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塵偷笑,“你準備以什麼身份去?太子妃堂兄?還是二哥的侍衛?”君莫傾擦乾淨手,把一盤做好的點心送到子塵手裡,一副吃死你的樣子,說:“太子殿下愛帶誰去救帶誰去,今日主意不在此,多了一個人少了一個人右相豈會在意?我若是開心了,化的醜一點扮成十四王妃挽着你的胳膊,右相敢不讓我進去?本王妃掀了他的桌。”
“是是。”子塵忙附和,誰敢說你君莫傾的不是?本王算是不敢了。容子畫點了點頭,拍了拍君莫傾滿是麪粉的衣服,對子塵道:“以後不準讓莫傾進廚房替你做點心。”
子塵一噎,沒話說了,君莫傾幸災樂禍,“自己娶一個,今日右相大壽,會有很多千金小姐出席,到時我幫你好好看看,反正那個莫雲淺是不行了,人品不怎樣。”
三人說說笑笑,君莫傾換了一身衣服,從新梳妝,腰上佩了一塊玉佩,發上束着玉冠,玉樹臨風,嫣然直說她英俊非凡,定在右相壽宴上迷倒萬千千金小姐。
由於莫雲淺今日也要出席,將軍府派人來接她卻說跟着太子的馬車就可以,於是三人帶着莫雲淺坐着太子府的馬車到了右相府,到時這裡已經人山人海,各路朝廷大臣和官家少爺千金,送禮的也是絡繹不絕,把右相府的門檻都踏破了。
“太子殿下駕到!”
“十四王爺駕到!”
這兩聲一喊起來,所有人立即都停止交談,紛紛到門口去接駕,容子畫爲首,子塵站在他右肩後,君莫傾站在他左肩後,莫雲淺則跟在君莫傾身旁,一副乖巧聽話的大家閨秀模樣,裝的甚是熟練。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十四王爺。”
一干人等少不了一番客套,右相堆着一臉的笑,把容子畫給迎了進去,看也沒看君莫傾和莫雲淺,何等勢力啊。
“臣今日備了特別的美酒,請太子殿下賞光品嚐。”右相請容子畫上座,玄兮立即奉上了美酒,附帶一個溫柔之笑,容子畫把手一拂,淡淡道:“等父皇來時再品不遲。”
這本來是右相的壽宴,東宮太子一到,核心立馬就轉了過來,少不了所有人都來巴結,一個個好話說盡,你一句我一句,圍繞的容子畫爲中心,各種各樣的說,子塵坐在一旁倍感無趣,對君莫傾說,“二哥白天在皇宮中處理朝政,晚上還要應付這些人,實在夠累。”
君莫傾喝着茶,時不時瞟眼淡然自若的容子畫,說:“放心,等一下父皇來了,他們就會放過子畫了。”
“雲淺。”這時,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朝這邊走來,君莫傾把眼一擡,立即猜出這個就是莫雲淺的父親,莫風,手握兵權的莫大將軍。
“父親。”莫雲淺起身過去挽住莫風的胳膊,立即就指着君莫傾介紹着:“父親,這位是女兒的師父。”
君莫傾起身,恭敬的點了點頭,瀟灑一笑,“在下君莫夜。”
對於女兒的這個師父,莫風沒有見過,但由於聽聞是太子妃的堂兄,也不好失禮於她,於是點了點頭回禮,便拉着莫雲淺到殿外去,莫雲淺順手拉過君莫傾,可憐兮兮的說:“師父,我想介紹你給父親認識。”
君莫傾無法,只得跟她出去,容子畫自然看見,眼神一挑,子塵就跟着出去保護君莫傾了。
沒說一會,聖駕到了,皇上皇后,以及琉妃一同出席,所有人跪身朝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卿家平身,今日無須拘禮,大可開懷暢飲。”皇上看上去精神不大好,身邊有貼身太監攙扶着,皇后今日穿衣較爲素雅,她的眼睛一直在人羣中搜索着君莫傾,她知道君莫傾沒有回孃家,只是女扮男裝了而已,好些時間不見,甚是想念這個兒媳婦。
皇上一來,所有人的中心立即就轉了過去,容子畫被纏了好一會終於脫身,他立即出來找君莫傾,找到後花園時,只見君莫傾身邊圍了好多千金小姐,把子塵都擠了出去,場面有些驚人。
“不知公子貴姓?”有一名看似剛成年的小姑娘紅着臉說,還有一名活潑點的拉着君莫傾的衣袖,撒嬌說:“公子來自何方?欲往何處?可曾婚配?”
