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眼神瞟向孫金元,他在學校時就對這些鬼啊怪啊殭屍啊之類的東西感興趣,常常從圖書館借這類書來讀,爲這事我們沒少挖苦他。卻見孫金元對我點點頭,他猜出了我的疑問,給了我肯定的答覆。
不知道還好,當確認眼前所站的怪人是一個死後還能活動的殭屍,恐怖感頓時襲遍我的全身,剛纔還只是心懸嗓子眼,現在是嚇得魂飛九天外,帶着火星的木棍在我手中不停地哆嗦,恨不得立即跑出去躲得遠遠的。可洞外狂風暴雨依然未止,借我八個膽我也不敢在黑夜亂雨中一個人走進這神秘的峽谷,更何況還留下受傷昏迷的王仙瑤和孤身作戰的孫金元在此。
前有狼後有虎,我思緒起伏不定,而山洞深處的殭屍卻像個電線杆似的立在那裡,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和孫金元,非常地有耐心。孫金元壓低聲音說:“不好,他是在等火熄滅!我已經把所有的木柴都加入到火堆中了,只要火一熄滅,我們在黑暗中便完全處於劣勢,想對付他可就難上加難了!”
“那怎麼辦?我們兩個是他的對手嗎?”
孫金元說:“不清楚,也沒辦法了,外面漆黑一片,雨中路滑,弄不好跌落山澗非死即殘,再說還要揹着仙瑤,就更不可能了。只有趁着還有火幹掉他,就算幹不掉打走他也好,總比讓他搶盡先機要好吧!”說着又從火堆間抽出一根正在燃燒的木棒,讓我跟在後面向殭屍走去。見我們走來,殭屍起初還倒退了兩步,後來估計是看出我們兩個不行,竟然有恃無恐地不動了。
走得近了,我漸漸看清殭屍的模樣,只見他只穿一條破爛褲子,光着腳,上身**,通體皮膚呈絳紫色,像是剛從大染缸裡爬出來的一樣,還不時往下流淌着不明液體,看着十分噁心。從殭屍面目形狀來看,他應該屬於男性,帶點微波的頭髮長過了脖子,眼圈黑黑的像只熊貓,他鼻子扁平下塌,四隻犬牙上下交錯,半指多長,把嘴脣頂得往外翻着,嘴巴不住地咂吧,如一條兇惡的狼狗,隨時準備撲上來,把我們撕成碎片。殭屍雙手平舉,一寸長的指甲在火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劍,指向我們的心臟。
殭屍沒容我們多看,見我們靠近,便及時發動第一波攻擊。他迅速地連跳五六下,我還沒摸清狀況,轉眼間他已到面前,張開血糊糊的大嘴,嗞嗞地噴着涼氣。孫金元左手擡起火棒,擋在前面,右手橫棍斜向上對着殭屍的臉部便刺。
殭屍看似笨拙,反應卻異常靈敏,向右一跳,輕巧地躲過孫金元手中的火棒,直取站在孫金元身旁的我。我看殭屍十指將近,唬得後退半步,忙拿火棒招架,殭屍怕火,一個轉身,面向剛剛緩過來的孫金元,齜牙咧嘴地朝着脖子抓去。
孫金元見殭屍已然抓到,木棒尚未來得及抽回,順勢便倒,刺出去的木棒正好擺向殭屍,殭屍嚇得後跳一步,孫金元抓住時機,就地一滾,旋即躍起,與我又站到一條線上。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殭屍腳在地上未作片刻停留,立馬向前彈去,一縱又站到我倆面前,舉臂便來,我們知道殭屍怕火,三條木棒齊刷刷地捅向殭屍,心想這次你總無處可躲。誰料殭屍不躲不閃,手下一震,打落兩支木棒,另一支則從殭屍側面滑了過去。
此時才知由於一番打鬥,兩支木棒早已熄滅,只有一支餘火尚存,殭屍只需稍稍避過,再打落我手中的和孫金元右手中的木棒,便可使我們赤手空拳,任意宰割。孫金元左手木棒偏出,由於慣性,向前跨一大步,恰好撞在殭屍身上,殭屍胳膊一夾,他再也動彈不得。
孫金元的慘敗讓我徹底失去了戰鬥信心,整個人傻子似的站在那束手就擒,殭屍沒有對我客氣,一隻大手圈住了我的脖子,長長的指甲陷入肉中,但我已感覺不到疼痛,因爲此時窒息的感覺佔據了一切,他越攥越緊,我彷彿看到自己的靈魂慢慢飛出了身體,腦袋漸漸支撐不住軟下來的身體,我知道這下閻王爺真的來點我的名了,絕望地瞪大眼睛想最後看一眼這個即將離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