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措手不及,幾個防禦不足的修士,立馬被撞飛數丈遠,防禦較強的幾人,周身的法寶也是發出噼裡啪啦猶如氣爆一般的聲音,嘴角更是溢出了鮮血,遠處的陳彥,眼見如此景象,不知怎麼,心底突然蹦出洛辰重傷的慘象,也不知是上天應了陳彥的思想,或是什麼,只聽一聲超越衆人的悽慘叫聲自蛙背傳出,同時洛辰的身子也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的彈射而出,撞在遠處的樹上,五彩斑斕的瘦頸瓶也突然間失去了色彩,咻的一聲便隱沒於洛辰身體之內。
衆人被眼前的突變驚呆了,只有修爲稍高的幾人,才連忙有人御劍帶了重傷的洛辰返回交予旁邊的衆人。
御劍與毒蛙額頭平齊的幾位驅物期修士,諸如如是和尚、東方玥、林天宇幾人,各自爲陣,手中變換着各種繁複的法印,明眼人一看便知幾人是要拼命了。
“不好了,大師兄,洛師兄...洛師兄好像中毒啦!”欲要拼命的衆人聞言,對視一眼,連忙御劍而下,只是對面的毒蛙卻彷彿被激起了脾性,憤然低下頭與地平行,張開扁平的大嘴,發出憤怒的“呱”聲,一大股腥風撲鼻而來,剛落地的幾位驅物期修士,卻是立馬各自發出一道法力,阻了腥風對衆人的毒蝕,此物渾身是毒,發出的一道毒風也足以讓其餘低階修士中毒而亡 。
“衆位師弟,馬上御劍逃離!”抵擋毒蛙的如是和尚卻是吼了一聲,衆人聞言,立馬御劍逃離,陳彥不會御劍。但也知道如是和尚爲何如此說話,想來是衆人已經無法抗衡千毒蛙了,不得不撤退,混亂的衆人根本沒人注意到一角的陳彥,就連激戰中的段杜二人亦是自顧不暇,忘了陳彥不會御劍一事,陳彥一瞥眼前情勢,此時的毒蛙高高躍起,重重的砸向周圍斷後的幾人,幾人自然不是那麼容易被砸中,各自瞬間亦是御劍躲避,陳彥見幾人根本不能奈何千毒蛙,一咬牙,轉身隱沒在了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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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憐憫,陳彥在半夜衆人焦急的氣氛下,終於找到了即將離去的隊伍,看見陳彥歸來,段杜三人,立馬趕到,只是不知什麼原因,有好幾人都是一副恨恨的表情,冷冽的眼神令陳彥渾身不自在,吃喝了杜文章遞上來的東西,陳彥把疑惑的眼睛投向段杜幾人,“洛辰中了重毒,拖延不得,如果不是我與東方師妹與如是幾人強力拖延,怕是已經離開了,那幾人都是與洛辰關係較好的,包括鐵劍山莊的獨孤江,幾人不知爲何原因都想快點離開。但是此地離最近的流雲門也有數萬里路,要想救洛辰只能由我們幾人各自依次不停施法才能快點回山。”
段鴻飛的低頭解釋,令陳彥聞言便已知曉幾人爲何,肯定是因爲東方玥,先前幾人都已經對自己很是不滿,此次當然巴不得自己死在裡面。
未有多言,衆人在半盞茶的時間裡,便已上了一艘船型法寶,此寶是鐵劍山莊有名的幾件鎮莊之寶之一,名叫“梭舟”,日行萬里,法力越大速度越快,堪稱飛行法寶的極品,也不知一向以劍爲尊的鐵劍山莊爲何會有如此犀利的飛行法寶。
沉重的氣氛遍佈飛船,一股低沉的哀怨如霧般瀰漫在衣衫破爛的衆人之間。
陳彥環顧四周,微眯一下雙眼,低頭也不知思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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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的速度很快,以至於陳彥還未來得及在清晨的迷霧中發現驕陽的身影,衆人就已經抵達了流雲門。
陳彥不想去知道事情將會如何解決,流雲門各位執事早已通過千里符知曉事情的原委,身心疲憊的試煉衆人,各自都回到了應去的地方休息,陳彥也不例外。
深沉的夜,黑色籠罩大地,也侵蝕了千鬆峰內院任何一間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但是無眠的人卻總是能驅趕走黑暗,微弱的燭火被透過木質窗戶的夜風吹得跳躍不止,燭光中稍顯清瘦的平凡面孔,卻隨着手中偶爾翻動的書頁,不時的露出奇異的神色。
“陣法之道果真奇異無比,居然能不憑自身法力便可以引動天地能量,嘖嘖,看來...”聲音越來越低,以至於彷彿只有說話之人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
“心無一塵、分兩儀、身含三才、肢爲四象、腳踩五行、勁聚六合、動變居七、肘運八卦、交點九宮”是爲陣法之根本。
花了整整三日時間,陳彥總算看完手中這本名爲《道家陣法基礎》的書,深層次的東西雖未能懂得,但何爲陣法倒也基本算是明白,自己的《銘道》與《大摩訶訣》好像均沒有提升的跡象,氣悶之餘,卻在書庫之中無意間發現陣法之道,這種藉助外力便能驅使或者借用自然元力對敵的能力,讓陳彥激動不已。以前自己在段鴻飛的引導下,曾經學習過陣法,只是當時未能向這幾日般深究。
如此幾月時間,陳彥每日除去練習兩種功法,便花去大多數時間研習陣法,從基礎的一元陣到更難的九宮陣,雖未能懂其精髓,卻也能死死記住九種陣法如何的佈置。甚至能用石子擺成陣法,讓山裡普通的野獸找不到方向。那一刻,看着灰色的兔子在自己佈置的陣法中左突右奔,卻始終不能逃離,頓時,一種從未有過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如果這是晶石甚至是靈石的話,陣法就不再是如此簡單了,在不同的情況下,各種陣法能擁有不同的功能,或攻或防。
這一日,陳彥本打算帶了灰色小狗到後山研習昨日纔在書庫裡翻到的一本關於陣法的書,不料剛一出門就被外門弟子叫到了大廳,陳彥亦是很久沒有與其他幾人在一起了,爲了能專心研習陣法,陳彥自從萬鬼大山回來便沒有到飯廳吃過飯了。
輕皺劍眉,無言的跟在前面秀麗的身影之後,不時便已到了大廳,廳中其他幾人見自己到來,皆是微微一笑,但陳彥總覺得氣氛不是很對,默然站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