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肚子裡發出的“轟鳴聲”,如玉抓了抓頭,嘿嘿乾笑兩聲。
竹竿用一根木棍掏出火堆裡的番薯給姐妹倆一人面前一個:“吃個番薯吧。”
姐妹倆搖搖頭:她們知道這番薯是竹竿要吃才烤的,不過還是不敢吃竹竿的東西。
“咕嚕、咕嚕、咕嚕。”
如玉腹中的聲音又響起,清晰的傳入幾人的耳中。如玉笑了笑:“太燙了,放一會兒再吃。”
竹竿一拍腦門兒:“嗨,就是,這麼燙怎麼吃得下。你們坐着,我去拿水來。”說完竹竿進了窩棚。
看着竹竿進了窩棚,如玉打着手勢告訴如蓮:不能吃竹竿的任何東西,水也不能喝
如蓮點頭:她知道。
如玉看了看小紅的身影:這麼大的聲響居然都沒有反應,只怕竹竿的這兩個女兒並不是睡着了。竹竿拿來的水裡面不知道有沒有加什麼讓她們也睡得如此熟的東西。
先下手爲強。
如玉想着,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在手裡。如蓮也拿着一根木棍在火堆裡刨了刨。
竹竿進了窩棚,確認兩姐妹看不到他,這才從懷裡摸出一小包藥粉倒進水袋裡。竹竿嘴角掛着一抹獰笑擰好水袋又搖了幾搖。
竹竿出來坐在兩姐妹中間,他把水袋遞給如蓮:“給,喝口水吧。”
如蓮搖搖頭:“謝謝大叔,我不渴。”說完她繼續拿着木棍撥弄着火堆裡的柴禾。
竹竿想着她們不可能整晚不喝水也就沒有多勉強如蓮。
竹竿又把水遞向如玉:“先喝口水潤潤喉,一會兒吃番薯纔不覺得幹。現在我弟弟也受傷了,本來我還想着今晚就送你們出林子找你們的家人,看來是不行的了。”
如玉看到竹竿拿水給自己倒是沒有推辭,伸手便要去接。
如蓮看到如玉要喝竹竿給的水,心裡那是一個急啊:竹竿給的東西哪是隨便可以吃的,說不定他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呢。姐姐剛纔不還讓自己不要吃竹竿給的東西嗎,怎麼現在她反而接了過去?
如玉接過竹竿遞來的水袋,打開了正要喝時又突然停了下來。
如蓮本來準備打落如玉手中的水袋,堅決不能讓如玉把水喝下肚。就在如蓮準備動手時,如玉又停下了喝水的動作。
看到如玉突然不喝了,如蓮暗吐了一口氣:還好。可是竹竿卻看到後卻覺得大失所望:只要她們把水喝下去,哪怕是一小口,那他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如玉拿着已經打開了的水袋,滿臉不安的看着竹竿:“大叔你喝吧。你們奔波了一天剛纔又費了那麼大的勁抱那個叔叔過來,肯定也渴了。看你的嘴皮都快要起泡了。”
如玉說着把水袋遞到了竹竿面前,竹竿連連擺手:“我不渴,不渴。還是你喝。”
如玉把水袋往竹竿手裡送:“大叔,你是長輩,還是你喝。”
“我剛纔喝過了,現在真的不渴。”竹竿又把水袋推回如玉面前。
“大叔,你喝。你先喝了我再喝。”如玉堅決不先喝——她是晚輩,怎麼也該讓長輩先喝纔可以。
竹竿和如玉互相推辭着,都要對方先喝自己後喝。推讓中水袋突然“啪”的一聲掉落到地上,裡面的水流了出來。
看到地上的水袋,如蓮心下大喜:原來姐姐搞的是這一出。
如玉看到水袋掉到地上大吃一驚,趕緊伸手去撿。誰知如玉太慌亂,水袋倒是撿起來了但是卻被如玉拿倒了——水袋口朝下,裡面的水是流得一滴不剩。
直到水袋裡的最後一滴水滴落到地上,如玉才發現自己把水袋拿顛倒了。
如玉看着手裡空空如也的水袋,滿臉惶恐的看着竹竿,好像生怕竹竿責怪自己。
如玉把空水袋遞到竹竿手中,垂下眼小聲的說:“大叔,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如玉帶着哭腔忙不迭的連聲道歉。
竹竿一愣面上閃過一絲惱怒和陰沉,但下一秒又是一臉溫和的笑容:“沒事,沒事。”
竹竿口裡這樣說着心裡可是萬分惱怒:這兩個丫頭不但不喝水還把他加了料的水全灑了,不管她們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不想再跟她們玩兒下去了。
竹竿把手中的水袋放在地上,站起身來:“我再去看看裡面可還有,要是沒有就要委屈兩位姑娘渴上一晚上了。好在一晚上不喝水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只是難受點兒罷了,應該都能受得了。”
竹竿轉身向窩棚走去,轉身時他悄悄的狠狠瞪了兩姐妹一眼:馬上就收拾你們,看你們還作怪。
如蓮一直注意着竹竿,她把竹竿臉上的惱怒和眼裡的陰狠都收到了眼中。
如蓮心裡一顫:他要下狠手了嗎?她要動手嗎?
