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賜的一番表演可說技驚全場,一時間整個賽場之內鴉雀無聲,過了好半響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開始鼓掌叫好,臺下的掌聲從稀疏很快變成了雷鳴一般,觀衆們都在瘋狂的爲高天賜的神劍叫好。
觀衆們在因爲大開眼界而開心時,參與比賽的煉金術士們卻一個個面如死灰,那些本來有希望晉級到最後一輪比賽的更是哀嘆自己時運不濟,若是大家水平都差不多,在矬子堆裡拔將軍的原則下,相對水平較高的那些人都有機會進入最後一輪,可是有了一個高天賜之後,這些人都明白差距實在太大,很有可能最後一輪就變成高天賜一個人的表演了。
高遠當然不會被高天賜拿出的長劍所驚到,在他看來高天賜的長劍性能也就那樣,高遠的刀輕輕鬆鬆的也可以辦到,還好出現了一個夠檔次的對手,高遠心裡這時纔有了一些興奮的感覺,否則只是一個人唱獨角戲的比賽也太過無趣了。
高遠對於高天賜這個人的興趣遠比對那柄長劍的興趣來的大,同樣是同土人,好吧,雖然高遠是僞東土人,但看到與自己樣貌差不多的人還是會生出幾分親切感,而且高遠對高天賜哪一手讓長劍在天空自由飛舞的極是羨慕,只是不知高天賜是如何辦到的,若是可以的話,高遠很想請教一番。
絕影劍只是讓那些觀衆驚鴻一瞥,不及看清全貌,高天賜便在觀衆的掌聲之中轉身走到了臺下,對於給他熱烈鼓掌的觀衆沒有任何表現,而是直接就要離開賽場,在他看來參加這場無謂的比賽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最後的勝者除了他還能有誰,也沒有必要留下來聽裁判宣佈結果了。
就在這時高天賜卻聽有人大喊道:“高兄請留步!”
喊話的自然就是高遠,高遠這句話是用東土話喊得,高天賜微楞之下轉身看去,卻見從參賽者等候的地方匆匆從走來一人,定睛看去,來人竟然也是東土人,當下便站住了腳步,只待看看來人是何意。
高遠走到高天賜身前後,抱拳微笑道:“高兄你好,在下高遠,同爲東土人能夠同場競技,也是緣分不淺啊。。。。。。”
“你耳朵聾了嗎?我剛纔沒有說過我是神月帝國的人嗎?什麼狗屁東土跟我沒關係!”高遠的一番客套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天賜冷冷的打斷,而且高天賜出言不遜,讓一心結識高天賜的高遠碰了個硬釘子。
高遠頓時愕然,心中一股怒氣勃然生出,覺得這高天賜也未免太過分了些,高遠覺得大家都是東土人,有緣能在異鄉走上同一個賽場,怎麼也算有緣了吧,更況且大家又都是姓高,雖然高遠是穿越者,和高天賜肯定不是真正的同宗,但在古人和東土人眼裡看來,只要是同姓就要比旁人來得更爲親近,結果高天賜非但不理會高遠的好意,反而出口傷人,就算高遠脾氣再好也受不了這般折辱,何況高遠的脾氣也算不得好。
高遠只道自己太過於冒昧,惹得人家反感,也怪不得人家惡語相向,高遠也不再多言,轉身就要離去,不想再搭理高天賜,哪知他剛一轉身卻聽高天賜在身後冷冷得道:“你說你也姓高,是北海高家的人嗎?”
