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維斯手上的火球在即將接觸到高遠時,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不過埃爾維斯不肯就此罷休,而是站起身來,與高遠拉開了一步的距離後,把他所能釋放出的各界魔法劈頭蓋臉的向高遠狠砸了一氣。
阿爾瓦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埃爾維斯竟會向高遠出手,而高遠也是傻了一般不躲也不閃,任由埃爾維斯的魔法落在身上,阿爾瓦急的要死,可是他的光明魔法只能救人,卻是不能傷人,情急之下阿爾瓦一個箭步便衝到了埃爾維斯的身後,將埃爾維斯放在桌上的短刀一把抄起後便向埃爾維斯的後心刺了過去。
高遠不怕魔法,而且看得出來埃爾維斯並沒有惡意,雖然聲勢浩大,各種魔法亂髮,可是埃爾維斯所釋放的魔法連低階都算不上,就算真的能傷到他也不會有什麼大礙,有恃無恐無恐之下自然不會躲避,可是阿爾瓦並不知道這些,情急之下竟是爆發出了遠超平時的力量,這一下抄刀直刺竟是快得驚人,高遠眼見不妙,剛來得及喊出一聲“不要”的時候,阿爾瓦的短刀已經刺到了埃爾維斯的後背上。
高遠大驚之下便想制止阿爾瓦,可是埃爾維斯卻像根本沒有察覺到自身後刺來的一刀,雖然停下了釋放的魔法,可始終也未扭頭向後看過一眼。
高遠一邊斜過了身子查看,一邊喊道:“愛爾瓦住手,你誤會了。”
高遠剛喊完一句後,卻發現阿爾瓦的刀並沒有刺中埃爾維斯,而是在即將刺中埃爾維斯的身體時,被一層看不見的氣罩給攔了下來,阿爾瓦使上了吃奶的力氣,可是短刀卻不能向前遞進一分。
雖然埃爾維斯沒事,可高遠還是被嚇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只怕阿爾瓦的舉動惹惱了埃爾維斯,埃爾維斯不肯再收愛爾瓦爲徒,高遠當下便想去把愛爾瓦的短刀奪下,可是高遠還沒來得及動手,卻見阿爾瓦的短刀突然脫手,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了一旁,“哆”的一聲後,短刀插到了一根木柱之上,這一下的力道極大,整個刀身幾乎全都插進了木柱之內。
見埃爾維斯沒事,高遠伸手擦了一把被嚇出的冷汗後,大聲訓斥阿爾瓦道:“你在幹什麼,怎麼不分青紅皁白就妄自出手,還好埃爾維斯先生的魔法盾厲害,否則要是傷到了埃爾維斯先生,看我怎麼處置你!”
高遠一邊大聲呵斥阿爾瓦,一邊對阿爾瓦使眼色,讓他趕快給埃爾維斯道個歉,別真把埃爾維斯惹火了,可是阿爾瓦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呆愣愣的看着高遠道:“團長,你怎麼也不還手啊?”
高遠又氣又急,道:“你沒看出來埃爾維斯先生是在檢測我的魔力嗎,笨死你算了,趕快給埃爾維斯先生道歉啊!”
埃爾維斯搖了搖頭,本來渾濁無神的目光現在卻是變得攝人心魄,散發着讓人心悸的寒芒,冷冷的道:“不用多事了,無知者無罪,我剛纔沒有說清楚就動手,怪不得阿爾瓦,不過我有件事想問你,你既然是魔免之體,怎麼會被雷鳥的精神魔法所傷的!”
高遠呆了一呆,道:“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
埃爾維斯的神色極爲不善,身上已沒有初見時一個垂暮老者的感覺,咄咄逼人的氣勢如同是是個擇人而噬的兇獸,一身寬鬆的魔法袍無風自動,埃爾維斯擺明了沒有把高遠當做一個可以隨隨便便就可以打發掉的對手,而是全力調集魔法元素,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則必是石破天驚的一擊,到了埃爾維斯這個層面的魔法師,釋放禁咒已不需再頌唱冗長的咒語。
埃爾維斯的脾氣不像個魔法師,魔法師大多都是沉穩的性子,可埃爾維斯的脾氣卻是火爆之極,還喜歡打抱不平,見不得不平之事,雖說埃爾維斯已年近百歲,對普通人來說這歲數已經很大了,可是對於一個大魔導師來說,活到三百來歲是輕而易舉,百餘歲只能算是壯年,埃爾維斯的脾氣還是如年輕時一般沒有有兩樣,埃爾維斯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太過火爆,所以他不肯擔任魔法師協會的任何職務,而是扶持他的學生去做魔法師協會的會長,否則以埃爾維斯的地位至尊,魔法師協會會長的位子怎麼可能讓別人搶了去。
埃爾維斯現在要高遠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定要讓高遠斃命當場,對於一個閃爍其辭的年輕人,埃爾維斯殺了也就殺了,管他是什麼來頭,至於高遠是魔免之體,埃爾維斯纔不會放在心上,他至少有幾十種方法可以將高遠瞬殺。
高遠暗自凝神,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可是面上卻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話說回來,高遠還真是有些不明所以,爲什麼和埃爾維斯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是如臨大敵的樣子呢,這個大魔導師也未免太莫名其妙了吧。
高遠道:“您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些,什麼是魔免之體?”
