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畫哭笑不得的看了眼自己的太子妃,罷了,娶都娶回來了,那什麼西裝都穿了宣言也說了,賴也來不及了,只好手中更緊的攬着她的腰,道:“抱緊我。”
君莫傾甜甜一笑,兩手往容子要腰上一圈,小臉蛋一擡,有些狹促的說:“你即便是甩也甩不掉我了,在危難的時候,我求生本能是你無法想象的,強的連我自己都害怕。”
容子畫無語凝噎,但又覺得欣慰,因爲君莫傾不像其餘的女子,碰上這樣的事還能鎮定的開玩笑。
“拿命來!”
這小兩口是咋回事?當爺們不存在麼?還是爺們不夠兇悍?爲啥你兩這種時候還能有說有笑甜甜蜜蜜?刺客們別提多鬱悶,其中一人把刀一提,一馬當先劈了過來,緊接着三十多個一擁而上,這架勢完全是要把容子畫和君莫傾給分屍了。
君莫傾可不敢再分容子畫的神,乖乖嘴巴一閉,抱緊了容子畫,而容子畫也不負妻望,這三十幾名的刺客對他這個文武兼備的太子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琉妃也算看着自己從小長大,怎麼這般瞧不起自己,就派了這麼些個草包來?
容子畫一手摟着君莫傾,青笛在他另一隻手上舞的仿若竹林間簌簌而落的竹葉,到處都是,讓那些刺客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容子畫欲攻擊哪一個,等他們看清了,也就只得到閻王爺那邊去訴委屈了。
當那些人暈頭轉向之時,容子畫抱着君莫傾身子一個起落間,從僅剩下五名的殺手中飛了出來,一身上下完好無缺,白衣飄飄,姿容優雅,月色下真是美的讓身爲女子的君莫傾都嫉妒,他淡淡看向那狼狽的刺客,道:“回去回稟琉妃,莫要再有下次,本宮可非她想的那般好對付。”
剩下的無名刺客畏畏縮縮不敢再靠近,只聽聞東宮太子文武雙全,沒想到竟然這般了得,他們這羣殺手也算是頂尖的人物,三十幾個死了將近三十個,而容子畫居然連氣都不喘一下,這是何等的高深莫測?
“琉妃娘娘可不敢小看了太子殿下,今夜就讓小民們送太子殿下最後一程吧!”突然夜空中響起了一道聲音,緊接着刷刷刷,一大穿着夜行衣的人烏壓壓的從空中飛了下來,君莫傾甚至都來不及數有多少人,但至少不下兩百人啊,君莫傾眼睛一眨,心底一下子涌起一股罪孽感,“就算此處是荒蕪了些,也不必這麼囂張派了兩百名殺手來,容子畫,如今你不後悔我都後悔了,我不該拿你的性命開玩笑,宣言的時候我們也說過無須對方死亦相隨。”
容子畫也有些吃驚,沒想到琉妃今晚就要對自己下殺手,然而想想琉妃最近接連幾日被君莫傾羞辱到全無顏面,扇了耳光,羞辱了尊嚴,對於高傲的琉妃而言,這是最致命的打擊,而今晚在母后那,君莫傾一句話就治琉妃個大不敬的死罪,讓琉妃當場磕的頭破血流,還有什麼比這個來的更讓琉妃抓狂?這裡兩百多個殺手,就算自己可以脫身,但帶個君莫傾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聽君莫傾說這樣的話,他心裡極不舒服,立即就重重將她拉進懷裡,頭一次用這麼強硬的語氣跟她說話,“你是想讓我棄了你獨自走嗎?莫傾,是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還是你根本就不認爲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
君莫傾方纔是想說這句話的,她沒想到琉妃會這樣膽大,容子畫好歹是東宮太子,未來的真命天子,半墨山河系在他一個人身上,琉妃豈敢這麼大膽?但看現在的場面,她知道自己低估了琉妃,今天極有可能就害了容子畫。
面對這樣生死關頭,面對容子畫的心意,君莫傾連一點猶豫也沒有,果斷推開了容子畫,“我不想說什麼我不喜歡你,也不知道你喜歡我,我只是不想成爲千古罪人,若你今日爲了我死在這裡,明日我就會被史記記載到史書裡,遺臭萬年。”
容子畫本以爲她會說一些狠話,不想會是這番讓人哭笑不得又有理有據的話,但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獨自走,他拉住君莫傾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說:“還記不記得那日在太子府,你說在你的家鄉,如果新郎當場離新娘而去,那麼對新娘而言是一生的傷害,莫傾,如果這個時候你讓我離你獨活,那麼我容子畫一生也只會活在痛苦裡。”
君莫傾沒有機會再說話,那幫刺客像被搗了的馬蜂窩裡的毒蜂一樣,朝兩人殺了過來,容子畫把她抱在懷裡,身子高高飛起,手中青笛不停的變換着,一開始尚能應付從容,也殺了不下三十幾個人,但漸漸的人數竟然不減反增,君莫傾明顯感覺到容子畫已經有些吃力了,又帶着自己這號麻煩,兩人且戰且退,君莫傾知道再這麼耗下去等容子畫體力消耗光了,他們就只能待宰了,她着急的說:“再不走我們兩就都要死在這了,容子畫,我來到這不是爲了害死你的。”我君莫傾跨越了千年,難道竟然是來拖容子畫一起下黃泉的?
容子畫沒有搭理她,手緊緊的抱着她,一點也不鬆懈,但他也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這裡兩百多名的高手刺客,且人數又在不斷增加,明顯是想把他的體力耗光,琉妃當真沒有小看他這個太子,他雙眼盯着四面八方的敵人,沒有空看君莫傾,只是手突然抓住君莫傾的腰,有些不甘又有些決絕的說:“莫傾,記得我愛你。”
君莫傾整個人一怔,有不祥的預感蔓延全身,突然容子畫抓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君莫傾整個人被甩了出去,直接飛向了遠方去,她大喊不止:“不要!不要啊!子畫!”
喊聲一落地,君莫傾只覺自己的心涼透了,彷彿被凍結了起來,她使勁抓住一根樹枝讓身子停下來,然而已經離容子畫太遠了,她不會輕功,根本跑不到那個地方,她獨自被吊在樹上,與容子畫初次相遇到如今種種閃過腦海,已經淚流滿面的她撕心裂肺大喊:“子畫!子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