我去,是誰說古代女人都很矜持的?君莫傾被一團紅粉圍着,耳朵嗡嗡作響,實在是難受,忽然只聽有人一聲喝:“都讓開!”
救命恩人啊,君莫傾暗鬆了一口氣,只見喊這一聲的人是玄兮,她穿湛藍色長裙,發上金步搖隨風擺動,很是美豔,立即就把這裡所有的千金小姐比了下去,玄兮走向人羣,雙眼直勾勾看着君莫傾,半天也不說一句話。
“各位姐姐妹妹們可別圍着後花園玩,殿中可熱鬧了,來人,待各位小姐們去大殿。”玄音及時出現,笑眯眯的讓人把被吼的莫名其妙的千金小姐們帶走,她走到玄兮身邊,小聲說:“他是君莫夜,太子妃的堂兄,我那日跟你說過,長的極像。”
君莫傾面帶笑意看着玄兮,眼睫微微一垂,風吹過,眼角淚痣愈發迷人,她道:“在下君莫夜,不知三小姐有何賜教?”
玄兮點了點頭象徵性行禮,她覺得這人給她的感覺很奇妙,還有一股讓她無法拒絕的舒服,真的像極了君莫傾。
“師父。”莫雲淺急急忙跑來,她剛纔也被人羣擠開了,這時立即就站在君莫傾身旁,雙眼如炬盯着玄家兩姐妹,彷彿這兩人會吃了她的師父。
子塵也立即走到君莫傾身邊,他一來,玄家兩姐妹也都不知道說什麼,行了禮沒說話了。
“師父,這裡空氣不新鮮,我們去殿前吃點點心,可好?”莫雲淺看着君莫傾,她本想親近的挽着君莫傾的胳膊,但不知爲何看君莫傾那淡然而慵懶的神色,就是不敢靠近。
“空氣不好?怕是有人鼻子堵塞了。”自從在太子府撕破臉皮後,玄音可算是不再客氣,況且這是相府,你莫雲淺還敢跟本小姐這麼說話,討抽不是?
好戲又要開場了,君莫傾覺得有些無聊,說來說去到最後也不見得說出個什麼,要不就動起手來,兩敗俱傷,那還比較有看頭,她是不甚在意,莫雲淺卻受不了這氣,只是當着君莫傾的面,不好直接發火,只是冷笑連連,“不僅這裡的空氣不好,整座相府都讓我覺得憋的慌。”
“既然如此,左拐就是相府大門,還請莫大小姐不必委屈自己,請吧。”在這還敢跟本小姐撒潑?玄音立即下逐客令,眼看着氣氛僵持不下了,容子畫走了過來,目光輕盈不看任何人,道:“壽宴已開,無謂在此做口舌之爭,都出去吧。”
太子殿下開口,自當無人敢不從,玄音與玄兮也無話可說,況且以莫風的兵權,能不得罪自然不得罪。
“多謝太子殿下解圍。”莫雲淺逮住機會,立即上前殷勤致謝,子塵本來不想說話,但委實忍不住,只得冷冷的說,“二哥自小不喜爭吵不休。”
額,莫雲淺瞬間下不來臺,尷尬的彎着腰不知道是不是該起來,容子畫也沒看她,君莫傾伸手扶了她一把,說:“壽宴開席了,你先去吧,莫將軍一定在找你。”
莫雲淺如獲大赦,感激的看着自己的師父,道:“散席之後徒兒來找您。”
君莫傾隨意點頭,她就走了,她一走,容子畫便有哭笑不得的對君莫傾說,“下次你要出門女扮男裝不夠,還需往臉上畫點傷疤,我可不想你在太子府裡養一堆的女子。”
子塵率先笑了出來,道:“莫傾本生的清秀可人,再一穿男裝更加瀟灑,由不得那些女子不傾心。”
消遣我?君莫傾眉眼一擡,不服氣道:“若論英俊我可不敢在王爺面前自吹自擂,若非王爺你一張冰山臉,那些女子豈會舍你取我?你若不改改這冷麪神的模樣,何愁不一條光棍打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