埃爾維斯冷笑道:“你分明就是魔法免疫之體,一切魔法對你都沒有效果,又怎麼可能被雷鳥的精神魔法所傷到失憶,你撒謊也不看看對象,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高遠苦笑了一聲,道:“您覺得我要是知道自己是什麼魔法免疫之體,怎麼還敢讓您給我測試呢,我這不是找死嗎,你看我想那麼笨的人嗎。”
埃爾維斯被高遠問的一怔,但隨即便道:“誰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高遠沒想到自己竟會是什麼魔免之體,偏偏又是一直在用雷鳥的精神魔法做失憶的藉口,沒想到卻是在這裡露出了馬腳,高遠心念急閃,道:“我一直不知道我是魔免之體,怪不得當時沒死在雷鳥的手裡呢,不瞞您說,我是被雷鳥所傷也是別人告訴我的,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在爬上一棵大樹時,有一個黑色大鳥從樹上飛下來襲擊我,在我耳朵邊上大叫了一聲,把我嚇了一跳,就從樹上給摔下來了,不過我摔下來之前也把那雷鳥給打暈了,然後我掉在了地上之後也被摔暈了,等我被人救醒之後,那些救我得人就告訴我是被雷鳥傷到了,所以我才一直這麼說的,您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其實我不是被雷鳥所傷才導致失憶的,而是因爲摔倒了腦袋才失憶的,我可不是有意隱瞞您,要是您不說,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是個魔免之體啊。”
高原這一番話虛虛實實,也算說得過去,埃爾維斯聽完之後,臉色好看了許多,沉吟了半響才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高遠急道:“我說的絕對沒有半句虛言,不瞞您說,我與那個雷鳥不打不成交,現在那雷鳥已經是我的召喚獸了,就連把我救起來的人也和我在一起,您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問問他們,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埃爾維斯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身上的魔法袍終於恢復了平靜,而埃爾維斯的神態也恢復到了一副垂暮老者的樣子,有氣無力的道:“好吧,我相信你了,想必你也不敢騙我!”
沒想到事情這麼輕易的就揭過去了,高遠還有些不敢相信,他只覺自己的這番話雖然也能勉強說通,可是埃爾維斯也未免太容易相信人了吧,只是三言兩語就被打發了,真要是有人想坑他,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自古以來能成爲大魔導師得人真是少得可憐,無一不是天資絕豔之輩,這個埃爾維斯到底是怎麼成爲大魔導師的。
雖然滿肚子的疑問,但事情能輕易收場,高遠自不會給自己沒事找事,能不能成爲一個魔法師纔是他最關心的,當下道:“我要是什麼魔免之體的話,還能成爲魔法師嗎?”
埃爾維斯沒好氣的看了高遠一眼,道:“能,你能成爲魔法師的死敵,顧名思義,魔法免疫之體自然是免疫一切魔法,別說釋放出的魔法了,就連魔法元素在靠近你的身體時都會湮滅,你怎麼可能成爲一個魔法師!”
埃爾維斯的話終於解開了高遠一直苦思而不得其解的一個謎團,高遠心裡又是失落又是振奮,失落的是此生與最爲嚮往的魔法無緣了,振奮的卻是以後見了魔法師豈不是可以任由自己蹂躪了,雖然以前莫名其妙死在高遠手裡的魔法師已經有好幾個了,可是高遠每次迎着魔法而上的時候心裡不免還是忐忑,可是從今天開始,高遠再面對魔法師的時候不會有一星半點的恐懼了。
高遠悲喜交集,不由長嘆了一聲。
埃爾維斯道:“你嘆什麼氣,雖然不能學習魔法,但你可是魔法免疫,自有記錄以來第二個魔法免疫之體啊,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你可以無視所有的魔法,魔法師見了你只能轉身就逃,你雖然不能學習魔法,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任何一個魔法師,就連我這個大魔導師的魔法盾在你面前也沒有任何效果,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