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想着一些事情的時候,從甬道內又出來十幾個監工,他們有的手中拿着臉盆,也有兩個人合力擡起一張桌子的。我一看他們拿來的行頭,就知道祭祀要開始了,那些東西是爲了獻祭而用的,看來王仙瑤的噩夢,馬上就要成爲現實了。
王仙瑤驚恐地對我和瘦子說道:“他們拿來的那些是刑具,我在夢裡面都見過,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她這麼問等於是白問,如果有辦法早就用了,不會等到現在,不過我還是安慰了她幾句。
幾個監工在冷麪軍師的命令下,開始敲起鑼打起鼓來,我們的心臟隨着鼓點的節奏而跳動着,感覺心臟馬上就要受不住自己那一份巨大的恐懼感,就要破碎開來,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那種心情是沒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只有站在死亡邊緣上的人,才能體會。
當所有的祭祀工具都被放好之後,軍師拿出一張牛皮紙,看着上面就開始念起祭文來,因爲有鑼鼓聲響着,我們聽不清楚他在念些什麼。不一會兒,祭文讀完了,軍師把牛皮紙丟入正燃燒着的火盆裡,雙手上揚,示意樂隊暫先停下,然後大聲地對所有人說道:“血祭開始。”
當軍師說完之後,鑼鼓聲又開始響起來,而此刻,我身邊的王仙瑤卻驚呼了一聲,喃喃地說道:“他們要開始血祭了?天啊!那可是凌遲處死啊!”
凌遲處死,是我國古代一種極刑,其手段十分殘忍,據說它始於大遼王國,但那時比較少用,而在明朝初期朱元璋手中,才真正地普及開來。據說受凌遲之人,必須身受三千多刀,身上的肉要被一片一片地取下來,並且要刀刀見血,之後分解受刑人的肢體,而且必須保證受刑人在三天以後才能死去,如果在中途受刑人便死去,劊子手就會因此失去飯碗,還會遭到圍觀者的恥笑。但是發展到後來,三千多刀被演化成十八刀、十二刀,或者八刀。
據說在清朝覆滅之時,這種酷刑還施行過,一個國外的記者,就曾經在鬧市拍下犯人受凌遲的一些照片,不過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神奇,犯人只被割上八刀而已,所以三千多刀,很有可能是不真實的。
幾個士兵把其中的一個小青年擡到木桌上,然後將其手腳綁上,呈大字型張開,奇怪的是,那個小青年從始到終都沒有反抗,一直保持着那種癡呆的症狀,沒想到水晶匣的魔力竟然如此厲害。
小青年被綁好之後,一個監工拿着一把如匕首大小的彎刀,走上前去,然後把一個巨型的木盆放在木桌的下面,血祭的儀式就正式開始了。
監工首先將小青年的嘴巴擠開,然後一刀取下其舌頭,使之在痛苦的時候發不出任何聲音,雖然小青年已經失去了神智,但他在舌頭被割下來的那一瞬間,臉上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一旁的王仙瑤不忍心看到血腥的場面,轉過頭撲在我懷裡就開始抽泣了起來。
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就讓她趴在我肩上,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算是安慰她此刻的心情吧!但我眼睛還是看着那個受刑的小青年,不知道是因爲好奇,想看看凌遲的經過,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反正我並沒有避開眼光。
這時候,那個小青年身體的各個部位,都被監工割上一刀,鮮血如注般地從他傷口中流出,最後全落在木桌下的那個巨盆內。血腥味立馬充滿整個現場,讓人有股說不出的沉悶感,直讓人噁心作嘔。再看時,小青年的身上已經劃滿了刀痕,他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兩眼開始翻白。從他傷口中所流出來的血,已經鋪滿了整個木盆,並且還在繼續。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之久,凌遲之刑纔算完畢,此刻那小青年的身體已經被完全肢解,並被幾個大瓷盤裝着,幾個士兵將瓷盤端起,放到了那座神像的面前,而木盆中的鮮血就被一個器皿裝着,灑在了神像的面上,血祭的儀式就算結束了。
但是祭祀仍然沒有結束,隨着冷麪軍師的一聲號令,下一個儀式又要舉行,這回輪到第二個小青年了。第二個小青年和第一個小青年的命運一樣,也被呈大字型綁在木桌上,但是他是反過身子趴在那木桌上面,也不知道這個儀式又會是什麼殘忍的酷刑。
除了我看完了整個血祭的過程之外,我身旁的瘦子也一樣,但是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已經被完全震驚住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定。其實我又何嘗不感到害怕呢?雖然我對於死亡已經看到很透徹,但是這樣殘酷的死法,還是超出了我的忍耐極限。
還是之前的那個監工,不過他手中的小彎刀,已經換做了一把修長的剔骨刀,看着那把刀的超薄刃口,應該出奇的鋒利。那個監工依舊面無表情,他淡淡地看了一下木桌上正趴着的小青年後,一把將小青年的衣服撕開,露出了那瘦弱的背部。
只見他揮動那把剔骨刀,迅速地在小青年的背上,劃出長長的一刀,一條細長的血線就在小青年的背上顯現出來,緊接着鮮血就像溢出牆壁的水一樣,從中冒了出來,看得我頭皮一陣發麻,那可是一個人啊!可是此刻就被當牲口般殺掉,我不得不說古代的一些刑罰,實在太過殘忍血腥,失去了人性的一面。
這時候趴在我肩上的王仙瑤突然鬆開我,對我說道:“他們要剝他的皮。”說完既害怕又激動地看着我,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面對死亡既害怕而又絕望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