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於爲因不小心在歌會上出了名,擔心自己被仙人們發現,正準備離開嘉香城重新找地方隱居時,區雪卻邀請於爲到她家做客。卻不過區雪的一片熱情,於爲答應了邀請。兩人剛走出旅館,於爲又想起了什麼,叫區雪稍等,自己又連忙回到旅館去了。過了好一會兒,等於爲回到區雪身邊時,手裡已經提滿滿一包東西。區雪問於爲幹嘛,於爲說是順便送給區雪爺爺的。見於爲這樣,區雪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道,何必這樣客氣。
原來,剛纔於爲出旅館時纔想到,既然去做客,總該帶點禮物去吧。禮物倒是不成問題,玉藏戒指中有的是,但不好在別人面前貿然取出來,這才叫區雪等他,自己則回到住房準備禮物。
玉藏戒指中的東西倒是多,但都是地球上產的,搭配好禮物後,於爲又仔細將所有的商標全部撕掉,把所有可能暴露是地球所產物品的文字也全部抹掉。好在於爲現在已經是完成了精純期第二層的人,擁有遍佈全身的真火,可以意念操縱,利用真火要抹掉點商品上的文字還是比較容易的。不過,個別物品上的標記抹起來實在不好把握火候,於爲試了幾次,不滿意,只得從禮物中剔除,重新找其他的代替。
區雪駕駛着自己紅色的小車,緩緩地啓動。區雪告訴於爲,說爺爺原來在大學教音樂,學生很多,昨天於爲見到的那幾位和區雪是同學,也是她爺爺的學生。現在爺爺已經退休了,閒不住,還在繼續研究音樂,現正着手寫一部有關音樂歷史方面的書籍,因爲聽說於爲歌曲旋律奇特,很想見見於爲。但兩年前,爺爺因爲腿部摔傷,至今不便,所以才特意來請於爲。
區雪邊駕車邊談,興致勃勃地。談完爺爺後,區雪又說道:“我家在郊外,不過離城不太遠。”於爲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區雪不禁奇怪地瞧了於爲一眼,見於爲正低頭沉思什麼,於是也不再打擾於爲,自顧駕車。
原來於爲聽說區雪爺爺想見自己,不禁心中盤算:自己好不容易隱居下來,又去唱什麼歌,出什麼風頭嘛。這下好了,上媒體了,成“名人”了,保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家找來了。不行,做完客後就馬上離開嘉香城。於爲一直在心中盤算,恍惚間,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原來,於爲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小車已經出了嘉香城。
於爲轉頭問專心駕駛的區雪:“怎麼到城外來了?”
區雪平靜地道:“我剛纔告訴你,我家沒住在城裡。你怕是在想什麼,沒注意。”
“哦……”於爲有些歉意地道:“剛纔還真沒注意。”
“沒什麼,馬上就要到了。”區雪又平靜地道。
果然,又過了十幾分鍾,翻上一道山樑,區雪告訴於爲,她家就在坡底下面。
下到坡底,區雪把車轉進一條岔道,叉道兩旁,開滿了不知名的鮮花,半里處,一片綠蔭,綠蔭旁邊,是幾棟古色古香的樓房圍在一起,似乎是個莊園。區雪告訴於爲,這就是她家。
於爲看了看那些房屋道:“你家很寬啊!人很多吧?”
區雪道:“房子是老輩留下來的,以前裡面住的人很多,現在冷清得很,我父母,還有我那些叔叔娘娘都在外地工作。嘉香這裡只有我和爺爺了,現在就我和爺爺住在這裡,還有兩個保姆。”
區雪把車一直開到莊園大門外停下,兩人剛下車,卻見一張黑色的小車也緩緩向這裡開來。區雪看了看,歡呼道:“大哥來了!”
