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右相的參謀嗎?不應該向着右相嗎?怎麼還詛咒他?”擠的滿頭大汗的君莫傾撥開人羣跑了出來,大口呼吸空氣,“至於嗎?圍那麼多人。”
流冥溫柔拍着她的背,把她牽到石欄上坐下,臉上表情有些懶散,“算不上什麼參謀,只是交易而已,這種事你懂什麼,身體怎麼樣?我怎麼看你今天似乎好了很多的樣子?”
君莫傾眼睛一閃而過皎潔,哈哈笑兩聲拍了拍自己的身子板,豪氣道:“就那幾棍算什麼?打不死我的。”
流冥拉住她的手,有些嗔怪道:“可別在我面前裝,就你那小身板,玄音那幾棍下去若非把你打成內傷怎麼會吐血?看不見熱鬧就算了,我們走吧,我剛纔讓廚房給你熬藥了,喝藥去。”
說着就拉君莫傾走,君莫傾腦袋左看右看沒看到子塵,也就跟着去了,可着走到半路,她似乎在花叢裡瞧見了一抹紫影,尤其熟悉,看模樣像的瀾止,她連忙停住腳步,對流冥撒謊說:“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些事沒做好,可不能偷懶,萬一右相把我趕出府去,我晚上再去伺候你。”
說罷也不等流冥反應就自顧跑了,她一路小跑回房間,心中猜想也許今天右相府的刺客就是瀾止也說不定,容子畫不會做這種事,又不是子塵乾的,她實在想不出誰會來右相府大鬧,且又是碰上自己捱揍的這一兩天,太湊巧了。
回到小屋一推開門,果然看見瀾止正怒火沖天的站在桌子邊上,一腳擡在椅子上,標準的劫匪模樣,還是氣的不輕的樣子。
“是誰對你下狠手的!快說!”君莫傾還沒說話,瀾止就指着門一頓怒吼,大有把府中所有人引過來的意思,一點也不像刺客。
君莫傾捂住他的嘴,道:“有你這麼高調的刺客嗎?這你打都打了,也把人家毀容了,差不多了,我又沒死。”
“等你死了本大爺就是殺了他們也沒用了,快說!”瀾止拂開她的手,說:“要不是在皇宮裡碰見容子畫問了他一句,我還不知道你在這受罪了,容子畫這個僞君子,什麼男人從不打女人,本大爺照樣揍,是不是那兩個毒婦傷你了?還是右相這個老賊?還是流冥那個兔崽子?”
敢情這刺客還就真是你了,君莫傾捏了一把冷汗,容子畫也是的,幹什麼沒事和瀾止說這事,這不是擺明了讓瀾止來撒潑嘛?相公,你這招借刀殺人可真夠利索,君莫傾拍着瀾止的胸口哄倒:“是是是,他們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等我們事情辦好了再收拾他們不遲,不過這事跟流冥可沒關係,你不要再揍他了,他對我挺好的。”
“你現在這副德行他都對你好,若知道你是女的,恐怕是要吃了你,不行,本大爺不能再輕信你的話了,上次你說白天不會出事,這才一眨眼你就被打成內傷了,我不管,要麼讓容子畫過來,要麼我就一天到晚跟着你。”瀾止越想越不妥當,越想越覺得君莫傾隨時都有危險,這次是被打成重傷,那下次呢?萬一丟了小命可就後悔都來不及。
什麼?你要一天到晚跟着我?不做正事啦?你不做正事我留在這當什麼間諜?君莫傾立即道:“不行,你晚上要去查那座山的地形,白天要抽空陪祖母又要和你師兄弟商討事情,哪來的時間再來看着我?真的沒事,上次那是我自找的,我爲了要得到流冥的信任在那樣做的,這個你別告訴子畫。”告訴容子畫,豈不是要我回去跪搓衣板?
“你!”瀾止指着君莫傾說不出話來,這是什麼女人?自己討打的?還有這種事?這是欠虐還是皮癢?他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話,最後眼睛一閉,斬釘截鐵不容置疑說:“不管你是故意的還是意外,若白日容子畫不能來陪你,本大爺就不走了。”
“你……”君莫傾也着急了,百口莫辯啊這是。這時小屋子門被推開,子塵瀟灑走了進來,面對瀾止時他總是沒好臉色,冷冷道:“不必七哥操心,白日我會來保護莫傾。”
你?看見子塵瀾止亦是沒啥好心情,然而考慮到子塵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容子畫白天要忙朝廷的事,確實是分身乏術,有子塵在這保護君莫傾,倒是說的過去,瀾止只好點頭應允。
鬧了一早上,把相府弄的雞犬不寧,右相躺在牀上下不來,玄音玄兮不僅被毀容還被毒打了一頓,現在整個右相府被容子畫和瀾止兩兄弟攪的可謂人仰馬翻,君莫傾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
“你的事辦的怎麼樣?”鬧也鬧過了,該談正事了,君莫傾問,瀾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我找了十位師兄幫忙,他們現在都在京城裡,晚上我們會去寒山看看。”
那座養兵馬的山叫寒山啊,真不是什麼好名字,但比起烏鴉崗亂葬崗還是強躲了,君莫傾又問:“寒山山頂戒備十分森嚴,若想下去那個養兵馬的洞就必須上山頂,你有什麼辦法能夠避開耳目?”
這個還真是有點難,畢竟那是養兵馬的地方,一定有很多高手鎮守,瀾止敲着桌子,一時還想不到什麼辦法,君莫傾沉思了一會,道:“不如我跟你去一趟,我總覺得那座山中一定有墳墓。”
“你跟我去?”瀾止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補充道:“就算是有墳墓又能怎麼樣?最多說明他們把兵馬養在死人墓裡,你去也不能幫到什麼,寒山非常陡峭,你現在還受着傷,別去了。”
瀾止沒有見識到太多君莫傾古怪的一面,子塵卻是見得多了,這個時候自然要出來說一兩句話讓瀾止不開心,“七哥不像四哥一樣日日與莫傾朝夕相處,故而不知莫傾有何本領,既然她說要去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你若覺得一人保護不了她,我跟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