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傾挪了挪身子,有些不自在,也感覺面上火辣辣似乎臉紅了,當即裝作辛苦揉了揉肩膀,起身朝門外走去,“我先回房了,麻煩找個人帶路。”太子府太大,她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在哪。
容子畫對門邊的婢女揮了揮手,那婢女便恭敬行了一禮:“奴婢帶太子妃回房。”
大家都一口一個太子妃,前幾天還沒什麼不適應,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兒君莫傾就覺得想打個地洞鑽進去,忙從容子畫與子塵眼皮底下溜走,斷斷續續聽到兩人的談話聲,似乎是說關於大婚的一些事,後來走遠了,也就索性聽不見了。
第二天清晨,君莫傾被一名小丫鬟叫醒,說是太子在門外等,待她全部梳理好了打開門時,只見容子畫和子塵都在,不同的是這兩人今天穿的是華服,十分隆重,她看向容子畫,只覺今天的他與往常不同,少了清姿出塵,多了王者之氣,眉宇間英氣難藏,讓她略有不適應,子塵則一如既往的冷麪神,穿了這些複雜華貴的衣服更顯氣質高貴,是典型的皇家風範。
“父皇聖旨,今日要入宮。”看出君莫傾異樣眼神,容子畫解釋了一下,君莫傾嗯了聲就準備回房換套衣服,連容子畫和子塵都脫下常服,顯然見皇上不比見太后,她這個市集民女若是怠慢了,說不定下一刻就人頭落地了。
在她轉身進房準備重新換衣梳妝時,容子畫叫住了她:“如此甚好,不必麻煩。”
君莫傾有點訝異,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淡紫色長裙,不加修飾不說,就這素淨的顏色就有點觸犯天顏,皇宮聖地,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別丟了太子府的臉,她道:“我若不得體,是否你也會被我連累遭人口舌?”
容子畫不料她會說這樣的話,愣了愣,心裡有淡淡溫暖暈染開,從來都是他一人,沒人會在這種細節上替他着想替太子府着想,他遲疑的一瞬間君莫傾已經進房重新換了妝容,雖然仍是那身淡紫色長裙,但至少妝面仔細了些,長髮也挽了個落花髻,加之太后送的水藍色簪子,溫婉不失大氣,玲瓏不乏高貴,既不顯得刻意,也不失禮數。
“太多衣服都太隆重,我……穿上覺得特別重。”君莫傾理了理裙子,眼珠子古怪的轉着,生怕自己這副打扮會不得體,小心的問道:“這樣……不會給你丟臉吧?”
容子畫看了好半晌,點了點頭,他看君莫傾裙子有點長,走起路來不方便,便體貼的伸出手牽着她,在子塵怪異的眼神下出了太子府。
作爲未來太子妃,君莫傾備受矚目,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這個未來太子妃,都想瞧瞧是什麼樣的姿色竟然取相府千金而代之,故而君莫傾一路來如走荊棘,裙子又長的過分,幸而有容子畫牽着,否則還真有點走不下去。
走過長長的階梯,各色王爺公主紛紛伸長了脖子看君莫傾,穿過御花園時也偶爾碰上後宮妃子,少不了被好奇的打量着。
“不要害怕。”容子畫感覺她手心出汗,以爲她害怕,便緊了緊握着她的手,把她往身邊帶了帶,貼的近些,就這麼一個小動作,惹的君莫傾芳心大亂,好幾次險些絆倒裙角。
由於子塵的臉特別臭,穿過御花園大多也是遇見妃子,那些妃子礙於子塵這個冷麪神也不敢怎麼盯着看,直到來到皇后的坤寧宮。
君莫傾跟在容子畫身邊,與子塵三人同時行禮,然而她還是行了大禮,“參見吾皇萬歲,皇后千歲。”
她沒有看皇上和皇后的樣子,只是那股天威已壓了下來,令她不覺神色凜然,聽到一聲平身,這才由容子畫扶着站了起來。
“擡起頭來。”
跟太后的開場白一樣,只是語氣比較親切,想來皇后就是容子畫的生母,既然如此應當不會對自己這個兒媳多兇,君莫傾擡起頭,大方的對皇后又行了一禮,只見皇后端的是母儀天下,盛裝出席,姿容過人,雖年近四十仍皮膚光滑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