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傾順勢點了點頭,攬住他的手臂扶着他出了屋子,一路上不少奴才和丫鬟都用怪異的眼光看着兩人,主要是流冥現在腦袋上罩着一塊破布,是君莫傾從發黴的被子上扯下來的,準備薰死流冥。
一直到流冥的屋子裡,君莫傾纔拿下流冥腦袋上的布,只見流冥大口吐着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示意君莫傾快點關門,模樣搞怪又有趣。
君莫傾正準備扶他躺下睡覺時,屋外有人敲門了,“流公子,右相讓您去一趟,有事相商。”
得,重頭戲上場了,君莫傾默默竊喜着,右相找流冥這個參謀無非就是商討大事,現在流冥這副鬼樣子自然不願出去丟臉,那麼唯有委託別人,心裡斟酌了會,她故意彎腰準備退出房門,道:“小的先退下了。”
“等一下!”流冥可謂忍着劇痛動了動嘴脣說話,他朝君莫傾招招手,緩慢又着急的說,“你拿這個過去,回稟右相一切安好。”
接過他拿出來的令牌,君莫傾點了點頭出了房門,她未立即就去右相那,而是走到後院用粘稠的泥土抹在令牌上,再把令牌按在紙上,這樣紙上就有令牌的圖紋,可以依照圖來仿造令牌。
跟在兩名丫鬟身後,君莫傾到了右相房裡,雕欄玉砌碧瓦朱閣的右相府一向氣派過人,只是沒想到右相的房間竟這般奢華,琉璃之珠閃耀着璀璨之光,一應器具無不是上等之物,想來與皇上的寢宮也相差無幾。
君莫傾垂下頭暗暗吃驚,右相相當皇帝想傻了,居然在自己府裡設立這樣一間宮殿,膽兒也忒肥了些,若讓別人看見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父親,您爲什麼一定要相信流冥那個無賴?他哪裡只得委託如此大任?既殺不了太子也鬥不過太子,您還讓讓他執掌兵權,女兒真的不明白。”玄音憤憤的把茶杯放在桌上,穿着一身山茶花色衣裳,秀美中盡是不悅之色,想來與那流冥結怨已久。
聽她話中之意流冥果然執掌右相的兵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君莫傾暗道瀾止應該狠狠的揍流冥,最好打個傷殘,以後自己就能一直貼身跟在旁邊了,貼身跟着總有一天能跟去養兵馬的地方,她不敢再偷聽下去,便走到門外行了禮,道:“奴才奉命送東西給相爺。”
“哼,這種事他都敢隨隨便便叫一個奴才來應付,父親,您難道不覺得他太輕率了麼?”玄音逮住機會就數落流冥,真恨不得立即把那瘟神掃地出府,眼不見爲淨。
右相蹙着眉沒理玄音,他打量着身材短小,瘦如柴谷又髒兮兮的君莫傾,冷不防審道:“在府中何處當差?”
右相一問,在場的玄兮也警惕起來,目光如虎盯着君莫傾,以前似乎從沒見過有這個奴才,“叫什麼名字?”
喲,這是想嚇唬誰呢?君莫傾心裡冷笑,臉上裝作膽怯,唯唯諾諾說:“奴才叫凌之,在後院負責除草。”
凌之,後院除草,後院確實是有一個小男孩在負責打掃,很少到前院來,他們基本沒見過,也就相信了,君莫傾把令牌呈上去,由於右相沒吩咐退下,她便樂的也站在旁邊,只聽右相一邊看着令牌一點對玄音說:“流冥雖然無權無勢,但若無他,那麼強大的兵馬我們該寄養何處?音兒,別整日與他過不去。”
玄音還想再說,聽父親這樣偏袒流冥,也就只好什麼都不說,喃喃着流冥不過就是一粗人,憑什麼在右相府裡有如此高的地位。
“聽聞清早莫將軍的女兒來府中大鬧了一場?怎麼回事?”右相把令牌收起來,一手敲着桌子,看上去既狡猾又奸詐。
玄音悶悶不說話,玄兮無冷不熱道:“太子妃的堂哥消失了,莫雲淺非說是我們抓來的,清晨過來大鬧了一場。”
“太子妃的堂哥?就是爲父壽辰那夜坐在太子身邊那個少年?與太子妃生的有九分相似啊。”右相有些詫異,那樣一個人物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消失的人,而且太子府戒備森嚴,一直蒼蠅都飛不進去,太子妃的堂哥怎麼可能會無故消失?
“嗯,叫君莫夜,是與太子妃十分相似。”玄兮隨意答來,不知爲何,提起太子妃她總覺得心中有股莫名的畏懼,那女子前笑吟吟眉目似畫,卻透着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氣勢。
“你還站在這幹嘛,出去。”玄音見君莫傾還站着不走,便出言趕她出去,君莫傾點頭哈腰退了出來,陸陸續續聽他們說話的聲音傳來,無非就是太子妃怎麼會突然回孃家,是否與太子夫妻關係不好?那君莫夜又是何方神聖等等,君莫傾沒有興趣再聽,她踏出右相房門的第一步就被一個丫鬟接去,說是流冥喊她。
到了流冥屋裡,一頓伺候那瘟神吃飯等等,君莫傾累的腰痠背痛,一會兒流冥喊要喝茶,一會兒又說躺太久難受要起來活動筋骨,簡直就是花樣百出故意要折騰君莫傾,君莫傾爲了和他處好關係,唯有大落牙齒活血吞,一個字,忍!
待到天黑了,君莫傾好不容易服侍流冥躺牀,誰知流冥突然又不爽了,說:“給本公子準備熱水,本公子要沐浴。”
你這個人渣混蛋**啊!君莫傾簡直要被他折騰瘋了,一整天下來她一口飯都沒吃到,光伺候這個祖宗了,現在天都黑了,還不給老孃老實睡覺。
氣歸氣,君莫傾還是得堆着笑臉乖乖的去準備洗澡水,又拿了一套乾淨的衣裳給流冥,一應都準備好了,她腰都直不起來了,道:“公子您慢慢洗,奴才就先退下了。”
“站住,誰讓你退下了?你退下了本公子怎麼沐浴?本公子現在擡擡手臂都難受,你留下來伺候本公子沐浴吧。”流冥眯起細長的狐狸眼,脣角挑起一種愜意的弧度,頗有一種勾引人的意味,君莫傾狠狠一怔,瞬間臉就紅了,忙搖着頭說:“不行不行,小的不敢玷污公子您冰清玉潔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