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轉星移,日升日落,轉眼間又過去兩個多月,劉卓獨自在雲霄洞修煉。先在洞外練了一個多月劍術,但他現在所學全是基礎,修煉起來枯燥無味,堅持一個月已算難能可貴。隨後無所事事,索性又往洞中煉氣。在碧珠的摧動下,七日完成八十一週天,丹田之中真元渾厚精純,堪比尋常修煉數月。
現在劉卓只有這兩門功課,想練旁的法術也不會。他性子天生閒不住,算計師父還有數日纔來,就想到山底下看看風景。自從上了仙山神府,就只顧着修煉法術,不曾看看周遭景色到底有何特異。
此念一生更難抑制心頭好奇,劉卓打定主意,帶着寶劍出山洞就往山下走。雪峰陡峭如削,幸他修真小成,雖然不能御劍飛行,但閃展騰挪全不在話下。只需輕身一縱,就能躍出七八丈遠。
下來百多丈已見風雪無蹤,寒冰消解,四外生長無數花草樹木,鬱郁芊芊,風和旭日,眨眼間就從寒冬到了盛春。順着林間一條羊腸小道,劉卓一邊看着景色,還得注意別走得太遠。仙家洞府禁制頗多,他初來乍到不知何處有所禁忌,惹了麻煩反而不美。
看着奇花異草山泉秀巖,走出能有四五百丈,忽然隱約聽見有呼喝之聲:“賤人!你給我站住!老子逮住你非扒了你一身賤皮!”
劉卓耳聰目明,稍微凝神就聽不遠有凌亂的腳步聲,正往這邊奔來。他不僅微微一愣,心想:“終南山乃是神仙府邸,怎麼還有罵街打架的?”
正在想着忽聽一個女子嬌呼,劉卓不由得一愣,耳邊聲音竟有點熟悉。心裡益發覺着疑惑,循着聲音過去,不多遠就看見前頭一片灌木叢中有二男一女。那兩個漢子全都二十多歲,長的身強體壯,面目還算端正。穿了一身藍色的道袍,樣式與劉卓身上這身大同小異,便知是混元派的弟子。
只見其中一個漢子左臂染了血跡,右手按着傷口,怒目圓睜已惱羞成怒。另一個年紀稍輕的漢子也是滿臉怒容,搶了幾步上前掄起巴掌,對準臥倒在地上一個少女打去。嘴裡還罵着:“小賤人!咱們兄弟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不識擡舉的東西,竟還敢動刀子,今天老子打死你!”
說時就聽“啪”一聲脆響,那巴掌已落在少女臉頰。少女身子纖弱,怎經得起摧殘,被打得一溜滾出去五六丈。頓時嬌豔紅腫,嘴角已出了血,袖子也被樹枝刮破,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鬢髮散亂楚楚可憐。唯獨那一雙清亮的眸子,依然倔強的盯着那兩個兇惡的漢子。
劉卓看見那少女面龐驀地愣住,怪不剛纔覺着聲音耳熟,不就是那日在溫泉池中肌膚相親的少女!他本來不喜多管閒事,世上總有不平之事,並非一人之力能管得過來,若不認識也就權當沒看見。偏偏那日還曾看了人家身子,雖不曾說話也算相識了,再視而不見就說不過去了。
眼看那漢子氣勢洶洶又要上來,劉卓趕緊縱身躍起,厲聲喝道:“呔!終南山仙境,豈能容爾等行兇!”嗓子又亮,底氣也足,這一吼還把那兩個漢子嚇了一跳,趕緊停身觀瞧。劉卓趁此機會已到了少女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少女一眼就認出劉卓。復又想起當日窘境。圓潤地臉頰登時攀上一片紅雲。更喜絕境之處從天而降一個救星。原來這少女名叫吳雪夕。雖然住在終南山上。卻並非混元派地弟子。也不會任何修真法術。平時也只幫着看護藥田。
至於另外兩個漢子全是混元派地門人。一個叫朱軼一個叫孔科。混元派雖是名門大派。但家大業大。門下弟子難免良莠不齊。朱孔二人生來心術不正。偏偏祖上積了陰德。竟拜在蒼虛真人門下。雖然不是入室弟子。也煉就一身修真本領。全都到了築基後期。眼看進入煉氣階段。就能駕馭飛劍。
二人生來富貴。從小耳濡目染。就知男女之歡。混元派雖不忌婚嫁。但教中女仙全都如花似玉。心思比天還高。哪會看上他們倆。二人只有得來機會。到山下花街柳巷。求得一夕之歡。但數月不能一回。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這倆小子也是色迷心竅。竟盯上了吳雪夕。以爲她孤身一個女兒家。又不會修真法術。若能威逼利誘使其屈服。正好收爲禁臠發泄獸慾。二人卻不想想。偌大一個終南山。爲何偏偏有個凡人居住。還允她管理藥田。其中仙草靈藥不計其數。多少人求之不得。
再說那朱孔二人被人撞破惡行。不禁又驚又懼。又見劉卓面生。料想是新近入門地弟子。朱軼心知此事一旦敗露。定然沒有好果子吃。而且剛纔不小心。被吳雪夕刺傷了手臂。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手已抓向腰間地寶劍。他已修煉數年。雖不能操縱飛劍。但一身修爲也已不弱了。
不過同行地孔科還更穩重。趕緊伸手攔住他。輕輕搖頭低聲道:“師兄不可莽撞。先問明是什麼來頭再殺不遲。萬一是哪位師叔師伯地親眷。咱們可招惹不起。”朱軼雖怒卻並不昏憒。心知此言有理。只能暫且壓下殺意。
劉卓修爲高出一籌,二人說話自以爲壓低了聲音,卻全被他聽個真切。心道:“好個賊子!被人撞破惡行,竟還敢心生殺意!”不過劉卓心裡雖怒,卻並無意再教訓二人。
並非劉卓心慈手軟,這些年來他混跡官場,早就見慣互相傾軋,甚至親身經歷數場你死我活的鬥爭。即使不曾動刀殺人,三言兩語之間,也已定奪上百人生死。不過他畢竟初來乍到,平白與人結怨已是不該。能把吳雪夕救下也就罷了,不想跟對方結成死仇,誰清楚那兩個惡漢還有什麼靠山。
孔科上下打量劉卓幾眼冷道:“我家師尊乃是掌教蒼虛真人,這位師弟是哪家宗門的弟子,瞅着面生的緊啊!”復又惡狠狠瞪了一眼吳雪夕:“這妖女刺傷我家師兄,還請師弟看清形勢,不要一意孤行,免得傷了自家人的和氣。”
劉卓冷笑道:“善惡是非,咱們各自心裡有數,我也不欲多言。這位姑娘與我又一面之緣,若沒遇上也就罷了,既然看見就不能坐視不理。不如二位高擡貴手,顧全兩邊臉面,此事就此揭過去如何?”
孔科原本色迷心竅,此時擺明好事難成,他也不想把事鬧大。看出劉卓想大事化小,正要順水推舟應了。可那朱軼可壓不住火了,怒道:“我呸!哪兒來個野小子,也敢跟老子說什麼臉面。留下那賤貨還則罷了,否則今兒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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