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靠!翔天一看就來氣了,不提也就算了一提這火就竄上來了,唰唰唰的握着筆桿子一陣亂塗,又把紙飛機給疊好飛了回去。
秦翼拆開一看:你是不是人?昨晚上難得林威請客,我在食堂裡吃得都快撐死,還沒消化多少就被你小子拽着那麼沒命的跑,虐待狂!
紙飛機再回到翔天手裡的時候又多了行字:我以爲你被我噁心了。
想都沒想,回他的話一樣尖酸刻薄:能不噁心嘛?那可是我韓翔天的初吻!!盡被你這“秦”獸給糟蹋了!!秦翼拆開看的時候半張臉笑着半張臉黑着,那小子還在歪歪扭扭的字邊上畫了一隻表情猥瑣的豺狼,肚皮上好大一個“秦”字。
可秦大少爺畢竟是秦大少爺,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遇事沉着冷靜慣了,一甩手就又把那玩意兒飛了回去。翔天正想着這小子拿什麼話打法自己,真看見那答覆的時候幾乎噴鼻血:那我可真賺了,你嘴脣特性感。
反胃,噁心,嘔吐,韓大帥哥的俊臉扭曲了,禽獸不愧是禽獸,全文字版他嫌不夠生動活潑還順帶配上了插圖,紅筆描了好大一張血盆大口,邊上一行小字:sexy。
強忍着怒火,翔天覺着現在動手顯得自己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於是一聲不吭,大字一行接上:變態,你是不是同性戀??!!
答覆:是不是都無所謂,總之第一眼就看上你小子了。翔天看着那話,眼珠子就差蹦桌子上亂跳了,瞪着那豺狼的眼睛好象要吃人,可秦翼卻什麼反應都沒有,漫不經心地轉着筆,餘光裡卻投射出嗤笑的意味。
翔天幾欲把手裡的筆桿子給掐斷,他決定給這小子最後一次機會――火山不噴火他還真以爲人家是死活山了?幾個字寫得豪放張狂:說!!你小子他媽到底想幹嘛??!!
這一回秦翼回得特別慢,翔天幾次看他要提筆,都在最後一秒又放了下來,幾個來回,猛然意識到這小子在耍自己,剛要噴火,飛機就又飛了回來――
不幹什麼,就想泡你。扭頭,秦翼看着他的臉掛滿了純真善良的微笑。
我靠!!!!!幾乎是在一霎那,翔天宛如一顆被人踩爆的地雷,從凳子上跳起來的氣焰幾乎要把整排桌子給掀了。吳遠靖最無辜,原本筆記記得好好的,被姓韓的小子腳上一踹,直接從凳子上排擠到了地下,苦瓜臉一張。
第一堂課的第二波漩渦就是這麼引起的,全教室的同學齊刷刷的回頭,以爲外星人駕UFO前來攻佔地球了。教授的臉也黑了,從沒見過第一堂課就鬧騰成這樣的學生,一氣一惱,砸了課本,“最後一排靠窗的那個!到我辦公室來!下課!!”
*――*――*――*
下午沒課,但到處不見韓翔天的影子。
秋天的雨通常來的後知後覺,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雨越下越大,秦翼剛洗完澡,禁不起酸雨的洗禮就打了把傘去食堂。路過圖書館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人影站在大門口,伸手試探了一下雨有多大就奔了出來。
秦翼盯着那瘋子半天,越發覺得眼熟,再看真切的時候那人已經跑到了自己的跟前,頃刻間佔據了傘下一半的位置。
他只穿一件薄薄的長袖T恤,甩甩溼漉漉的頭髮揚起一張陽光燦爛的臉,“喂……借個地兒!”
秦翼搖了搖頭,看着淋成落水狗模樣的韓翔天,“一下午躲哪兒去了你?洛東找你半天,還以爲出事了。”
姓韓的小子揚眉笑,“甭提了,幫那禿頭教授搬了一下午的書,還真當我廉價勞動力了!!”
秦翼自然地搭上他的肩,“幹活的時候沒少在背後咒我吧?”
“咒你?我他媽恨不得宰了你!”翔天不是那麼容易記仇但有些事兒要是說不明白那就勢必會越顯越深,“姓秦的,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耍我,你要不是同志,那晚上幹嘛這麼……親我?”
