備地扒到了膝蓋。
受害者頓時雙目圓睜,回頭就送上一擊黑拳,卻又鬼使神差地被那混蛋以柔克剛的包在了掌心裡,另一隻手也在同時堵上了他要喊出聲的嘴。
“那成,你洗着,我先回去了,下星期訓練別忘了!”
“唔……唔……”韓大帥哥竭盡全力也只哼哼出這兩個音來,其實他這時候想喊的話該是這樣的――來人啊!!救命啊!!有人流氓犯獸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