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瀾止立即火了,君莫傾嚇一跳,趕忙抓住他的手,“我真的不是故意讓你陷入危險的,我……”
她話還沒說完,瀾止就用力握着她全身摸了個遍,邊摸邊說:“你竟然隻身闖進大火裡?你不要命了嗎?要是被燒死被箭射死本大爺怎麼辦?有沒有哪裡被燒到?有沒有被箭射到?給我看看,***,容子畫!滾出來!”
他這聲怒喊不僅嚇到君莫傾,也把殿外的太后嚇到,太后急忙推容子畫走,說:“子畫快走,你七弟在江湖上學了不知什麼武藝甚是了得,稍後祖母可護不了你了,你先回去。”太后很鬱悶,爲啥寶貝孫子和君莫傾的堂兄說着說着就罵起容子畫來了?
容子畫扶着太后,臉上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道:“無妨,進去看看。”說着就扶着太后進殿了,那神色甚爲從容,太后看着卻是害怕。
兩人進去時正看見瀾止抱着君莫傾,太后一看都傻了,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是怎麼回事?太后當即過去拉住瀾止,把君莫傾一推,君莫傾一步踉蹌被容子畫扶住。
“休要魅惑哀家的孫兒。”太后怒視君莫傾,即使你是傾兒的堂兄,也不能染指我孫兒。
瀾止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君莫傾,也懶得解釋了,只對君莫傾說:“不要怕,那點小事我還未放在心上,若他們有膽子儘管來,只是方纔你說的話可當真?”君莫傾方纔說等事情平息了讓自己接她走,他一直知道右相和容子畫之間暗地裡存在的陰謀,只是沒想到這就是君莫傾不能走的原因,那麼只要把右相給解決了,容子畫順利登基了,君莫傾就能跟自己走了?
他說的什麼君莫傾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容子畫卻已經冷下臉來冷冷的看着瀾止,不帶任何情緒道:“不要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除非她想走,否則誰也休想從我身邊帶走她。”
瀾止笑的很是意味深藏,輕輕一勾脣角,說不出的風情萬種,“當然,等她想走的那一日,無論誰都攔不住。”君丫頭,既然右相與容子畫之間的事就是你的牽絆,我被認成刺客成爲衆矢之的又如何?只要事情能解決,只要你能跟我走。
容子畫說罷牽着君莫傾就走,太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一直盯着君莫傾的背影看,突然問瀾止,“瀾兒,那個是不是傾兒?”
瀾止哄着太后坐下,玩着杯子笑的一臉曖昧,但笑不語。
正午時舉行的封妃大典實際上也沒什麼看頭,無非那些陳舊的規矩和繁冗的細節,容子畫必須全程參與,君莫傾便跟着子塵,這次她看清楚了那個夢妃的容貌,在後宮中不算最出色的,但卻是最吸引人的,有一種江湖兒女的灑脫,並不像其餘嬪妃那樣規規矩矩,站在皇上的身邊一點表情也沒有,與這個皇宮格格不入。
“我不想看了。”君莫傾把目光移開,人到了一定的權利地位,總是會受美色的誘惑,縱然是皇上也不例外,朝下臣子哪個沒有私心?就連身邊的女人亦算計着,皇家除了悲涼,還是悲涼。
子塵帶她出了大殿,走的遠了些透氣,兩人坐在安靜的偏殿,君莫傾支着腦袋目往遠方,腦中有好幾個想法相繼掠過,朦朧和混亂。
“莫傾,你也說過做大事哪能顧及每一個人,二哥身爲太子,是容國未來的希望,身系天下蒼生,很多時候他身不由己,你不要怪他。”子塵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關於君莫傾與瀾止之間的關係,兩人似乎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但又隔着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然而他知道君莫傾早上爲了這事正和容子畫在鬧彆扭,對他而言,瀾止就是橫插在君莫傾和容子畫中間的一把刀。
君莫傾沒有說話,目光淺淺沒有任何目的,夏風吹來揚起白衣袂輕舞飛動,側臉望過去她五官陰柔,長睫毛像一把羽扇,雙眸彷彿是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既溫暖又朦朧,讓人無法看到真實的她。
封妃大殿落幕之時,夕陽正浮在海面上,染透了半邊天的紅,有着離別的傷感,回到太子府後君莫傾就回了房,反覆想着瀾止說的話,他那樣不在意右相,是真的有本事保護好自己,還是爲了讓她放心?
在這個世界上,她虧欠最多的就是瀾止,這一樁接一樁的事讓她覺得很疲憊,很想什麼都不想一覺醒來就回到二十一世紀。
這一夜她無論如何都睡不着,唯有穿上衣服在太子府中閒逛,走着走着不知不覺來到了後花園,這裡是莫雲淺住的地方,想着既然睡不着,何不如看莫雲淺練舞,找點樂子,畢竟莫雲淺在她這個師父面前還是很乖巧的。
正準備進去時,猛然身後伸出了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帶着她閃身躲進了花叢裡,君莫傾沒有反抗,她知道那人沒有惡意,因爲捂住她嘴的動作還算溫柔。
由於天色太暗,君莫傾又是背對那人被捂住嘴,故而看不見那人容貌,但卻知道是個女的,身上有淡淡的脂粉味。
“是你在右相府裡丟了那把匕首?”那女子開口,聲音比冬天的雨水還要涼,透着一股讓人不禁的冷峻。
君莫傾感覺到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很冰涼,雖然並無惡意卻十足的冷漠,有種孤傲的倔強,語氣也似命令一般,這讓君莫傾有些不服,擡手拂開她的手,卻不轉身,只道:“夜半三更無論你是何人是何身份,夜闖太子府都是死罪一條,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匕首是不是我丟的,都與你無關。”
那女子未料君莫傾這麼淡定冷靜,美目中一絲疑惑閃過,隨即把頭上的斗笠又遮遮好,突然一把攬住君莫傾的腰,飛上了屋頂,冷聲說:“既然文武百官掉在右相手裡的把柄已經被你們拿走,那麼下一步也該深入調查右相兵馬養在何處了,你這般狡猾丟匕首嫁禍給七皇子好讓太子脫身,那是否也有膽量爲了太子深入右相府當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