天空一片陰沉沉,秦翼半天沒出聲,翔天只覺得肩膀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好像要把自己掐散架。這個問題他憋在心裡,整晚整晚的堵在胸口喘不過氣。如果說秦翼是個女的,或者他韓翔天哪天動過變性手術了,那麼這件事情就變得理所當然也不該讓自己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了。但事實偏偏不是如此,他總覺得跟秦翼這小子在一塊兒的時候,心裡裝的東西有那麼點邪乎。
翔天的表情裡漸漸摻雜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矛盾,秦翼突然滯了腳步,把那小子的臉擰向自己,“這點我那晚上就事先解釋了――我只幹自己愛乾的事。”
姓韓的小子臉色陡然一變,露出一個遭了噁心的表情,吐着舌頭,“秦翼!我告訴你,你別他媽又想拿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堵我,我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還別說,看你這純情的模樣,差不離。”秦翼輕笑着,伸手勾了勾那小子尖削的下巴,隨即就把翔天惹毛了,啪啪兩下拍掉那賊手,“禽獸!你少給我動手動腳!說你變態同性戀還不……”最後一個“信”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堵在了嗓子眼。翔天從沒覺得自己那麼鈍過,就這麼眼睜睜的目睹那小子侵犯自己的嘴脣,那種驚愕跟木納又一次衝昏了頭腦,一下就軟了身子。
所幸的是他們站在一棵大樹底下,翔天傻傻愣愣地往後倒,脊樑骨貼上冰涼的樹幹,那雙眼睛跟頭一回一樣,不依不饒地瞪着罪魁禍首,剛有一點反抗的意識伸出手去,就被秦翼騰的一下扔了手裡的傘,逮住手腕往背後的樹幹上乾脆利落地一摁。
雨點立刻噼哩啪啦直往身上打,翔天拼命往邊上閃,“操!!你他媽來真的?!”
秦翼那雙勾魂的眼說不出的味兒,“閉嘴!你小子記性怎麼這麼差?我他媽就想跟你玩真的,想泡你!”
哎喲!翔天腦袋嗡嗡一響,不好!這小子真耍流氓了!想逃卻看見姓秦_的小子嘴角勾起一個嗜血撩人的弧度,眼睛眨巴眨巴,感覺滾燙的血液在體內到處流竄,突然就軟了膝蓋。
這一軟就好像繳械投降,秦翼那小子就是一條狡猾的大尾巴狼,擒着他的下巴更深的吻下去,趁着翔天神魂顛倒的功夫狠狠啃着那薄薄的脣,又用舌喪心病狂地撩着他的口腔,那小子終沒能把持住,哼哼兩聲就抱住了秦翼的後背,一雙眼睛還是睜得那麼大那麼勾人。
直到脫不了身快窒息的時候,翔天才回過神來,突然狗急跳牆一般咬了一口禽獸的舌頭,秦翼壓根沒料到這小子會使這一招,吃痛地立馬就乖乖放了人,拿手抹着嘴,“你瘋了!!”
“你他媽才瘋了!!”翔天覺着長這麼大就沒那麼累過,接個吻比上吊自殺還難受,但他卻不明白自己剛纔怎麼能接受得如此理所當然。
秦翼的興致好像沒了,踢了一腳地上的爛泥巴罵了一聲**,就去撿剛丟下的傘走人。
翔天跟個白癡似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雨越下越大,澆得他渾身直哆嗦,喊了好幾聲你他媽給我回來那小子卻全當沒聽見。
走了快十來步遠了,秦翼突然覺得背後沉甸甸的,一回頭,身上掛着個那麼大的樹袋熊,還是渾身都溼透了的。
“凍死我了!”那小子整個人就這麼貼着他取暖,眼神貪婪的跟找着一大火爐似的。秦翼沒搭理他,順勢摟着他的肩往前走。
半晌,翔天又說,“喂,你請我吃飯吧!”
秦翼瞥他一眼,“你想得美!憑什麼!”
“我操!你不說想泡我嘛?一頓飯算什麼賠的可是少爺我!!”
剛說完的那一刻,看見大尾巴狼笑得那麼邪,陰險而狡詐,冰涼的手指曖昧地撫過翔天的臉頰跟脣角。那小子眼裡的火好似燒着了,揮開秦翼的手撒腿就跑,踩着一個個水塘濺起水花無數。秦翼打着傘追在後頭,直到把那小子抓緊了逮着了,死死撲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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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通常是有劣根性的。跟韓翔天處久了纔會知道這小子有多麻煩多懶惰。這不,週六快十點的太陽都曬屁股了這小少爺還睡得迷迷糊糊呢。洛東跟林威出去都逛了一圈吃了早飯回來了,卻還見這小子腦袋蒙在被窩裡睡得死沉死沉的。
“喂!我說你小子到底起不起來了你?”洛東大老爺兒們的不客氣,一腳踹上那小子的被子,“再這麼睡下去都得成乾屍了!”
