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赤煙蛇噴出的毒煙漸漸稀薄,發現這一點,爲首的青年立刻祭出一把小巧的金色飛劍,猛然向巨蛇七寸斬了過去——
金色飛劍瞬間斬破赤煙蛇的鱗片,顯然那個飛劍是可以剋制赤煙蛇防禦的銳金法器。數招之間,爲首的青年修士乾脆利落的斬殺了赤煙蛇,隨即吩咐身邊的人處理屍體,轉身看向了飄在不遠處的祁清。
“原來是想要儘可能的耗盡赤煙蛇體內的毒性,這樣看來它們需要的是精血,而不是蛇膽了。”這樣就可以解釋,爲什麼有一個築基期修士,帶着四個練氣期修士,還會和一隻二階海妖打那麼久了。
見青年看了過來,祁清飛到荒島邊緣,跳下古劍,一邊走向爲首的青年,一邊隨手將天璇劍放在身後重新背好。
“我是天霞派子峰弟子祁清,因意外偶然到了這裡,請問道友這裡是什麼地方?”祁清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這爲首的青年雖然看起來面帶笑容很是親切,但是祁清卻能在他的目光看到一股幽深陰冷,顯然這青年心思不淺絕非善類。
“祁?意外?……我是孫博,橫雁島孫家修士。這裡是外海四島之一橫雁島附近的海域。”青年驚訝而隱晦的打量着祁清,他可是有注意到祁清是從內海的方向過來的,什麼意外會讓人出現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他不會真的從內海過來的吧。
祁清鬆了口氣,心想:“外海四島之一的橫雁,不是天散島域就好,天霞派在橫雁島上肯定有駐地,也一定有傳送陣。只要到橫雁島上,就可以迴天霞派了。”
臨海天山境整體呈不規則三角形,在大陸板塊內凸出。長山、雲洲、則洲各佔三分之一,三洲界限互相都有接觸,最中心的地方,就是天霞派所在的晴明山。
外海四島則是圍繞這整個臨海天山境內陸的最大的四個島域。其中橫雁島是四島之中最北邊的島嶼,正對雲洲。它的南邊是琴鳴島,琴鳴島對應的內陸則是長山洲。
琴鳴島的南邊就是天散島域,天散島域並不是一個大的島域,而是數十個小島聚集在一起形成的一個區域。據說幾萬年前,天散島還是一個完整的島域,也並不叫天散。只是在一次人類修士與海族的戰鬥中,被海族海妖王用大神通一招打碎了整個島域,纔會變成現在這樣。
祁清擔心自己在天散島域是因爲天散島域附近有特殊的能量波動,傳送陣在那裡只有一年的特定幾個時間段纔會開啓。而且天散島域附近天氣最是捉摸不定,不是長年生活在那裡的人,根本無法找到安穩的落腳點。
在天散島域西邊,就是四島之中的最後一個,由一大一小兩個島組成的雙菱島,雙菱島對應內陸上的則洲部分。
“不知道橫雁島具體在什麼方向?橫雁島上的天霞駐地可有人留守?”祁清繼續問道。
孫博目光微閃,依然笑容親切的指着西北方向說道:“橫雁島就在西北方向,築基期御劍飛行大約一個時辰就能看到。至於天霞派的駐地,應該是有的,只是我並不確定。畢竟我帶着族裡的弟妹外出試煉已經有小半年了,並不知曉橫雁島準確的近況。”
祁清眉心微微皺起,又瞬間平復,依舊顯得有些冷硬的對孫博說道:“感謝告知,我有急事要去天霞駐地,就先告辭了。”
聽到祁清的話,孫博目中閃過一絲驚疑,連忙開口道:“這位祁道友,既然你並不熟悉這裡的海域,不如我們一同回去吧。正好此次的試煉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孫博的異常,讓祁清對橫雁島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只是迴天霞派最快的辦法就去橫雁島,無論如何他都得去看看。就算橫雁島的天霞駐地真出了什麼問題,他也得想辦法弄到一些靈石。不然獨自橫跨海域,無論是飛往雲洲,還是飛往天琴島都太過於危險。
祁清故意略顯輕蔑傲慢的瞥向岸邊的幾個練氣期修士,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孫博果然也是機靈的人,瞬間就明白祁清是不想被那幾個練氣期弟子耽擱速度。要知道築基期修士可以御劍飛行之後,和練氣期修士的移動速度相差十倍是正常的,相差百倍都不誇張。
“祁道友不用擔心這點,這次試煉族裡讓我帶了一隻雲行舟,雲行舟的速度就算帶着四五個人,也不會比築基期御劍飛行慢多少的。”孫博微笑着解釋着,眉眼間透着自豪。
雲行舟是一種能承載多人的特殊飛行法寶,雖然在同類的飛行法寶中不算上品,卻也不是一般的弟子能夠隨意使用的,這個孫博在孫家的地位並不簡單。
“這樣也好。”祁清沉吟片刻,看起來有點勉強的同意了孫博的邀請。
在那四個孫家弟子整理好赤煙蛇的屍體之後,一行六人乘坐在一條四米大小的精緻小船上,快速的向橫雁島飛了過去。
祁清站在船體後邊的角落,看似一臉的冷漠,甚至隱隱有些微不可查的不耐流露,實際上正在好奇的觀察雲行舟。
這是祁清第一次乘坐特殊飛行法寶,祁家也有不少這種東西,甚至有一個高階的騰雲舟,可祁清從沒真正見過,更沒坐上去過。騰雲舟可以承載百人,速度不亞於結丹修士御物飛行,可祁家宗家現在根本就沒有一百個人了,算上分家都不一定能坐滿騰雲舟。
