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有才一怔,說:“這是怎麼回事?”他便用力去拉着馬驥。
馬驥卻搖了搖頭,說:“能走到這裡,見識了衆多的銘文變化,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既然經書香不讓我進去,說明我無德享用,公子不必再爲我擔心。”
他合掌,如同之前那老僧虔誠的樣子,說:“經歷三層樓,我有些頓悟了。”當下,他便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裡。
楚有才看到這樣,不由鬆了一口氣,既然馬驥有此領悟,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他便踏上了第四層樓。
眼前有着無數的書架,密密麻麻看不到邊。而每一個書架上的衆多書籍,都散發着古香,讓人沉醉。
無數的書香不斷地從書架涌起來,此刻他懷裡的魚鱗刀幾乎戰慄地要從他懷裡自行跳了出來。
幻金鈴也是光芒大閃,無數的書香都滲透進去,使得幻金鈴的光澤也開始變化。
然後楚有才失神地發現,沒過多久,懷裡的幻金鈴忽然呈現出一種青銅之色來,居然蛻變成了青銅級別的詛咒寶器。
而魚鱗刀的青銅之色就更濃了,甚至有着突破的跡象。
楚有才心下喜不自勝。
而同時他發現魚鱗刀只吸取了一些書香後,就停止不動了,似乎已經是飽和了,顯然魚鱗刀的潛力已經被耗盡,它的材質不足以支持繼續提升。
楚有才這才明白,青銅級別與白銀級別之間存在着天大的溝壑,要想突破他們,僅僅靠這些經書香是不夠的。
他不由內心好奇起來,傳聞這經書香可以讓青銅級別的詛咒寶器變成白銀級別的,那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以訛傳訛?
但同時他忽然想起了楚於畏來,內心不由警惕不已,楚於畏已經先自己一步進了這第四層,只怕已經吸取了更多的氣息,或許藏在暗中,自己不得不防。
就在楚有才要藏在旁邊的陰影處時,遠處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你居然也來了。”
那聲音,卻是楚於畏的,聲音很輕很淡,可是卻有一種殺氣沸騰着,讓周圍猛地凝重起來。
楚有才不由身體一僵,因爲他感覺對方的氣息,遠遠比他要強大。
楚於畏從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此刻他手裡的毒蛇軟劍發出青銅級別的光芒,目光裡一種斜睨天下之意。
對方那詛咒寶器青銅級別的光芒,似乎到了一種臨界點,很快就要突破。
然後楚於畏淡淡地說:“真沒想到,你居然能走到這一步,真讓人驚訝,而且在我的壓力下,也有着不驚不懼的氣度,我還真不能小覷你。”
只是他雖然口裡誇着楚有才,但那種蔑視天下的氣息,那陰狠之極的殺氣,卻絲毫沒有變淡。
然後楚於畏繼續說:“雖然說你我有着生死刑臺之爭,可是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你會更加成長,所以——”他面色漠然,目光銳利,說:“所以我現在就殺了你,免除後患吧!”
這一刻,他手裡的毒蛇軟劍猛地施展出十年道法,形成詛咒之力,周圍的氣息猛地紊亂起來,如同受了可怕的吸引力一般,向楚有才席捲而去。
同時在劍身裡,卻有着無數的綠芒閃爍着,毒液向楚有才揮灑而來。
楚於畏想要在一招裡,直接把楚有才殺死。
青銅巔峰級別的詛咒寶器,十年道法施展,加上毒液揮灑,一點也不給楚有才留機會。
此刻,楚有才感覺自己手裡的魚鱗刀竟升起一種恐懼之意來。
對方的青銅巔峰級別,顯然有着鎮壓的作用。
楚有才也不遲疑,將一份二十年份的魔芸花直接服用。
體內只有一份十年份與一份二十年份的魔芸花了。
這瞬間,彷彿有無數的靈氣從周圍席捲而起,將楚有才包圍其中,之前耗費的十年妖法全部恢復,而且還有妖力不斷地向外溢了出來。
然後楚有才用力握緊了魚鱗刀,在間不容髮的瞬間,耗費十年妖法轉成“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將詛咒之力施展而去。
雷電交加,龍蛇瘋狂,無數的劍芒揮灑而去,整個空氣響起了無數尖銳的氣爆聲。
但對方卻有餘波之力呼嘯而來,楚有才感覺僅僅憑藉着自己的魚鱗刀根本阻擋不住!而且那軟劍上的毒液衝破了自己的魚鱗刀,眼看着就要噴到自己身上。
這一刻,楚有才不再遲疑,再一次將體內新涌出來的十年妖法耗盡,施展了詛咒之力,施展出了幻金鈴!
原來在剛纔,那二十年份的魔芸花,將他體內的妖法再一次補滿。
而這是今天他第三次施展出幻金鈴,而魚鱗刀則是使用了一次。
頓時,無數的天地幻術阻擋着,終於將那毒蛇之毒液給幻化,給驅逐開。
而同時,魚鱗刀的力量混合幻金鈴,變得更強,猛地向楚於畏反撲而去。
一時間,楚於畏悶喝一聲,口吐出一口鮮血來,重重地向後退了十幾步,這才站穩。
他的目光裡露出陰冷之意來,沒想到居然吃了如此大虧,體內便已經受了傷。
但他露出一絲自傲之氣來。
楚有才剛纔耗費了二十年份的魔芸花,還施展了兩次詛咒之力,這才勉強擊傷了自己。
楚有才已經是黔驢技窮!
自己尚有二十年的道法,還有兩次的詛咒之力還未施展!而且自己身上還有着最可怕的保命之術,若是血液激發的話,哪怕對方是五十年的道法,甚至也有可能飲恨自己的劍下。
自己的血液,乃是不可思議的傳承,乃是自己的最大底牌。或許有些人知道自己的血脈不同,但卻不知道,自己的血脈強大到什麼地步。
這一刻,楚於畏淡淡地說:“很好,算是我小瞧你了。接下來,我必然讓你屍骨無存!”
這一刻,楚於畏目光射出一種冰冷之意來,他口裡發出一道古老而晦澀的聲音,似乎穿越了某個地獄,甚至進入了神域一般。
他體內的血液在沸騰着,在覺醒着,整個經香閣甚至都變得暗淡下來,周圍的那些書香也被某種力量阻擋,根本無法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