如蓮不由地把手裡的木棍握得更緊。
竹竿彎腰進了窩棚,想着用什麼方法對付這兩姐妹更有效:只有一個的話用下午的方法就行,可現在是兩個就要費些腦筋了——必須要同時放倒,不然另外一個就有逃脫的可能,雖然她不一定會逃得掉卻是不能不防。
一旦讓她逃了出去,自己可就麻煩了。
竹竿在包袱裡翻找起來,卻不是找水袋而是找他的“寶貝”。
就是它!有了它外面的兩個臭丫頭誰都不要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到時候只要把這個“寶貝”撒向兩個臭丫頭······嘿嘿嘿。
竹竿想着一陣得意:這次可真是走運,生意一個接着一個的自動送上門來。只是那個胖丫頭(如玉)也太那個了,就沒有見到過胖像她這樣的,到時候只怕不好出手——誰會買一個肥豬一樣的丫頭。
竹竿把一個黑色的小紙包捏在了手裡:現在先把她們弄到手再說,反正是無本生意,到時候不管能賣幾個錢總是有得賺。實在沒人要···,哼哼,就只有······。
竹竿惡狠狠的想着,緊緊捏着手裡的黑色小紙包轉身出去:早點收拾了好休息,明天要早早趕路,又多了三個丫頭路上更不方便了,好在前面沒什麼關口了。
到窩棚門口,竹竿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矮子:怎麼還不醒來,希望矮子醒來後沒什麼事,少了這個幫手還真是不行。
竹竿彎腰低頭出窩棚——窩棚本就低矮,竹竿又比一般人高一些。
如玉和如蓮手拿木棍站在窩棚門口兩邊,竹竿剛伸處半個腦袋,兩人就舉起木棍打了下去。
看到竹竿眼裡的陰狠後,如蓮沒有多考慮就決定要動手:小紅在裡面人事不知,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得儘快救出來纔好,而且竹竿對姐妹倆也動了壞心思。
如玉也一直知道竹竿對她們不懷好意,她本來就想先下手爲強,剛纔竹竿看到水打倒時的陰沉的神情自然也落入如玉的眼中。於是姐妹倆不用商量,趁竹竿進去窩棚裡時各拿了一根木棍準備等竹竿出來時就動手。
姐妹倆之所以不再猶豫除了急着救小紅還因爲她們自己心裡的害怕擔心。
姐妹倆雖然經常在山林裡進進出出,可是從沒有在晚間進過山林。女孩子本就怕黑,即便是習武多年的如蓮也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野獸從黑乎乎的樹林裡撲出來,何況身邊還有比野獸更可怕的東西——不懷好意的竹竿。如果讓竹竿先動手,萬一她們落入竹竿手中要想逃脫就不容易了,更不要提救小紅。
姐妹倆要對付竹竿,心裡還真沒有什麼底。她們自然不同於一般的女孩子——她們有武傍身,可是她們也不知道竹竿的水深水淺,看他的樣子並不好對付。
如玉和如蓮一起對着竹竿的頭打了下去,下手不輕卻沒有用全力——怕出人命。
竹竿心裡還在爲自己最近的財運不錯暗自高興,不想還沒有出窩棚就感到伸到外面的頭上一陣疼痛。他一隻手拿着小紙包,另一隻手捂着疼痛的頭頂出來:火堆旁不見了兩姐妹的身影。
竹竿愣了一下:怎麼回事,難道兩個人跑了?
竹竿輕輕揉着頭頂,居然沒有去想自己頭上的疼痛是怎麼回事。
如玉和如蓮看到竹竿捱了兩棍子後居然沒事,兩人也是一愣,不過兩人很快就回過神來趁竹竿愣神的功夫又往竹竿身上補了兩棍:一下打在竹竿後背上,一下打在竹竿腿上。
因爲剛纔沒有打暈竹竿,姐妹倆這一下都又加了幾分力,竹竿一下子被打得撲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差點沒撲到火堆上,不過手裡的小紙包還緊緊地捏着。
這一次竹竿很快來了反應,一下子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的竹竿已惱羞成怒,看到手拿木棍的兩姐妹時更是目露兇光惡狠狠地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