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他們還沒有到城門口,便被人給攔了下來,攔下如玉他們的人自稱是離城城主的家人顧忠,他身後還有一隊衛兵跟着。顧忠很客氣的說道:“在下奉城主之命請幾位賞臉到府上一坐。”
如玉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都不認識離城的城主。如玉對顧忠說:“多謝城主大人相邀,只是我們並不認識城主,而且我們還有事,不能耽擱,所以不能隨你到城主大人府上去,還請替我們在城主面前美言幾句,請城主大人原諒。”
顧忠自若的答道:“城主說了一定要請到幾位——幾位的一個故人在城主府上等着幾位。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小姐不要讓小的爲難,隨小人走一趟吧!”顧忠身後的衛兵沒有等顧忠把話說完便全部攔在瞭如玉他們的馬車前面,那樣子明顯的告訴如玉他們——他們想不想去由不得他們。
紅櫻正要說話,擡頭卻看到陸傑和孟豪都看着如玉,等着如玉發話;紅櫻想起陸傑昨晚對她說過的話,於是把正要衝口而出的話嚥了回去,她也看着如玉,等着如玉拿主意。
如玉輕輕嘆了口氣:城主大人有請,他們要是不去就是不給城主面子,到時候要是城主一生氣隨便給他們扣個什麼名目爲難他們,豈不是又有是非,而且看這架勢,那意思好像是用綁也要把他們綁回去。如玉問顧忠:“我們必須得去嗎?”
顧忠看着如玉,道:“請小姐不要讓小的爲難!”
如玉他們隨顧忠到了城主位於城北的府邸,一個大大的鎏金匾額高懸在大門上,上面書着金燦燦的“顧府”二字;下了馬車後,如玉一行六人在顧忠的帶領下到了待客的前廳,城主顧臣銘已經笑容滿面的等在了那裡,看到如玉他們進來,已經五十多歲的城主更是親自迎了上來。
顧臣銘呵呵笑着說道:“幾位辛苦了,請裡面做!”待如玉他們坐下後,顧臣銘才又說道:“先請幾位原諒老夫的失禮,冒昧請幾位前來是因爲幾位的一個故人想要見幾位,他有要事要告知幾位。”如玉他們疑惑的看着城主,想不出他們會有什麼故人在此。
城主笑道:“幾位不必猜疑,你們的故人說是與你們有至死難忘的交情,只是因爲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完,所以沒能親自來招呼幾位——原本他是打算把事情安排好後,親自到幾位入住的客棧接你們的,只是沒想到你們今兒一大早就匆匆離去,老夫不得已才讓人去請了幾位來,那位故人要下午纔回來,只有請幾位暫時在舍下休息休息。”
顧臣銘讓人上了茶,可是如玉他們誰也沒有喝,顧臣銘也沒有多意,他一邊喝着自己杯裡的茶一邊和如玉他們說着話,打聽他們的來歷和家世。顧臣銘和善的笑着,如玉也微笑着告訴顧臣銘,她家裡不過是做點小生意爲生,自己這次是去訪親戚而途徑此地。雖然如玉幾人與顧臣銘不過是第一次見面,而且沒有說幾句話,但顧臣銘卻好像是與如玉他們都已經很熟,說話時也讓人感覺他們越來越熱絡。
如玉正和顧臣銘不自在的說着話,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進來了,他進來後首先向顧臣銘行禮,然後對如玉他們說道:“這幾位想必就是父親今天請來的貴客吧?”
“這是犬子應達。”顧臣銘笑着站起來介紹道:“達兒來見過這幾位。這位是鄭小姐,這位是紅小姐,這兩位是陸傑和孟豪兩位小兄弟。”
待顧應達坐下後,顧臣銘才奇怪的問道:“達兒,你怎麼一個人就回來了?”
“父親派去傳話的人告訴我們,鄭小姐他們已經到家裡了,鄭小姐他們的故人怕他們等着急,便讓我先回來,他把手裡剩餘的事情辦好就馬上趕回來。”顧應達說完,又歉意的對如玉幾人說道:“請幾位原諒,因爲幾位的故人一再交待不能讓你們現在就知道他是誰——他要給幾位一個驚喜。所以,顧某現在也只能故弄玄虛了。”
如玉笑道:“我們還真想不出是哪位讓我們有幸得到城主大人家裡作客?還真想早點看到這位神秘的故人。”如玉說這話的時候,包括紅櫻幾人,沒有一個人露出絲毫好奇之色。
顧應達哈哈笑道:“看來這個驚喜確實是大出幾位的意外了。顧某先帶幾位到那位故人住的院子等他吧,他說一會兒回來後,直接到那裡與幾位相見。”顧應達說完,不等如玉他們說話,站起身請如玉他們向側門走去。
如玉幾人對視了一眼,大家都是滿腹疑慮,警惕的注意着周圍的動靜;跟着顧應達穿過一個拱門,幾頂軟轎已經侯在了那裡。顧臣銘讓兒子好好招呼如玉幾人,然後目送如玉他們和顧應達都上了軟轎,顧臣銘才轉身回到了前廳。顧臣銘對着前廳中才現身的兩個人點了點頭,然後一句話不說便出府去了。廳上的兩人也很快離開,往院子的另一邊而去。
如玉他們坐在軟轎之中,彎彎繞繞的行了好一陣,轎子才停下來。下轎來看到周圍的景象時,如玉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在顧家——周圍望去全是林木花草,出了前面隱約可見的一個院子,再看不到其他建築,清幽得像是在林野之中。顧應達在前面領着幾人順着一條青石路向林中的院子走去,他邊走邊說:“這是寒舍的一個側院,平時少有人來,偏偏幾位的故人就喜歡這裡清靜,他每次來都要住在這裡。”
如玉感嘆道:“能在離城中找到這麼一個去處還真是難得,這裡怡人的景色就是在山林間也難見到。”顧應達謙虛了一番,直說此處鄙陋不值一提,這讓如玉不由得想着,只一個不值一提的側院就是這麼大,整個顧府到底有多大?
