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得屋內,陳彥翻閱了所有能找到的書籍,也是沒能找到圓鏡背面的文字到底是何意,也就索性扔在一旁不再研究,倒是小狗成天翻了鏡面仔細研究,愛不釋腳。陳彥索性就把鏡子套在它頸子上。
一個人的時間總是很慢也很快,轉眼便是半月有餘,這一日陳彥洗了小狗獨自一人躺在牀上研究《銘道》,雖然修爲未能提升,但心想小爺練不會,看總得行吧,故而每日無事便是一遍遍背讀心法,閒來無事也找到各位先人的心得體會體會,正思考之時,突地叩門聲響起,陳彥連忙翻身開門,卻見一紙鳥飛於門前,想來定是杜文章了,若是段鴻飛定會飛劍傳書,而不會用如此巧雅之物,伸手接了紙鳥,拆開一開,才知道明日即是下山之期,讓自己好生準備。
隨手扔了紙鳥,找了布包,把自己的幾件衣服還有其他生活用品,一骨碌全包了起來,只是兩本書自己貼身收了起來,幸好自己穿有鎧甲,倒也瞧不出來,《大摩訶決》是不能見人的,《銘道》當然也不能見人,讓人見了定會笑話自己假正經。
收了包袱,已經是傍晚了,連忙洗手然後到了飯廳,見衆人已是座好,趕緊加快步伐到了桌前,一一見禮後坐了下來,謝文厚自是大大的嘉獎了衆人一番,待得謝文厚說完,柳倩也是接口說道:“老三下山之後,定要多多向各位師兄師姐學習,你們三個更要照顧老三。”
說完卻是轉頭朝陳彥說道:“老三也不要怪你師父不幫你提升修爲。”
陳彥聞此,連忙起身道不敢,柳倩卻是溫柔一笑,讓陳彥坐下,聽其繼續說,陳彥立馬嚴肅下來,對於師孃,自己是萬分尊重的。
只聽柳倩繼續說道:“其實你師父與我,也商量很多次了,希望能找到一個方法,助你突破,只是煉體期卻是修道的關健,貿然提升,如果身體不能忍受先天之氣的衝擊,輕者全身經脈盡毀,重者重歸輪迴。故而只能讓你自己參悟,你可明白?”陳彥連忙道多謝師父師孃擔憂,弟子定會努力學習云云...
一夜無話
豎日傍晚,沿流雲山脈向南八百里地,一處山腳的空地之上,陳彥經過多番努力終於將所謂的帳篷搭好。
衆人燃了數堆火,陳彥到了段杜二人身邊,本以爲段杜二人會將手中已經烤好的食物遞予自己,一轉身就見兩人拿了各自烤好的食物極盡討好的給了他們兩位所謂的幫手,隨後片刻時間,其餘男修也是如段杜二人般,拿了食物討好衆位女修,算了算隊伍共有四十人,連同六位道姑共有不下十位女修,十方寺的和尚自然不會沾染女色,但鐵劍山莊連同少莊主獨孤滄浪在內都在討好流雲門的幾位女修,更有甚者,還想討好比丘庵衆位道姑,只是幾位道姑雖然來者不拒,但也讓人不能靠近,如此幾人上去,沒一人討了好。
陳彥可沒有如此雅興,吃飽喝足了倒頭便睡了過去。到了半夜,因爲火熄滅的原因,陳彥被冷醒了,尿意大起,起身看了看後面十丈遠的地方便是樹林,連忙跑了進去,找了個小樹叢解決了。
剛出樹林卻見陰陽峰冷荷帶了本峰的那位學習者,甚是輕巧的進了樹林,難怪兩人平時都不愛搭理衆人,原來兩人可能是雙休道侶,乘半夜這個無人的好時機,出來**?陳彥本不打算理他人閒事,只是在黑夜之中人本就容易暴露自己陰暗與醜陋一面,陳彥本就凡人一個,在此時也就沒能管住自己雙腿,輕輕的跟了兩人,以解自己好奇之心,邊走還邊想到,冷荷此女白日看似清高,原來私底下如此不堪,哎,人不可貌相啊。
大約行了有十數裡地,兩人在一矮坡之上停了下來,坡上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土包,地上長有尺許的雜草,伴隨着夜風,一陣陣起伏不定,也不知道冷荷在說些什麼,旁邊的男修只是不停的點頭,態度甚是恭敬陳彥不明所以,難道兩人另有何事?
陳彥在草叢之中匍匐着,等待兩人發生點什麼,只是小半個時辰已過,兩人依舊是冷荷在說,另一人在聽,正待打算罷手之時,卻見冷荷突地從儲物戒中拿了個東西捏在手中,隨即邊搖手中之物邊低聲唸叨着什麼,陳彥在草叢之中聽了聽風中傳來的聲音,想必是銅鈴一類的物件,山包上的冷荷依舊在念着咒語,聲音低沉而神秘,不到片刻,只見兩人周圍草木被一陣陰風吹得呼呼乍響,一個若隱若現的人隨着一陣黑氣的聚集就憑空出現在了兩人面前,難道兩人是魔教弟子,在此處召喚魔門中人傳遞消息嗎?
只是還不待陳彥思考完畢,原本由黑氣聚集的人和冷荷兩人,一眨眼卻是不見了蹤影,陳彥連忙揉了揉眼睛,卻見剛還在十數丈外由冷荷所召喚之人,移到了離自己不到十丈距離,來不及思考,起身拔腿就跑,肯定被三人發現要殺人滅口了,陳彥只來得及轉過此念,就見眼前瞬間已聚集起一個身着腐朽鎧甲,手提鏽跡斑斑的鐵刀之人,只是此人頭髮枯燥雜亂,面部腐爛如斯,連牙齒都已露在了外面。
“鬼呀。”陳彥驚得大叫一聲,慌亂之中轉身亂選了個方向埋頭又跑,只是無論哪個方向都能遇上他,陳彥不敢停下來,上次就差點死在那兩隻老鬼手中,此次沒有東方玥,自己獨自一人定然打鬥不過的,不知自己上輩子作了什麼孽,走哪裡都能遇上此種東西,難道自己八字低?
如此疾跑了幾個來回,只聽旁邊傳來一冷冽的女聲道:“你是何人,爲何跟蹤我們。”
陳彥立馬開口大聲回答道:“在下千鬆峰弟子,無意冒犯,還望仙子手下留情。”
陳彥只能停了下來,轉身左右看了看,只見不遠處,冷荷和另外一位修士御劍停在那裡,那隻鬼又一次無聲無息的停在了自己前方一丈處,此地雜草高達陳彥頸項之處,到處鬱鬱蔥蔥,冷荷兩人停留在草尖之上,地上的草隨着山風的吹過,一陣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