“大哥!”黑色的小車剛停穩,區雪就像燕子樣跑到大哥車前。車門開了,卻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先撲到區雪懷裡。
隨即,車上又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原來,是大哥一家人來看爺爺來了。
區雪只顧和大哥說話,把於爲晾在一邊。於爲也不說話,獨自在一邊提着禮物,有趣地看着她們聊。過了一會兒,區雪才把大哥大嫂帶到於爲面前道:“鍾老師,這是我大哥大嫂。”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大哥在外地上班,我們已經有半年多沒有見面了!”
“哦……”,聽區雪這樣說,於爲才明白,怪不得,區雪見了大哥會這樣雀躍,心中念頭一閃,不禁也想起了家中的親人。
正遲疑間,區雪大哥已經向於爲伸出手道:“鍾老師,我叫區林,歡迎你來我家!”
於爲回過神來,忙也伸手握着區林手道:“謝謝,只是太打擾你們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進到莊園。區雪道:“大哥,你陪鍾老師,我先去叫爺爺!”說完,也不等大哥答話,就一陣風似的走了。
莊園大門的兩邊是廂房,大門裡面是一個小院壩,有些象四合院的天井。穿過天井,繞過一道側門,才進到主會客廳。整個莊園以木結構爲主,門上、窗上、天花板上、甚至樑上,都雕刻上了花草動物,於爲不禁有些愕然。原來,於爲發現莊園的建築風格似乎跟地球上那些古代建築差不多。於爲在嘉香城也住過一段時間了,但從來沒見過這樣風格的建築。
見於爲老是打量房屋,區林笑道:“鍾老師,你是第一次來我家吧。這房子是老輩人修的,有幾百年歷史了。”
“幾百年了!”於爲有些詫異地道。
正在這時,只見客廳外慢慢走來兩個人,是區雪扶着一位年約六旬的老人,老人腿腳不太方便,手裡還扶着一枝柺杖,不過面色上卻是不錯,看樣子精神很好。
見老人走來,區林和妻子都連忙迎了上去,於爲知道,這應該就是區雪的爺爺了,於是也連忙迎上去叫道:“區大爺,你好!”
“好,好,大家都好!”區雪爺爺望了大家一眼,愉快地回答大家的問候。然後又盯住於爲道:“你就是小鐘吧,本該我登門拜訪的,卻麻煩你來,謝謝你了!”
於爲道:“區大爺,你老客氣了。”說完,雙手將禮物捧起道:“這個是一點小心意,多謝你老人家的邀請。”
區雪爺爺見於爲這樣客氣,又是一陣感謝,然後爽朗地笑了幾聲,愉快地收下了於爲的禮物。
大家又寒暄一陣後,纔到廳內坐定。區林的兒子坐不住,吵鬧了一陣,被他母親帶去釣魚去了。
這當兒,區雪已經在於爲等人面前擺好了飲料。
招呼客人喝了幾口飲料後,區雪爺爺才微笑着對於爲道:“小鐘,聽說你的歌很好啊!”
“哪裡哪裡,區大爺,我只是胡亂唱幾句。”於爲連忙客氣。
“喔,胡亂幾句啊!”區雪接過於爲的話,略帶調侃地道。
“也不是胡亂唱是,是……”,於爲聽出了區雪的言外之意,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解釋,卻又發現越描越黑了,遲疑起來。
“算了算了,小鐘,別客氣了。”區雪爺爺連忙解圍,隨即又道:“我聽小雪哼了幾段,好啊,好啊!”
“區林,認識小鐘嗎,我搞了一輩子音樂,還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歌呢!”幾人光顧談音樂,區林無趣,自顧喝飲料。
區林聽爺爺叫他,重新對於爲進行打量,道:“鍾老師,你也是搞音樂的?”
