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脣槍舌劍

陳旺平莊園家人買藥回來後,知道錦囊已經交給了藥店老闆,大家稍微鬆了一口氣。於爲等三人見消息已經送出,遂告辭陳旺平,坐飛船回到了玉娥派總部。

奧凰派和鴻霞派的談判已經開始,於爲等三人只得耐心等待。這幾天,三人的作息也變得很有規律起來,每天早晨閒聊,中午以後各自打坐將息。

於爲每天打坐休息時,都會讓陰識出外遊蕩一陣,陰識的速度越來越快了。這幾天,於爲的陰識再次光臨了黃雲城,特意去看了陳旺平,還逛了一趟翠銘堂,沒有什麼新發現,也不知那天大同派是否得手了。

這天下午,於爲又習慣性地放出陰識遊蕩,在玉娥派總部上空遊蕩。玉娥派總部猶如一座城市,裡面雖然住了好幾萬人,但街道上行人不多,畢竟住在這裡的全是修道之人,沒事的時候,大家情願打坐修煉,很少逛街。

陰識逛到一條大街上空時,見有五個人正急急忙忙趕路,看樣子似乎有急事,於爲讓陰識飛近觀察,發現帶頭的竟然是個熟人。這人是奧凰派的馮濤,馮濤正帶着四個人向一棟五層高的房屋走去。咦,難道是馮濤代表奧凰派來談判嗎?於爲興趣來了,悄悄尾隨而去。

大門有人把守,馮濤等進門後,於爲剛想跟進,不想把門的卻把大門關上了。於爲陰識雖然無形無色,但大門關上後,一絲縫隙也沒有,試了試,果然無法溜進去。於爲犯了一陣難,圍着房屋觀察了一陣,發現頂樓上有個窗戶是打開的,遂悄悄飛了進去。

樓上靜悄悄的,看來馮濤等人在下面。於爲陰識順着樓梯慢慢下去,發現四樓三樓都沒有人,從三樓下到二樓,才發現整個二樓是個大廳。大廳正中是個橢圓型會議桌,會議桌邊靜靜地坐着二十來人,一些仙子正在給各位上茶。這裡面高人太多,於爲只敢將陰識遠遠停在一個角落上。

主位上是位六十來歲老者,老者長鬚及胸,飄然自得,一派仙風道骨。馮濤坐在會議桌左邊正中,看來馮濤果然是奧凰派這次談判的代表了。於爲邊想邊看馮濤對面,發現居然是青華仙人。

於爲雖然這幾天一直在玉娥派,但沒心思打聽這次談判的代表,現在無意中發現了。於爲一直對青華仙人有隔閡,萬沒有想到是他來,不禁心中暗想:他會談判嗎?

正在胡思亂想,只見主位上的老者乾咳一聲,打破了寧靜,老者起身,微笑着打量了大家一眼,才抑揚頓挫地道:“好了,時間到了,我宣佈,奧凰派和鴻霞派本次協調會第四輪協商開始。”

老者說完後,面帶笑容,緩緩坐下,場面一下異常寧靜嚴肅起來。於爲見老者的口氣和神態,心想,看來這個老者就是玉娥派現任大堂主宗行道仙人了。

大致過了一分鐘,只見青華仙人起身先向宗行道仙人拱了拱手,宗行道仙人遂道:現在由青華道長髮言。

青華仙人站直身體,平靜地道:“仙魔世界動盪已久,包括在坐的各位在內,大家都希望和平。奧凰派和鴻霞派在仙魔世界是兩支重要力量,雙方如果能消除隔閡,對穩定仙魔界局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爲了順應潮流,我們鴻霞派真誠地接受玉娥派宗行道大堂主的邀請,到這裡參加談判。我們注意到,奧凰派這次來參加會談是有誠意的,對此,我方也非常欣慰。由於有了這個基礎,在前兩天的會談中,我方和奧凰派能夠就許多問題坦白交換意見,在一些大家共同關心的問題上取得了一致,在一些關鍵問題上還達成了諒解。但是……”

說到這裡,青華仙人頓了頓,喝了口飲料,又掃視了一下全場,才望着馮濤接着道:“但是,令我方遺憾的是,直到今天早晨,貴方仍然在定空和古陽的問題上糾纏,對此,我方再次強調,定空雖然打死了古陽,但情有可原。當時定雲被古陽和高之林重傷,若非定空及時出手制止,定雲早已送命。定空出手救定雲,顯然是正當防衛。況且,我方還要提請貴方注意的是:自從仙魔界喪失寧靜以來,九大門派都有人死於這場劫難,迄今爲止,整個仙魔界死傷無數,其中,我方死於貴方道友手中的,也有上千人,對此,如果都如貴方這樣追究,就只有冤冤相報了?”

說到這裡,青華道人又頓了頓,見大家不出聲,都耐心地聽他說,才滿意地繼續道:“時至今日,人心思定,比起整個仙魔界的和平與安寧來說,定空和古陽的問題,只是小事。貴方現在放棄了對定空的通緝,但對他打死古陽之事,仍然保留追訴的權利,對此,我方認爲不妥。定空雖然只是我方一個普通弟子,但諸位知道,由於定空的情形特殊,貴方對定空的態度,就具有了標誌性意義。貴我兩方此番的聚會,仙魔界報以極大期望,請貴方從大局出發,權衡利弊,慎重考慮。”

青華仙人說完後,衆人都不說話,片刻,馮濤身邊纔有人站起道:“衆所周知,當年房玄庸受傷,於爲是關鍵的嫌疑人。現今,神聖同盟作證,於爲排除了吞噬元丹的嫌疑,但諸位明白,於爲也僅是排除了吞噬元丹的嫌疑而已,卻沒有完全排除傷房玄庸的嫌疑。但儘管這樣,爲了仙魔世界的安寧,我方仍然從大局出發,解除了對於爲的通緝,這就是我方對於爲的態度。至於保留追訴其打死古陽的權利,這是我方的底線。況且,我方已經承諾,至少在仙魔界的局勢未有安寧之前,我方將不會找於爲追訴的。”

青華仙人身邊站起一位道:“貴方堅持繼續追究定空,不願徹底捐棄前嫌,這就是貴方的誠意嗎?”

談判到這裡,雙方僵持起來。

這時,只見馮濤咳了一聲,起身對主位上的宗行道仙人拱手道:“宗堂主,我有個提議。”宗行道仙人含笑道:“什麼提議?”

馮濤道:“這次在抓捕黃雲儒上,於爲也間接性地發揮了作用,對此,我們已將情況報告了總部。關於是否保留對於爲的追訴權問題,我方暫時不能答覆,因此,建議今天休會。”

宗行道仙人徵求青華仙人意見道:“青華道友意見如何?”

青華道:“請宗堂主決定。”

見青華也答應了,宗行道仙人道:“經過幾天的相互交流,奧凰派的道友和鴻霞派的道友相互諒解,相互理解,在許多問題上都取得了一致,我身爲東道主,倍感榮幸。大家知道,仙魔界對這次聚會都非常期待,作爲東道主,我希望各位於休會期間,慎重思考對方的意見。現在,我宣佈,奧凰派和鴻霞派本次協調會第四輪協商結束!”

於爲陰識在宗行道仙人作總結髮言時,連忙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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