“唔......別鬧!”翔天扭了扭身子,往角落裡一縮繼續打起了呼嚕。
“嘿!還真裝死了你!!”洛東那個氣啊,整一間宿舍就數這小子最沒出息,牀上那被子亂的跟什麼似的,棉絮還都露出了被套一大截;牀底下那跟不用說了,臭襪子塞了好幾雙,還有好幾件幾天都沒洗的T恤,要不是今早上小楚看見幫着拿去洗,他早看不下去把那些東西連同他那名牌球鞋一塊兒扔了。
林威也直搖頭,急忙過來增援,“我說老大您怎麼就不會說話呢?罵咱們翔天大帥哥是乾屍人家能樂意搭理你嘛?乾屍有那麼帥的?起碼也該是個睡美人啊!”
“撲哧―”小楚原本坐着好端端的喝水,被這話一激,嗆得噴出好大一口。洛東滿臉巨黑線,被噁心得雞皮疙瘩起一身。
當事人又一個翻身,竟然還天真無邪的露出個滿足的笑,扒着枕頭流口水。
“靠!林威你真沒看錯!這小子還真他媽是個自戀狂!”洛東惱得直跺腳,“我還真不信沒轍叫醒他了!”說着一把揪起那小子的衣領死命晃,呲牙咧嘴起來,“起不起來起不起來你?秦翼那小子早上七點就過來問你起來沒,約好了人吃早飯你還敢放鴿子你!”
這話剛說完,就聽見門口有敲門聲,齊刷刷的目光投射過去,看見秦大公子穿戴整齊,站在門口擺着pose,“喂,那傢伙還沒起來?”
“那是,冬天還沒到這小子就率先冬眠上了。”林威端了個板凳招呼秦翼進來坐,誰知道那小子竟繞過了直奔韓翔天那小子。
“我說秦翼,要是能把他折騰醒了我叫你爺爺都成.....”洛東撒開他的脖子把人往秦翼手裡一送,林威跟小楚也趕緊跑來看熱鬧。
秦翼皺了皺眉,伸手掐了掐那小子的臉,沒動靜;扯耳朵,不搭理。一發狠,臉就貼上去了。
林威驚得大喊一聲,“哎唷媽呀!!!王子要親睡美人了!!”邊喊還邊把小楚的腦袋擰到一邊,“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這一叫可好,翔天唰的開了眼,眼珠子鼓溜溜一轉,一個鯉魚打挺活了過來。
腦門正巧撞上秦翼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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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子雞丁、紅燒帶魚、香辣蝦、熬油牛肉、什錦肉丁,再來倆雞腿……”翔天託着腦袋沒一會兒就報出一串的菜名,把邊上站着的秦翼驚黑了一張臉。
“先這麼些吧,一會兒不夠了少爺我再點。”說完一拍那小子的膀子就要回頭找座,“啊,對了!還有那啥酸辣湯可別忘了,開胃!”
秦翼這才知道請一頭餓了大半天的獅子吃飯那是明擺着跟自己的錢包過不去,原本說好了一塊兒出去喝早茶,誰想這小子一覺睡到大中午,只得兩頓並一頓改請午飯了。
姓韓的小子少說點了七、八道菜,秦翼端了裝得滿滿當當的餐盆走回來,一路上投來異樣目光無數,韓大帥哥還偏偏挑了整個食堂最中間的醒目位置,引得周圍一圈同學盯着瞧,所幸秦大少爺平時接受這樣的目光干擾慣了,處亂不驚,走過去餐盤往桌子上一砸,“齊了。”
“嘖……這麼慢。”翔天急性子,操起筷子就向一塊牛肉襲去,秦翼剛坐下就見那小子滿筷子的往嘴裡塞東西,那模樣要有多生猛有多生猛,“喂,小心舌頭,燙!”
這話說完已經遲了,翔天瘋了似的伸手一捂嘴,燙得舌頭快沒了知覺,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整張臉憋得白裡透紅。秦翼騰一下跳起來,“等着,我給你倒杯水去。”
“唔、唔唔……”這才知道心急吃不了肉豆腐啊,想當饕餮那就得付出沉痛的代價,韓大帥哥後悔莫及的整張臉趴着砸桌子。
突然,背後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同學……”
“咳咳……”翔天一轉身,看見一個男生陽光燦爛地衝自己笑,手裡還拿着一瓶礦泉水。想都沒想,韓大帥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猛獸般的搶劫了那瓶水,擰開了蓋子就灌了半瓶。
那男生也嚇得不輕,“喂,你沒事兒吧?還記不記得我?”
翔天這才緩過氣來,不過舌頭還是有點麻,八成是燙起了泡了,仔細端詳着眼前這個身板挺直,額頭上還直冒汗的傢伙,“不認識,咱們見過嗎?”
“嘿!小子,記性還挺差!上回體育部忙事兒的時候是我找的你幫忙,想起來沒有?”