如玉他們進了林間的院子,一進院門便聞到一陣撲鼻的異香,院子中央是一個大花園,裡面種滿了奇花異草,在這草木枯黃的深秋,院子裡卻是各色花朵爭相綻放;除了陸傑和孟豪二人,四個女孩子都被那些奇異的花朵吸引了,心裡的戒備也完全放鬆下來。
顧應達陪着幾人慢慢到了正廳之中,屋裡面的擺設簡單古樸,別有一番風味。兩個丫鬟奉上了熱茶,一早上都沒有喝水的如玉感覺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就要喝。陸傑看到,連忙出聲阻止:“小姐,小心燙!”如玉愣了一下,她看了看冒着熱氣的茶杯,點頭道:“要不是你提醒,我又要被燙着。”說着,如玉放下了茶杯。
顧應達看着旁邊站着的剛纔奉茶的兩個丫鬟說:“你們是怎麼伺候人的,連茶水的冷熱都掌握不好?”
兩個丫鬟低下了頭,如玉微笑着說道:“顧公子不必責怪她們,其實這茶對一般人來說,冷熱剛好合適,只是我從小就比一般人怕熱,飲食的溫度也比常人要低,別人覺得合適的熱度,我卻會覺得太燙。這茶放一會兒再用就是了。”
如玉的話明顯就是託詞,顧應達看了看如玉,又看到其他幾人也沒有用茶,於是吩咐那兩個丫鬟:“你們去前邊廚房把最新鮮的糕點取些過來,再吩咐廚房中午把菜送到這邊來。”兩個丫鬟應聲出去,顧應達喝着他杯子裡面的茶水說道:“顧某是個不拘禮節的人,幾位也不要太拘謹,隨意一些。”
顧應達的話聲剛落,一個丫鬟進來傳話說城主夫人找顧應達有話要說。顧應達讓丫鬟退下後,對如玉幾人抱拳道:“顧某先失陪一會兒,幾位請自便,不要客氣。”
顧應達跟着來傳話的丫鬟出去了,屋裡一時只剩下如玉幾人。他們慢慢環視了一圈屋裡,然後陸傑開口說道:“小姐,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小人總覺得城主大人的言行有些奇怪,這裡也感覺怪異得很。”
如玉點了點頭:“我應該沒有什麼故人會在這顧城主家裡要和我見面,不知道有沒有你們的故人在此?如果沒有,等顧公子回來我們便告辭。”
如玉的話得到一致同意,可是等了好一會兒,既不見什麼故人出現也沒有看到顧應達回來,就是剛纔去取糕點的兩個丫鬟也不見人影。如玉有些坐不住了,陸傑和孟豪、紅櫻也到門前看了好幾次,可是除了院門處的那個婆子,不見任何人來。
如玉端起茶杯問陸傑:“這茶可以喝嗎?”陸傑端起茶杯仔細的看了看茶色又聞了聞,然後他看向紅櫻;紅櫻細細查驗後說道:“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不過還是不要喝的好。”
如玉放下了茶杯,門突然“砰砰砰”的響着,全部自己關上了;錦兒和秀兒嚇得驚叫一聲緊緊抱住如玉,陸傑、孟豪和紅櫻則背對着如玉把如玉主僕三人護在中間,他們運氣小心的防備着,緊張注意着門窗處的幾人,沒有看見在房間四周牆角正有幾股淡淡的煙霧彌散到屋子裡,那股淡淡的煙霧還沒有升高便飄散到屋裡的空氣之中看不見了。
緊緊抱着如玉的錦兒和秀兒突然覺得渾身發軟無力,慢慢滑倒在地,緊接着如玉也癱軟下去。紅櫻三人驚愕的回頭看着如玉主僕三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着了別人的道了;三人也覺得使不出勁兒來,不過他們三人不像如玉她們這麼快就倒下。
陸傑強撐着大聲的問道:“是誰?給我出來!”沒有迴應。孟豪也用最後的力氣大聲說道:“有種的就別躲躲藏藏的,耍陰招算什麼好漢?”
如玉有氣無力的說道:“故人!”
來者不善!看來所謂的故人對他們不懷好意。幾人都是心裡一驚:他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被算計了,照他們幾人現在的情形,接下來豈不是隻有任人宰割?
紅櫻氣憤的說道:“不是故人相見嗎?豈有這樣招呼故人的道理?縮頭縮腦的連個女人都不如。”
三個人說了沒幾句便都覺得渾身乏力快撐不住了,可是依然沒有任何迴應和動靜;慢慢地,他們三個也癱軟到地上,都不再說話。
屋外院子中,兩個男子獰笑着看着門窗緊閉的屋子,他們正是出現在顧府前廳的那兩人。聽到裡面沒有什麼動靜,其中滿臉橫肉的傢伙對旁邊白淨兩旁的那人說:“公子,是要現在進去還是······?”
“沒有必要冒險,咱們就讓他們好好休息。”說完,白淨臉龐的男子揹着手殘忍的笑着出了院子;滿臉橫肉的傢伙端開身邊一個造型奇特的花盆,把花盆下的圓形石頭使勁按下,只聽屋裡一陣轟隆隆的響聲過後,沒有了任何聲響。漢子把花盆放回原處,拍了拍手,跟着白淨臉龐的男子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