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容子畫這麼客氣的叫莫雲淺爲莫姑娘,君莫傾心裡難免有些開心,她澄清道:“不娶,只是把她接來住在太子府裡住一段時間,一旦她入了太子府,別說右相了,琉妃也不敢跟太子搶人。”
這樣跟娶了有什麼差別?外人還是一樣會認爲自己要納側妃,容子畫很不願意,除了君莫傾之外,他不想看見太子府裡又第二個女主人,子塵卻覺得此計甚妙,手掌一拍,道:“莫傾你真是絕頂聰明,既不用娶莫雲淺,莫雲淺也不會被右相兒子娶過去,如此一來兵權仍在莫將軍手裡,而那莫將軍也並非不識相之人,二哥是太子,登基是衆望所歸理所當然,莫將軍自然是不想捲入這場紛爭,他若不是想保持中立立場,早就將莫雲淺送到右相府去了,莫傾,此計甚妙啊,本王佩服,只是該如何把莫雲淺接到太子府?若不娶她,莫將軍也不會讓女兒沒名沒分的住在太子府,他們肯定要一個名分的。”
“本太子妃看得起她,想接到太子府裡培養培養感情,莫將軍還敢駁了太子府的面子?且這關鍵還不在莫將軍,只要她女兒想來,誰也攔不住。”君莫傾朝子塵一揚眉,繼續道:“莫雲淺入太子府幹嘛不重要,只要外面的人知道她是太子府的人就可以,當然,我也不好委屈了子畫,這件事由我來辦。”
“莫傾,你這個太子妃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了?”子塵脣邊掛着笑意,話裡卻擠兌着君莫傾,“莫雲淺好歹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你光明正大接進太子府,讓外面的所有人認定她是太子納的側妃,待日後你把人家完整無缺的轟出去,可讓她如何做人?”
君莫傾也笑着看子塵,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消遣之意,“要做大事,又豈能事事全?且她進太子府時完整,出太子府時亦完整,我這個太子妃又沒虐待她,怎麼不好做人?若王爺這般憐惜莫雲淺,屆時你二嫂我直接將她打包送到十四王府去,對外就說替十四弟你教教弟媳,如此甚是兩全其美。”
子塵歪過腦袋不理她,每當說到這個時候,他總是輸給君莫傾,他就不明白了,一個女兒家的臉皮怎這般厚,君莫傾瞧他吃虧就想笑,繼續有模有樣的說,“那便等接了莫雲淺入府後,二嫂我替你好好瞧瞧合不合適,若是合適那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家雞不跳外人牆,野花不攀外人院。”
兩人有說有笑,密謀着怎麼把莫雲淺弄進太子府,完全忽略了太子府的主人容子畫,容子畫有些無辜的看着君莫傾,道:“你不是說要與我商量?怎麼這麼快就決定好了?我尚未發表意見。”
子塵與君莫傾都看向他,兩人眨着眼睛面面相覷,答:“你不說話,我們便當你默認了。”可不是麼?誰讓你不說話呢?
容子畫無語,不過這樣也好,既不用娶,莫雲淺也不會嫁給右相的兒子,只是等莫雲淺入了太子府,外人必定會嚼舌根,說他要納莫雲淺會側妃,他輕嘆一口氣,也只能罷了,君莫傾說的對,要做大事豈能誰都顧慮全?總有人犧牲,莫雲淺可能犧牲聲譽,君莫傾可能會被人說不得寵,他不同意娶莫雲淺只是爲了照顧到君莫傾的心情,既然君莫傾都不在意,那他更沒什麼意見,況且只是讓莫雲淺入府,由君莫傾以太子妃的身份接進府裡住,等事情過去,大可對外說君莫傾與莫雲淺投緣,故而接進府裡作伴一段時間,理由漂亮了,是是非非誰想說便說,這皇宮中哪天沒是非了?
夜深後,君莫傾交代了子塵一些事,子塵就回了王府,容子畫梳洗後躺在牀上準備就寢,累了一整天了,實在想好好休息休息,然而身旁的人卻似乎不大安分。
“你哪裡不舒服?”君莫傾在旁邊時不時挪動身體,似乎很熱的樣子,讓容子畫無法安穩睡着。
“額,哦,我,沒有。”君莫傾平躺不動,腦中想着的全是瀾止的話,把最重要的給他,他就會相信自己,可是,最重要的不就是身子嗎?這讓她很爲難,也很羞澀,她是容子畫的妻,若給,第一次也理當是給容子畫。
容子畫伸手給君莫傾拉了拉被子,溫柔着說:“沒事就早些休息吧。”
“嗯。”君莫傾嗯了一聲果然不再動了,她還沒想好該怎麼做,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讓瀾止走,瀾止是她最後的退路,她不會自斷後路,但在給瀾止最重要的之前,她知道自己還欠着容子畫。
一整夜君莫傾都沒有睡好,容子畫也似乎被她的不安穩弄的有點精神不濟,一大早兩人都有些恍惚,子塵來時難免打趣的說:“你們兩昨夜去別人家‘借’東西了麼?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君莫傾紅着眼睛沒力氣跟他鬥嘴,便說:“交代你的事打聽的如何,那莫雲淺的喜好是什麼?”沒打聽到別人的喜好,怎麼把她引出來?
子塵把劍往桌子上一放,道:“說起這事,我看你還是放棄的好,本王敢說誰也沒辦法把莫雲淺引出將軍府,莫傾,我看這次連你也拿她沒轍了。”
他這麼一說,容子畫也不禁好奇了,“有這般古怪麼?”子塵點了點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莫雲淺是莫大將軍的女兒,不像千金小姐一樣喜歡琴棋書畫,也不像右相府裡的女人喜歡動刀動劍,反而喜好建築房子,我聽聞這京城最好的匠師她都曾較量過,更驚人的還在後面。”
子塵說的這樣有板有眼,也不像開玩笑,容子畫也有些驚訝這莫雲淺的喜好,還有更驚人?不由問:“莫非她與天下第一匠師墨者也比較過?”
君莫傾認真聽着,子塵道:“天下第一匠墨者就是莫雲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