“啊?哎?噢!!”翔天搜刮着腦袋裡那一點印象,總算想起來好像在哪兒見過這人。那大男生也不含糊,套近乎一般跟翔天邊上一坐,“我也不廢話了,咱們開門見山。上回聽陳凱那小子說你球打得不錯,有潛力,興許能打校隊主力,但一直不知道上哪兒找你,沒想到在這兒給我逮着了!!有沒有興趣參加咱們羽球社?”
“沒!我洗手不幹好幾年了!”翔天揉着受傷的嘴脣皮子,夾了塊魚肉安撫自己。
“這有什麼?洗手不幹了還能重出江湖不是?”大男生摟着韓大帥哥的膀子跟哥倆好似的,“咱們這兒待遇可不差,學校好幾個體育社團,就數咱們羽球社最受重視,平時體育館也就我們霸着,你想怎麼玩玩多久都成。要有實力能進校隊上區裡市裡混個名次還給獎金呢!”
“呸,就那些小錢誰稀罕!”韓大帥哥毫不在乎的嚼着肉丁。對方一下急了,一拍桌子,“誰說的?陳凱去年單打得了第二還獎了一yonex的球拍呢!”
“咳咳……真的假的?!”翔天眼睛一亮,要真獎一yonex的球拍還真算學校大出血了,想想自己咬牙切齒狠了心纔買的球拍人一場比賽就贏回來了,能平衡嗎?
“行了行了,甭考慮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說完,夾着翔天的胳膊就往外拽人,“再不去報名就得滿額了!”
“靠!!你想幹嘛你!”韓大帥哥還沒反應過來,就給那小子連拉帶拽的拖出四五米遠,“沒你這麼死纏爛打的吧!!再不放手我可喊人了!”
一回頭,看見秦翼端着杯汽水站在原來的地方,不可思議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座位。
“喂!秦翼……”翔天喊了一聲,那小子也看見了他,“你先給我把菜都打包吧!!”
秦翼見他被人拽着跑,也不知道這傢伙又惹了什麼麻煩,下意識地放下手裡的杯子追了上來。
一路追到大操場,秦翼才逮着那小子一隻手,一個健步衝上去就把人推倒在地上,“喂!你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的跟食堂裡耍流氓?”
翔天眨着眼睛,見姓秦的小子挽起了袖管,青筋暴起,情不自禁的發着感慨,“嘖嘖,還不知道誰比誰流氓呢!”
秦翼皺着眉,回頭抓過翔天的手,手背上被那人抓出一條鮮紅的爪印,“你惹什麼禍了?欠人錢了?”
翔天禁不住逗,一下笑出聲來,“噗――你想象力還真豐富。”
體育幹事抱着膝蓋在地上滾了好一會兒,痛苦呻吟,“哎喲,我真不明白……我不過想勸個人進球隊,怎麼就被誤會成土匪了呢!!”
都說男生不打不相識,翔天拍了拍他的肩,“別介啊,那話怎麼說的?少年不流氓,發育不正常。他這人,就是衝動。”
幹事搖了搖頭,“不介不介,就當遭毒蛇咬了口。”
秦翼冷眼一瞪,掐着翔天受傷的手背一陣蹂躪。
到了體育館外頭,就見人頭攢動,幾個社團的攤位被人圍了水泄不通。幹事拉着翔天往東邊走,不時有人手裡拿着宣傳單招攬人。秦翼一路上擋了好幾個傢伙,一會兒被籃球隊的人攔住一會兒又是足球隊的。
走近了羽球社的攤位,翔天一眼就認出了站那兒的陳凱,忙着給人介紹又做登記的。
陳凱擡頭看見翔天,笑了,“小子,神龍見首不見尾啊,這纔來?!”
“呵呵,來得晚怎麼也比不來好吧?”翔天撓着頭打着哈哈,陳凱從桌肚裡掏出登記表,“行了,把表填一下就成了。”
翔天低頭看了看,那張表上的名字一欄早塗上了自己的名字,看來人家是早有準備。填的七七八八的時候,這小子嘿嘿一笑,說是寫壞了,問陳凱又要了張表。
秦翼百無聊賴的站在一邊翻着社團的宣傳單,半天才覺得有人捅他的腰,一回頭,對上一張填好的報名單,姓名一欄上寫着:秦翼。
秦大少爺大感不妙,這小子居然膽敢自作主張起來,伸手就要搶那報名單,卻被翔天一閃,直接交到了陳凱的手上。
“姓名,秦翼。身高……比姚明矮;體重……比母豬輕;經歷……當過流氓?!”陳凱眯着眼念着上頭的信息,不由自主地大笑起來。
翔天也得意到不行,看着姓秦的小子歹毒的目光,無絲毫畏懼,反而樂得擠出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