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緊緊抱着樹幹,真有一種臨時抱佛腳的感覺,幸好它住的這地方比較偏僻,沒給它燒香也不能全怪我們,只有耗子心裡不太踏實。
成千上萬的屍嬰潮水般緊隨而來,都停在了五六米外,將僻陰斂陽礁圍得個鐵桶一般水泄不通。
文靜才讓在給木頭治傷,耗子和騰子負責警界,十多分鐘文靜就給木頭消毒包紮好了,好在咬的是胳膊而不是腿部,三十六計的上策還可以實施。
文靜看了看周圍的屍嬰,對我說道:沒想到這棵僻陰斂陽礁的威力這麼大,剛纔我還擔心它勢單力薄呢
耗子笑道:這叫作山不在高有人就行,水不再深有魚就靈,哎,不對,有魚就行我笑的差點沒背過氣去,還真得佩服耗子這心裡素質,都處在絕地了,還能開出玩笑來。
文靜見耗子說的這麼認真,還以爲他真的不會,便笑道:周先生,人家劉禹錫說的是,山不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再深有龍則靈。
耗子一副不屑的樣道:咳老劉那個已經過時了,我這是加強版的
說完又對才讓道:唉我說才導,咱以後能不能穩重點,別那麼一驚一乍的,沒讓鬼嚇死也得讓你給嚇崩嘍多跟哥學學
我見才讓被說滿臉通紅,便道:行了耗子,你也別說人家,你要是夠穩重,他喊那麼一下,你也不至於就擦槍走火
見耗子還欲理論,文靜忙打斷道:咱們還是先想個辦法逃出去,呆在這兒只有死路一條
文靜這麼一說,我才猛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從林窗射下的光柱,隨着太陽的移動,不斷髮生着偏移,能照到僻陰斂陽礁的時間不過二三個小時,看礁石在地上的投影正在正下方,也就是還有一到一個半小的時間,一旦失去太陽的直接照射,僻陰斂陽礁的陽性必然大減,到時可能就鎮不住這些孕陰化嬰靈了,可看着圍了好幾周的屍嬰,一時之間,當真是束手無策。
騰子道:實在不行,咱們不是還有三瓶火油嗎,把它們統統燒死
耗子搖頭道:三瓶會幹嗎,太少了,能打開個缺口就不錯
才讓道:咱們可利用飛簧爪爬到樹上,從樹上逃出去
文靜當即否定:不行藤蔓植物最擅長的就是攀爬,跑到樹上,正是以已之短對彼之長
騰子急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咱們一個個把它們滅掉算了說完看着周圍不斷移動的屍嬰,哼了聲,端起槍對着一個個兒比較大的開了一槍。
槍聲剛落,募的一陣振聾發聵的嬰啼聲,上萬個屍嬰,一同張開滴着黑水的巨口,嚇的我心裡一陣發毛,看他們幾個人臉色早已剎白,騰子更是嚇的愣住了。
我心道:媽的,孩兒不大,一個個脾氣還不小
耗子見沒有攻過來的意思,又把剛舉起的槍放下了,我們六人圍着僻陽斂陽礁站了一圈。
木頭頭一次問我道:齊兄弟,這東西會不會怕光
我看着所有屍嬰全部停在光柱之外,一時間也不清楚,是怕光還是怕斂陽樵,也或者兩者都怕,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玩意兒不怕非直接照射的光。
我知道木頭見識多,心機深,不能跟他胡掰,便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天下萬物,陽性最烈者,莫過於日光,若化嬰靈只是純粹陰物,陽光一定能克住,但現在看來,這東西似乎還有些陽性,不然不會在白天作亂,它怕不怕光的直射,還真不好說
木頭嗯了聲,大家又沉默下來。
看着漸漸偏斜的樹影,我心裡也越發急燥起來,若是剛進墓時那些武器裝備,爺們決不會這麼窩囊,可現在只剩三把衝鋒槍,連子彈都不多,想硬也硬不起來啊。
想逃逃不掉,要衝又衝不過去,越想越急燥,越急心中火越大,不禁掄起鏟子往地上猛拍,突然一道亮光閃了我一下,仔細看去,原來是鏟頭反射的太陽光。
我猛然想起個主意,對文靜道:文小姐,你有沒有鏡子
文靜一愣道:只有一個梳裝的小鏡子,行不行啊
行快給我。
我接過文靜的小鏡子,將光反射到那些屍嬰身上,被照到的屍嬰募的一聲尖叫,逃開了,身上往外流出一股股的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