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纔是!本相勸你老實點,整座皇宮都是本相的人,你以爲這裡還有你說話的份?”右相望向高臺上的君莫傾,臉上掛着不屑的表情,“老夫等的就是你和容子畫出現的時候,容子畫呢?”
君莫傾袖子一掃,笑吟吟的看着右相,“你正在仰望着我,你說我有無資格跟你說話?不必心急,在你死之前,會讓你見太子殿下一面的。”
“君!莫!傾!皇后太后和皇上都在本相手裡,你最好給本相識相點!”這是什麼樣的女人?這麼看不清楚情勢,整個皇宮都是老夫的人,你拿什麼跟老夫囂張?右相拿這個太子妃簡直沒有一點辦法,頗有軟硬不吃的架勢。
他越火,君莫傾越的笑的委婉,她高站臺上,眼睛從玄音和玄兮臉上掠過去,下顎一擡,譏諷道:“聽聞一向最注重容貌的相府兩位千金毀容了,我與太子殿下聞此噩耗甚爲惋惜,很是替令千金的前途感到擔憂,不過右相你放心,待我送你入黃泉,定讓令千金不離左右陪伴你。”
所有人都聽呆了,大氣也不敢喘,而莫雲淺眼睛一直停留在君莫傾身上。深深震撼着,受了此等羞辱的右相震怒不已,吼道:“把皇上帶過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君莫傾心中暗喜,待皇上被人挾持着帶過來時,皇后和太后雙雙喊着:“皇上。”
君莫傾看過去,只見被挾持的皇上整個人瘦了好幾圈,目光有些飄忽,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彷彿老了好幾歲,雖然並無血緣關係,愛屋及烏的君莫傾仍舊覺得很是心疼。
皇上被人帶刀挾持着,突如其來的變化徹底驚呆了大臣們,個個竊竊私語,又大氣不敢出,更不敢妄動一下。
“莫傾,你怎麼回來了?”皇上驚見高臺上的君莫傾,連連搖着頭,“不回來倒好,眼下局勢父皇自身難保,你又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皇上,太子妃的生死您就別太牽掛了,現在您一定很想看看太子殿下在哪吧,微臣來幫幫你。”說着右相就要動手抽腰上的劍,這時君莫傾忽然揚起手來,道:“右相,不想早點死的話千萬別亂動。”
這太子妃怪異至極,稀奇古怪的手段甚爲多,對於她,右相也是頗爲顧忌,頓時也不敢亂動了,但面子上卻依舊逞強着,動動身子又能怎麼滴?當下就擡起手來,卻不像這空氣中好像藏了刀一樣,剎那右相的手鮮血直飈。
“父親。”玄音驚訝,伸手去欲看右相的傷勢,不料自己這手一伸,就好像被割了一刀,血從指間上飈出,這下子沒有人敢不相信,一個個猶如一塊石頭,紛紛說道:“這怎麼回事啊?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君莫傾!休要裝神弄鬼,有本事別做這些陰招。”玄兮不敢妄動,雙目直視高臺上的君莫傾,一月不見,這太子妃難道是修了什麼妖術了?
君莫傾看都不看她一眼,臨風而立,瀟灑自如,她道:“父皇的命在你手裡,你全家的命在我手裡,三個女兒,幾個兒子,還有你的大女婿,老賊,你要束手就擒棄劍待命?還是要拼死一搏?無論你選擇哪一種,今日就叫你知道何爲天命所在!這皇權豈是你這等奸詐小人可覬覦的?聽好了,容國的主人只能姓容!欲染指者,定斬不赦!”
一番話擲地有聲,投入人羣中驚奇一番風雨,這一瞬莫風從心底開始佩服這個女子,臨危不亂,而莫雲淺,看着君莫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堵得慌。
“來人!把君莫傾給本相亂刀砍死!”
受到這等挑戰的右相終於按耐不住了,一聲令下之後,忽然從皇后身後竄起了十多名大內高手,然而就在他們飛身而起的時候,突然身體各個地方都飈出了鮮血,落到地上,立即死亡。
“這……父親,這怎麼回事?”這種狀況近乎於妖術,玄音驚訝的看着高臺上的君莫傾,在場的人更一句話也不敢說,他們親眼目睹那些大內高手飛起來,怎麼可能無聲無息身體各處流血而亡?
皇上和皇后同在驚訝之中,太后亦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三人面面相覷,雖然君莫傾是自己人,但是這也太詭異了?
君莫傾依舊淺淺笑着,長髮在晚風中一起一落,模樣既清雅又乖巧,對於突然死亡的十幾個大內高手,她彷彿沒有看到,視而不見,只對右相笑了笑,“我已經提醒你了,何必讓人來送死呢?很想殺我嗎?你女兒說了,我這是陰招,你們這家子擅用‘明招’的,有本事就自己站起來殺我,我一個弱女子,身上沒有藏着刀劍,你怕什麼。”
她笑吟吟的,當真就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右相的四子坐不住了,猛的一拍桌子,大喊一聲妖女,隨即把刀而起,刀還沒揚起來,喉嚨處就鮮血狂飆,噴到對面莫雲淺的腳下,怵目驚心。
嗤,右相一口老血噴出,剎那青筋突爆,血氣上涌,眼淚大粒滾下,咋進了酒杯中,看着血濺當場的親兒子,心難以言喻的疼痛,仿若有一人拿着石頭狠狠的砸着他的心臟,
“四弟!”玄兮悲涼大喊,眼淚頃刻流了出來,卻偏一動也不能動,而玄音則光瞪着眼睛,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四弟!四弟!”玄兮慘叫不已,渾身顫抖了起來,卻無法動彈,她把指甲掐進了自己肉裡,高聲哀嚎着:“四弟!”
君莫傾也沒料到右相的兒子會這麼沉不住氣。沉不住氣倒也好,廢物,死了一了百了,她目光只在那屍體上掠過一眼,卻忽然有一個人跑進了她的視線,正是穿着一身鎧甲的流冥,她忙說道:“不想死的就別靠近。”