雲行舟主體看起來就是一個小船的形狀,只是沒有帆,船體中間是一個刻畫了複雜陣紋的操作平臺,十數顆中品靈石放在陣盤之上,爲整個雲行舟的運轉提供着靈氣。
只是這幾顆石頭顯然不夠爲雲行舟的移動提供全部的靈氣,祁清注意到這船體內還布了一層疊加一層的附靈陣,吸收外界靈氣以減少對靈石的消耗。
大約一個時辰,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漸漸出現橫雁島的樣子,橫雁島整體長條形,俯視看下去就像一個橫在海面上展翅欲飛的大雁,正是橫雁島名字的由來。
“馬上就要到橫雁島了,天霞派的駐地就在入口西側。”孫博略微降低了雲行舟的速度,轉身對祁清說着。
祁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個孫博怎麼看都不對勁,祁清現在只想快點回天霞派,不想參合到其他的事情裡。
進入橫雁島範圍之後,孫博收起了雲行舟,祁清不等他說什麼就乾脆的告辭,離開他們快速的向西側天霞派的駐地飛了過去。天霞派駐地統一的建築十分好認,祁清直接走入大廳,高聲說道:“天霞派子峰內門弟子祁清,有要事請此地執事弟子出來一見。”
等了片刻,並沒有人迴應,又喊了兩遍之後,顧不上失禮與否祁清果斷的放出神識,瞬間掃描之下便發現整個天霞駐地內其實並沒有一個人。
“怎麼會沒有人?按理說應該有兩個天霞弟子留守駐地的啊,如果是回去換班,也應該暫時開啓駐地外圍結界纔對。”祁清疑惑的查看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就在祁清想要走進大廳後面的內室的時候,門外突然出來腳步聲,隱隱聽到孫博的聲音。
“有一位自稱天霞派子峰弟子的築基修士,說有要是要來此地的天霞派駐地,我剛剛正好與他同路過來……”
“哦?子峰弟子應是很少到外海的,怎麼會突然有一個築基期的子峰弟子出現在橫雁島。”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疑惑的說着。
“說不定是有什麼任務呢,孫道友不是說他有‘要事’麼?”緊跟在男子身邊的中年美婦不怎麼確定的回答道。
孫博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那祁道友看着年紀不大,性格有些冷,並未說明究竟是因何而來,找你們又有什麼事。”
三個人一邊說着,一邊走進天霞駐地的大廳內,第一眼便看到了面容精緻滿身淡漠的站在大廳中心的祁清。
注意到祁清身後的古劍,中年男子眉心微微皺起,正色問道:“這位道友既然說是我天霞派弟子,卻並未穿戴天霞弟子服飾,可有能代表身份的玉牌?”
祁清冷冷的瞥了男子一眼,心中警惕,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傲慢的樣子,從儲物手鐲內拿出內門弟子的令牌扔向中年男子。
“伏霖首座親傳弟子?!”中年男子驚呼一聲,又瞬間壓下聲音,驚疑不定的看向祁清。據說現在天霞子峰伏霖首座一共有四個親傳弟子,看面前這人的年紀,應該就是之前三洲內選的時候收的那個了。只是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祁清勾起嘴角,神色傲慢的說道:“你雖然穿着天霞派執事弟子的服飾,但看起來並不像我天霞弟子,你可有身份令牌?還有你的,一併拿出來讓我看看。”
中年男子和美婦相視一眼,又隱蔽的像孫博打了眼色,三人瞬息間達成共識,中年人把祁清的玉牌還了回去,又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塊外門執事弟子的玉牌,中年美婦也拿出自己的玉牌,一同遞向祁清。
祁清接過玉牌看似隨意的掃了一眼,冷冷哼了一聲,就又把玉牌扔了回去,似乎剛剛索要玉牌只是少年傲氣,不滿自己被懷疑。
事實上祁清心中已經警惕大起,之前他看這兩個人的修爲氣息就不像天霞派的弟子,現在再一看那兩個玉牌,立刻知道他們並不是這玉牌的主人,這很可能是他們從其他天霞弟子手裡奪過來的。
天霞外門弟子的玉牌雖然並不用精血認主,也不用特殊祭煉,但是隻要和持有者長期待在一起,自然就會有認主的效果,主人的靈氣特點會漸漸滲透入到玉牌的核心。
這是隻有親傳弟子或親傳以上等級的天霞門人才會知道這種隱秘之事,一般的內門弟子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外門弟子。剛剛那一瞬間祁清就已經用神識探明這兩人氣息並非玉牌的主人,只是這兩個人和孫博串通在一起,冒充天霞弟子,究竟是何用意?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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