“不是,我平時賣首飾,這次是到嘉香城來進貨。”於爲連忙解釋。
“小鐘,你唱的是你家鄉的民歌嗎?”區雪爺爺問。
“我也不知道,是小時候聽我母親唱的,我只是改了些詞。”於爲早有計較,末了,又補充道:“不過,類似的曲調除了聽我母親唱過,還沒聽其他人唱過。”
“哦,你母親身體好吧?”區雪爺爺道。
“已經去世了好多年了……。”於爲又想起了家人,有些落寞地回答。
見於爲神情落寞,大家一時都沒了話。
“爺爺,你不是說想請鍾老師來解迷嗎!”區雪大家一時冷場,忙開口提起話頭。
“解迷?”於爲有些迷惑地望向老人。
“是啊,小鐘,我家這個房屋是祖上留下來的,已經幾百年了。可能你也奇怪吧,我家的房屋與其他的房屋風格不同。”
“是啊,是不同。”於爲道。
區雪爺爺道:“以前,我也曾問過我的老輩人,但她們也說不清楚原因。爲什麼會建成這樣,一直是迷。”
“爺爺,有什麼謎,我怎麼不知道呢?”區雪打斷道。
區雪爺爺望了一眼區雪,道:“現在我就告訴你們。”然後頓了頓,又道:“前年,我在整理書房的舊書時,發現了一篇樂譜手稿,是兩百多年前家族中一位祖先留下的。他也在猜家族中的這個迷,他在手稿中說,經過他研究認爲,誰明白這篇樂譜,誰就可能解得開家族中的這個迷。”
區雪爺爺一口氣說完上面的話,擡起飲料喝了一口。
聽老人談完後,於爲、區雪和區林,三人面面相覷。這老房子居然有迷,區雪和區林以前從來就沒想到過。
於爲更是有些不自然起來,人家居然將家族中的迷對自己這個外人說,不禁有些尷尬。又見區雪爺爺盯着自己,未免底氣有些不足地低聲道:“我,我不懂音樂的……”。
“你說什麼?”區雪爺爺看來是沒聽清於爲在說什麼,遂接着又道:“小鐘,你看這個,這就是那樂譜。”區雪爺爺邊說邊從身上摸出張紙來遞給於爲。
於爲接過恍了一眼,道:“這紙,這就是……”。
“哦,這是我謄寫的,不是原稿。”區雪爺爺道。
於爲重新觀看樂譜,卻發現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樂譜,整篇樂譜全是漢字,但每個字的上下左右又有許多莫名其妙的符號,一點也不像自己以前看到過的樂譜,根本就看不懂。
看了好一會而,於爲不好意思地將樂譜還給區雪爺爺道:“我真的看不懂。”
“爺爺,我看。”區雪從爺爺手中把樂譜拿過去。
“沒問題的,小鐘,你先聽聽看。”區雪爺爺道,說完,又對區林道:“區林,去書房把我書桌上的樂盤拿來。”
區林答應一聲去了。
“嗯,怪,真怪!”區雪在一般盯着樂譜自言自語。
於爲見區雪自言自語,摸不着頭腦。
“區雪,你說什麼?”區雪爺爺見區雪自言自語,禁不住問她。
“爺爺,你這曲子和鍾老師唱的那些歌好像有些淵源。”區雪回答。
“你看出來了。”區雪爺爺問。
“爺爺,人家再笨也算教音樂的嘛。”區雪一邊把樂譜放在飲料桌上,一邊有些撒嬌地道。
“是,是,我家小雪怎麼會笨呢。”區雪爺爺笑道。
於爲見一老一少打趣,自己不懂音樂,插不上嘴,只在一邊微笑。
“小鐘,昨晚聽區雪哼你的歌,覺得和這曲子有些淵源。自從得到這張譜後,我研究了三年,但一直沒有頭緒,也許你能幫點忙。”區雪爺爺又轉個頭笑呵呵地對於爲道。
於爲覺得有些難爲情地指着桌上的樂譜說道:“區大爺,只是,只是,我不懂這種樂譜,不但是這種,連簡譜也不懂。”
聽了於爲的話後,區雪爺爺愣了一下,隨即問於爲道:“簡譜,小鐘,什麼簡譜?”
一邊區雪也有些迷茫地望着於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