高遠停下了腳步,也是冷冷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高天賜冷冷一笑,道:“我最見不得惹人生厭的東土人,尤其是北海高家的人,若你是北海高家的人,我必讓你無法活着回去,若你不是嘛,看在大家都姓高的份上奉勸你一句,這煉金術士的比賽還是不要比了,不知道得人若是以爲你與我神月高門有什麼聯繫,豈不是讓我神月高門跟着丟人麼。還有,萬一我心情不爽想拿人祭我手中寶劍,你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高遠不怒反笑,大笑了一陣之後才促狹道:“哎呀,可是嚇死我了,我這人膽子小,差點就被你嚇得不敢上臺去比了,不過想了想,萬一我東土高氏的名聲被你這樣數典忘祖的東西給敗壞了,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所以我還得上臺去亮亮東土的厲害,免得這裡的人還以爲我東土只有你那所謂的絕影劍一般的垃圾貨色呢,嗯,我也奉勸你一句,以後的比賽就別參與了,免得丟了我東土高氏的臉。”
高天賜面色一沉,伸手便握住了劍柄,道:“這麼說你是北海高家的人了。”
高遠見高天賜有意要動手,雖然明知不敵,卻也凜然不懼,道:“我與北海高家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我身爲高氏一員,出手教訓一下數典忘祖的王八蛋,倒也是樂意。”
高天賜冷哼一聲,未見有何動作,一柄長劍帶着森然劍氣便到了高遠面前,高遠早有防備,手一直便放在弧月劍的劍柄之上,可是高天賜的劍已然到了面前,高遠的大劍卻還未出鞘。
高遠一個側身閃過了高天賜速度極快的一劍,若非是這幾天高遠天天隨着凌風苦練,這一劍依然刺中了高遠的心口,高遠避開了高天賜勢在必得的一劍後,馬上反手抽出了弧月劍,隨之便是凌風所授劍招中的一式斜撩,雖然高遠一直無法有意的將這些動作組成完整的一招使出,可是苦練下來這些單獨的每一式都已是發自本能的動作,不需大腦做出特定的反應,身體已然將最適合的一招反擊出去。
高遠的一記斜撩而上雖然簡單,甚至稱不上是一招,但速度卻是快到了不可思議,高天賜的長劍還未及收回,高遠的大劍已經重重的劈了上去,隨着“嚓”一聲響,剛纔在數千人之多的觀衆面前出盡了風頭的絕影劍已然斷成了兩截。
高遠的本意是向上磕開高天賜的長劍後,隨之一記直刺迫退高天賜,可是沒想到高天賜的絕影劍竟然被一擊而斷,但高遠反擊得手之後,後招已順便遞了出去,高天賜眼見自己的兵刃已斷,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腔子來,原本可以輕鬆躲過的一劍卻是未能完全避開,雖然險之又險的未讓高遠刺中面門,但原本極爲英俊的臉上還是被留下了一道血痕。
高天賜向後疾躍,站定之後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劍,高遠見勢也沒有步步緊逼,只是站住了腳,哈哈一笑道:“不好意思,弄壞了你的寶劍,你不會讓我賠吧?”
高天賜對高遠的諷刺之語好像沒有聽到,也不顧臉上開始猛然流出鮮血的傷口,衣服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時負責保衛賽場秩序的士兵已經將二人團團包圍了起來,一個軍官厲聲喝道:“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都給我留到天下第一武道會上去解決,若是在這裡鬧事,馬上取消你們二人的參賽資格,還要被抓進大牢。”
高遠聳了聳肩膀,將大劍插回了鞘中,高天賜這時猛然擡頭,森然道:“好吧,這次算你贏了,不過你不會繼續得意下去的,你若是有膽子,我們就在天下第一武道會上再決勝負,我不僅要在制器一道讓你心服口服,我還要你的命!”
高遠哈哈一笑,道:“想在制器一道打敗我?你這輩子是不用想了,至於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嘛,這要看我有沒有興趣再教訓你了。”
高天賜冷冷一笑,道:“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洗趕緊脖子等着吧。”
高天賜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臨走時也沒忘了撿起掉在地上的半截斷劍,這時卻聽臺上有人在喊着高遠的名字,讓他趕快參賽,高遠衝包圍着自己的士兵們笑了一笑,便趕快走到了臺上準備向臺下衆人演示自己的大劍。
高遠還沒登臺,臺下的觀衆已經騷動起來,高遠與高天賜剛剛爆發的衝突雖然在臺下,卻是在臺下的一側,還是有不少觀衆將兩人的衝突結果看在了眼裡,待見到剛纔還令高天賜大出風頭的絕影劍竟然被另一個東土人一劍砍斷,目睹此事全過程的觀衆一陣騷動,站在後面的觀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詢問過後,絕影劍已被人砍斷的消息確實馬上邊散佈開來,等高遠上臺時,臺下的觀衆基本都已經聽說了高遠的神奇。
高遠站到臺上後,朗聲道:“在下東土高遠,請大家多多指教。”
此時臺下還是亂哄哄的一片,大多數的觀衆還是不信那把神乎其神的絕影劍已被砍斷,這時將事件的當事人之一上臺之後,衆人都是翹首以盼,想看看這一個東土人能拿出什麼神兵利器來。
高遠的試刀方式比起那些聖光大陸的煉金術士來說可是要好看的多,切麻繩,凌空削紙,吹毛斷髮,砍木頭,基本上就是他在地球上測試刀的那一套,經過了一番神奇的渲染之後,這些試刀項目雖然也讓臺下的觀衆大呼過癮,但還是覺得不夠,於是便有觀衆在臺下大喊道:“不是說你的大劍把剛纔的絕影劍給砍斷了嗎,那就再試一次,讓我們看看,要是不能你就是騙子。”
作爲最爲直觀,也是最爲震撼的壓軸大戲,砍斷別的武器這一項怎麼能少了呢,高遠擺了擺手,當即有人將傅清林準備好的一柄巨劍拿到了高遠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